第20章 邪能運作
這片土地之上，人類正在復興，昔日的繁榮漸漸重現。
但人類從未忘記那些將他們逼入要塞中生存的敵人。
為了時刻警戒，晴京要塞特意製作了一份「要塞戒備災獸名單」。
這份名單上的每一頭災獸，都是被認定為對人類有著極大威脅的恐怖存在……
……
這就是那頭赤魘么？！
傑迅只和赤魘過了一招，長劍上傳來的勁力，便使他雙手顫抖。
也許，這並非余勁使然。
感受到自己心臟劇烈跳動，傑迅不確定了……
第八小隊那些隊員已全部倒下，他們用自己生命中最後一絲熱度，為迎接赤魘的登場，鋪上了一層血色的地毯。
看著地上鋪開的血光流轉，傑迅呼吸漸不平穩，湧起的恐懼拉扯著他陷入了深淵。
他感覺那片地上化開的血液，就像僕從一樣簇擁在了赤魘身邊……
宛若弱者，臣服強者。
對，赤魘就是這戰場中絕對的強者！
……
就在他被恐懼的情緒壓抑快無法呼吸的時候，一絲冰冷的氣息，將傑迅從恐懼的旋渦中拉扯了回來……
融晶感染！
融晶感染，傑迅進行義體移植手術后，產生的精神疾病。
融晶感染病患癥狀不一。
傑迅的病症，就是金屬義體的那種「冰冷之感」。
他的病症發作時，詭異的「冰冷之感」會湧入他的思維之中，大幅度壓制人類的情感，使他變得猶如機械一樣冷靜。
在這個狀態下，他思維會變得無比清晰。
所以，傑迅不認為自己患了精神病，反倒感覺融晶感染是對他的增益。
傑迅持劍的雙手停下了顫抖，神色鎮定了下來。
隨著人類情緒被一定程度上的摒棄，他那被恐懼遮蔽的視野也清晰了。
凝滯的思維恢複流暢之後，他才真正回過神來。
之前赤魘說話了！
並將他稱作「傑迅隊長」？！
傑迅看向赤魘身後安然無恙陸如夏。
同時也發現馬修消失了蹤影。
一切線索瞬間聯繫在了一切……
「你是馬修？」
馬修並未回應。
但傑迅已能確定，他注意到陸如夏未對眼前這頭災獸產生任何恐懼。
「真是不可思議，你竟以人類之姿，上了要塞戒備災獸名單？不，或許你根本不是人類……」
馬修依舊沒有理會他。
小蘿莉家的高科技，又豈是他能夠理解的？
慘遭無視，傑迅仍舊不打算停下自己的話語。
他要儘力拖延時間來調整狀態。
除此之外，傑迅暗地裡一直嘗試著用腦內晶元聯繫青岩野要塞。
可不知為何，通訊功能失靈了，通訊信號彷彿受到了屏蔽。
「你以這模樣示人，冒著極大的風險，值得么？」
傑迅再次發問。
值不值得？
馬修賴得考慮這種愚蠢的問題。
「她，我的女人。」
低沉的聲音在荒野上響起，話不多，意義卻明了。
傑迅愕然，其實他嘮嗑，並不祈求對方答話。
聽到這話，陸如夏身子不由一顫，原本平穩握刀的手，也失力軟了下來。
少女心中的熱度隨血液涌到了臉上，面頰燒起，滾燙無比。
這麼一沸騰，她臉上保持的冰冷就像水蒸氣一樣散去了，取而代之的一種難以描述的小糾結，這細微的神情將她粉飾得更為美艷。
馬修……在說些什麼？！
陸如夏心中狠狠抱怨著。
目光卻老老實實地躲閃開了。
……
戰場不遠處高坡，立著一塊巨岩。
透過漆黑的石縫，三雙可愛的大眼睛正望著場中發生的一切。
這是奈奈用自身權能構築的觀眾席，觀眾便是三隻小蘿莉。
聽到馬修那句『她，我的女人』，奈奈目光變得熾熱起來，甚至忍不住跺了下腳。
奈奈的表情雖和以往一樣文靜，但仔細觀察，就能夠發現隱藏在其中的那絲興奮之情。
「奈奈，你安靜一些，優知道你對這類事情十分感興趣，但現在們三個都是一塊『石頭』，千萬不要被人給發現了。」
優扯了扯自己的小夥伴，告誡她安靜看戲。
對這事，蘇蘇卻沒有那麼大趣味，她只感覺自己呆在石頭裡頭，憋得慌。
「麻朽也太磨蹭了，剩下的敵人，一巴掌就能拍死，他遲遲不動手，幹什麼呢？」
「不用著急，把這事交給麻朽去辦就行了。」
和蘇蘇不同，優已覺察了馬修的意圖，眼中多了絲讚賞。
……
優的計劃是搶車，搶女人，拍死所有敵人。
如今，車和女人基本穩了，敵人還剩一個。
雖然傑迅是敵人中實力最能幹的，但要拍死他，馬修感覺不難。
只不過計劃之外，馬修自己還有事情要干。
馬修在研究自己的阿撒托斯系統……
系統之中，邪能尤為重要。
邪能又是支配理念來賺取，可什麼是支配理念呢？
這概念太過模糊，馬修先想到了蘇蘇的示範——「邪神化，嗷嗚，嗷嗚，嗷嗚」連招。
按蘇蘇的解釋，「嗷嗚」之後，她就能賺到邪能了。
可她到底「嗷嗚」了個什麼？
馬修想到了被小蘿莉「嗷嗚」后受害者的反應——SAN虧，SAN虛，SAN衰竭。
這些人的情緒被無盡的恐懼徹底支配了……
馬修不是磨人的小蘿莉，無法一露臉就讓人SAN虧，SAN虛，SAN衰竭，但他能夠進行類似嘗試。
所以，馬修一開始便以恐怖的速度瞬秒第八小隊，營造令傑迅感到恐懼的氛圍。
試驗很順利，邪能真來了。
可不知為何，傑迅忽然恢復了冷靜，持續增長著的邪能戛然而止。
不過，馬修卻得到了意外收穫。
應答傑迅的時候，馬修本來只是想在陸如夏身前耍帥，誰知，話音落下，邪能也來了。
根據這點，馬修猜測，邪能獲取和支配目標情緒有關，又分正負兩種：正面的崇拜，信任；負面的恐懼，臣服。
只要目標受自己影響達到了某種程度，系統都會將之視為一種精神上的支配。
了解這一點，之後好辦多了。
陸如夏嘛……
感情要慢慢培養。
如今先著手對付傑迅，將他的價值榨乾。
……
電弧順著經絡中的流光閃耀，飄到空氣之中，滋滋作響。
好不容易才鎮定下來的傑迅，在那雙血色雙瞳的注視下，感受到了無比滲人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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