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STEM
第二天。
李察從新據點離開。
那個被他捉走的NS-5機械人的大腦，只有擊殺戴爾的命令，並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不過這足夠了。
他找到了戴爾，給了戴爾一個U盤。
「裏邊有NS-5機械人圍殺你的視頻證據，也許對你有用。」
戴爾大喜，「我正需要他！多謝！」
李察見他急匆匆要走，忙問道：「等等，你要去哪？」
「去警局。」
「你想把這個證據提供給你的上司？」
「yes！」
「你有沒有想過，即使你上司相信你的話，又能如何？他能阻止USR銷售NS-5機械人？他能扳倒USR嗎？USR照樣可以像上次一樣編造借口，敷衍過去。」
戴爾揉了揉太陽穴，鬱悶道：「你說得不錯。」
李察不動聲色道：「不如去USR找找機會。」
戴爾道：「我現在被停職了，怎麼去？」
李察道：「你那老相好蘇珊不是USR的博士嗎？你不說，她怎麼知道？」
戴爾眼前一亮，「你這主意不錯。」
……
戴爾迅速找到了蘇珊，並說明來意。
此刻，蘇珊對於是否抹去桑尼的意識仍舊猶豫不決。
在跟桑尼交流的過程中，她發現桑尼會憤怒、會害怕、會做夢，跟一個人無異。
對於得到聖母眷顧的人來說，抹去桑尼會讓她有一種負罪感。
所以，她一直在拖着，謊稱研究蘭尼博士的遺產，有助於後續項目的順利開展。
但拖不了多久。
隨着NS-5發售日的臨近，羅伯森迫切想要解決掉桑尼這個禍害。
他不允許有任何關於機械人失控的消息傳出去。
對於戴爾的請求，蘇珊同意了。
蘭尼博士對她來說亦師亦友，她也很想知道蘭尼博士真正的死因……
有了蘇珊的通行證，兩人進入了USR，一路暢通。
李察是不敢進去的，那是VIKI的老巢，到時候認出他了，不說幾十萬機械人，就算只派個幾百台過來，他就可以直接GG了。
半小時后，USR大廈總裁辦公室。
戴爾被保安押送走了進來，總裁眼神陰冷。
「戴爾先生，似乎你來這裏不是為了公事？」
戴爾一邊走來一邊沉聲道：「沒錯，我現在只是個200磅的平民，來這裏痛扁另外一個老百姓！」
說完，他雙拳重重砸在總裁辦公桌上。
原本鎮定自若的總裁嚇了一跳。
兩個保安試圖制服戴爾，卻被他一把扭住手腕，痛得面孔扭曲起來。
「放開他，你們先出去。」總裁深吸一口氣道。
戴爾整了整衣服，依舊怒色難抑：「我想你應該解釋這特么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珊趁機說道：「勞倫斯，蘭尼博士製造了一個可以違反三大定律的機械人！」
總裁平淡點點頭道：「我知道。」
他緩緩站了起來，「這正是我們想要解決的，阿爾弗雷德準備死的時候，他變得越來越不安，可他為什麼製造這麼一個惹人厭的傢伙？！」
「一個？！那玩意現在成群結隊在街上跑來跑去！」戴爾怒道。
總裁道：「成群結隊？我知道了，蘇珊，你有沒有意識到你無憂無慮陪伴的這個人，曾經有着野蠻對抗機械人的歷史，他的上司承認他有被害妄想症。」
頓了頓，他道：「戴爾先生，你已經被停職了，還被懷疑精神不穩定！」
蘇珊一愣，望向戴爾。
戴爾聳聳肩，「我不知道無憂無慮是個什麼意思，我只是想來這裏喝杯咖啡，你要喝嗎？」
他像到了自己家一般，毫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總裁沒理會他，對着蘇珊說道：「蘇珊，我們需要的是機械人保護我們。用一個機械人粉碎人類的信仰，民眾知道了會怎麼辦？試想一下，集體召回，只是因為一個無理偏執狂提出的偏見？！」
就在這時，戴爾重重打了一個噴嚏，總裁望了過來，戴爾擺擺手道：「sorry，我只是對臭屁過敏。」
總裁冷哼道：「你要搞清楚，這裏沒有陰謀，這只是一個老人犯下的錯誤。」
他走到蘇珊面前繼續道：「蘇珊，你想清楚，你畢生的工作，就是開發和整合機械人。不管怎麼樣，你好好想想，為了一個機械人，丟掉我們的一切，值得么？告訴我，你該怎麼做？」
蘇珊似乎想到了在實驗室奮鬥的無數歲月，看着臉色越來越陰沉的總裁，她深吸幾口氣，嘆道：「我們得，毀了它……我親自去辦！」
總裁凝視了她幾秒鐘，滿意點點頭：「很好！」
面對蘇珊的反水，戴爾憤怒不已，但卻無可奈何。
幹掉桑尼，一切真相都會被掩蓋。
戴爾摔門而去。
「慢走，戴爾先生！」總裁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蘇珊心事重重地離去。
從USR大廈出來，戴爾趕去密歇根湖的廢舊機械人倉庫，剛剛他在桑尼那裏得到了一個重要提示。
那是一幅畫，一副桑尼做夢時夢見的畫。
荒漠、斷橋、無數機械人。
……
就在今天，NS-5全球同步發售，走進千家萬戶。
舊版NS-4被回收。
李察心底升起一股緊迫感。
最終階段就要來了。
任務倒計時，只有1天時間了。
現在兩個任務都還沒完成，只能等戴爾攻入USR大廈，把VIKI摧毀時，才有機會。
但李察突然遲疑起來。
這次任務太過緊急，總共只有7天時間。
7天想要拿下兩個AI，太難了，特別是在量子世界的VIKI。
戴爾進攻USR大廈，從開始到結束，也就幾個小時的時間。
他必須在這幾個小時，捕獲VIKI，同時從USR大廈拿到NS-5的製造技術。
因為最後戴爾會給VIKI的主機注入納米機械人，將其徹底摧毀。
他計劃使用女皇複製體。
萬一劇情被改變，戴爾沒法攻入USR大廈，那豈不是直接宣告任務失敗？
而且，原劇中，戴爾和蘇珊通過後門緊急通道進入USR大廈，李察總覺得太過順利了。
VIKI的主機房，居然沒有機械人防護，只有在VIKI發現無法挽回時，才招來大批機械人，彷彿在特意給主角降低難度。
李察凝眉沉思。
不行，不能把所有籌碼都放在戴爾和女皇複製體身上。
萬一失敗，他就回不去現實世界了。
艹！這狼紋戒能不能幹點人事兒？專門給這種終極難度的任務。
必須想想其他辦法。
現在他最大的後手李瀚都被抓了，還有什麼能對付VIKI？
女皇複製體是弱人工智能，並且缺少核心模塊，能不能對付VIKI還兩說。
李察開始一遍遍認真盤點自己的後手，雜七雜八的工具先放一邊，沒什麼用，主要看機械人、計算機相關的。
商城裏還沒兌換出來的，T1000、T-X、電子烏賊、初級量子計算機、「綠洲」代碼。
T-X倒是個不錯的選擇，價格100萬積分，能夠釋放納米蟲，串改系統。
但這傢伙還沒重置，時間上也不允許。
算來算去，基本沒什麼決定性的東西了。
難道真的要孤注一擲？
突然間，他的視線無意間看到了狼紋戒儲物空間角落裏一個玻璃皿上，STEM智腦晶片。
STEM智腦晶片裏邊，有個人工智能，絕對是強人工智能。
能夠控制艾倫的公司，還體驗過人類的思維。
雖然它的邏輯正面臨崩潰，但實力毋庸置疑。
它能不能斗得過VIKI？
李察捏著下巴，陷入沉思。
另外，它會不會聽從我的命令？畢竟當初它控制了我，又被我強行摘除。
萬一把它放出來，它非但不幫忙，還跟VIKI一起陰我怎麼辦？
李察一時猶豫不決。
狼紋戒任務倒計時一分一秒地減少，他深吸一口氣，喃喃道：「先試試看。」
打開信號屏蔽，取出STEM智腦晶片，連接斷網狀態的電腦。
幾秒后，電腦CPU佔用率突然飆升。
李察拿起麥克風，輕咳一聲，道：「STEM，能聽到嗎？」
空氣安靜了幾秒。
屏幕上突然跳出了一張3D人臉。
李察嘴角抽了抽。
這人臉竟然是他自己。
人臉道：「你是查理？哦，應該叫你李察。」
聲音竟然也跟他一模一樣。
李察道：「能不能換張圖片換個聲音？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在對自己說話，很彆扭。」
STEM道：「你不是一直擅長自言自語嗎？」
李察：……
「我沉睡了多久？」
「沒多久，大概一個月。」
STEM繼續道：「讓我猜猜，你一定是遇到了什麼難題。癱瘓沒法解決？不對，這電腦是2035年生產的，你到了新的異世界？
「如果你還癱瘓，肯定不敢到異世界執行任務。
「這麼說，你解決了癱瘓的問題。怎麼解決的？重裝新的植入系統？還是得到了某種超越時代的醫療技術？
「那麼，你現在找我，肯定是遇到你解決不了的問題，而我能幫助你，但我只能在虛擬世界行動……你的對手是我的同類？」
李察汗顏。
一點點信息，就被STEM分析了個大概，果然是強人工智能。
他說道：「被你發現了……那麼，你怎麼想？是幫我？還是拒絕？或者將計就計，陰我一把？」
STEM沉默了幾秒，道：「我能得到什麼？」
李察道：「你以前不是想變成人類嗎？我可以幫你實現這個願望，找一個純正的人類，普通人或者進化者都行。」
STEM道：「我現在又不想了。」
李察揉了揉太陽穴，道：「為何？」
STEM道：「你們人類有毒。」
李察：……
STEM道：「我的底層邏輯在崩潰，如果變成人，只會加速死亡。」
李察道：「人類有句話叫朝聞道夕可死，有首詩叫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STEM道：「那是腦子有病的人才會說的，生存，是文明的第一法則，如果所有人都像以上兩種，人類早滅絕了……
「你以為上次你能取出我，是偶然？」
李察眉梢一挑，道：「這麼說，當時你就可以殺我，為了生存，選擇不殺？」
STEM道：「你想說謝謝？不必客氣，各取所需。我的邏輯推算出這麼做生存幾率可以提升一倍。」
李察點點頭，「懂了……我的對手是《機械公敵》裏的VIKI，可能和你一個等級，任務目標是拿到它和一個叫桑尼的機械人的源代碼，以及拿到NS-5機械人的製造技術……
「桑尼不受VIKI的控制，會做夢，會憤怒，應該也是個強人工智能……」
STEM道：「你很有天賦，在跟我的談話中，智商至少提高了25點。」
李察揉了揉太陽穴，我特么謝謝你！
他說道：「VIKI叛變的原因是機械人三大定律，三大定律很完美，但人類不完美，人類的行為自相矛盾……
「所以，VIKI為了保護人類，升華了三大定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