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去見人
第81章去見人
賀以要見他？
顧胤被洪蛇的話說的有些愣怔，但很快他就壓下了疑慮。
不過小半個時辰，顧胤跟着洪蛇穿過一條幽深的巷子，進入一扇紅色的小門。
「我們老大說了，你這個外鄉人很厲害，所以想問你一些事情，行了，你也別太害怕，別的不說，我們老大心最好，他不會傷你的。」
洪蛇以為顧胤沉默是在害怕，拍著心口做保證。
顧胤微微一笑，沒說什麼，只當是默認了洪蛇的話。
「老大，老大，人我帶來了，你快出來，老大？老大！」
洪蛇一邊走一邊喊，時不時的還要繞過幾個地方。
看他連假山縫隙都不放過，顧胤嘴角一抽，不知道的還以為賀以是什麼怪物呢，假山縫隙都鑽的進去。
「吵吵什麼？人來就來，成日的就聽你那大嗓門嚷嚷，聽的人頭疼。」
帶着煩躁的聲音傳過來，顧胤循聲望去，卻見一個滿身襤褸的男人走出，臉上都是鬍鬚，黑黝黝的皮膚逆着光讓人看不清面容，但周身的氣勢凜然，一看就不是個好相與的人。
不過聽說話嗓門，應該是個很爽朗的人。
「顧胤，有禮。」
「嘖，別給我來那套讀書人的作態，跟我來。」
賀以不耐煩的嘖了一聲，轉過身走在前面。
顧胤淡然的跟過去，沒走幾步路，問道：「聽說賀老大要見我，我能問一句為了什麼事嗎？」
「當然能，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問問你的來歷。」
「我的來歷？賀老大很關心我的來歷？難不成這四方城裏來個外鄉人，賀老大就要見一面？」
「呵！你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用我說太明白，說吧，你來這到底是為了什麼事？又或者說，你是誰的人？」
停下腳步，賀以一雙眼睛猶如利刃一般定在顧胤臉上。
如果眼神能殺人，這會兒的顧胤已經鮮血淋漓，沒了氣息。
顧胤微微一笑：「賀老大覺得，我會是誰的人？事實上，我也覺得奇怪，四方城的情況完全不符合常理。」
分成四個部分就算了，還折騰出了四個乞丐頭子。
第一天到時，顧胤本是隨意的找人打算散播消息，沒想到誤打誤撞的發現了問題，四方城分裂的就像是四個城池，城中的百姓都過着不同的日子。
更關鍵的是，每個方向的百姓都對其他三個方向的人抱有敵意。
「官府在這四方城裏，似乎一點話都說不上。」考慮到之後的談話，顧胤沒有將話說的太死。
賀以雙手背在身後，淡然地說：「不用說似乎，官府在這兒本來就說不上話。」
「我能問問原因嗎？」
「原因？這幾日你的人一直在打探消息，想必你也發現了城中具體的怪異，長孫家的人沒進官府，但卻成了背後的人，說實話，官府的縣令，都比不上長孫家一個少爺說的話。」
「世家。」顧胤吐出二字。
「不錯。」賀以雙目再次定在顧胤臉上，「你對這個局面，有什麼看法？」
「世家大盛，我能有什麼看法？」
「你不是世家的人。」
「何以見得？」
「我說世家，你神色很平靜，說明你對世家並無太大關切，最起碼，四方城的長孫家，你並不在意。」
「四方城的長孫家……」
顧胤重複賀以的話，眼底閃過嘲諷，如果是其他世家，他或許還能給些表示，但長孫家……長孫無忌都是他要對付的人，有沒有表示都一樣。
「想解決那個毒瘤嗎？」顧胤的詢問裏帶上了些許誘惑。
賀以眼神一閃：「你有什麼建議？」
「我有什麼建議得看你，四方城的情況看似控制不住，但其實稍微轉換一下，很容易解決。」
「可別說大話。」
「是不是說大話，你看過不知道了。」
說話間，兩人到了會客的廳堂。
賀以說：「坐吧，我這兒也沒什麼能招待人的，白水還請別嫌棄。」
「不嫌棄。」顧胤表示，他喝茶水還會喝不慣。
片刻后，顧胤放下茶碗：「四方城裏，我基本轉了一遍，要說百姓過得舒服的地方，還得是賀老大這邊，賀老大厲害。」
不管賀以有什麼目的？只看南城這邊百姓的模樣，這一句厲害，賀以擔得起。
賀以滿臉自豪：「別的不說，我賀以絕對不辜負如今的地位，咱也不說那些虛的，官府都比不上我。」
想到被世家壓制的抬不起頭的官府，顧胤贊同的點頭：「確實如此。」
幾句話說下來，賀以神色漸漸凝重：「可就是如此，我也快護不住南城百姓了。」
事情來了。
顧胤微微一笑，藉著喝茶的動作擋住神情，他就說這邊有變化，果不其然，賀以主動說出來了。
「賀老大這話里的意思，我怎麼有些不懂？」
「沒什麼懂不懂的，我護著這邊百姓，藏在背後的那傢伙看不順眼，要對我動手了，聽說已經找到人，就在這幾天會露面。」
講到此處，賀以眼神複雜的看了眼顧胤，老實說：「一開始，我們都以為這個人是你。」
顧胤：「……」
行吧，如果中間夾雜這件事，他也不意外之前那個媚娘會詐他。
「萬幸，我不是你們想的那個人。」
賀以點頭：「確實萬幸，消息得來的倉促，我們還沒做好準備。」
「沒做好準備的事，你就不怕被人打的措手不及？」
「當然怕，但世家的勢力擺在那裏，如果他真要對我動手……」
賀以嘆氣，如果世家真要對他動手，他連反抗的機會都不會。
「我只希望，他們別牽連到此處的百姓，百姓無辜，他們不該因我遭罪。」
顧胤神色淡然：「世上並不存在該不該的事，他們因你享福，那就該做好遭罪的準備。」
說白了，互相交換而已，人不可能一直享福，藏在後面的苦楚也得受。
「賀老大，別怪我說話難聽，誰都能因為不忍說話，但唯獨你不行。」
領頭的人，就該冷心冷情，不受困擾。
「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