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時刻偷窺監視

第79章時刻偷窺監視

課下，由小團體的說話形成了大片的喧鬧。

趙霄懶懶坐着，眼底亮着別樣深意。

又是一連幾個「嘖」。

李染秋被磨得有些不耐，狐疑望去。

又順着他的目光看了自己擱在桌底的腳，疑惑再加深。

她不自在的將雙腳前伸，避開趙霄的眼，問道：「你要幹嘛？」

趙霄放肆的挑眉，撓腮說：「還挺厲害。」

李染秋：「……」

嘖了半天，就等這四個字登場。

下一刻，趙霄將長腿伸進李染秋的課桌底下，相互挨着擠在一起。

他輕笑着，「給你跺，要不要？」

李染秋早已條件反射將自己的雙腿往旁邊縮放，而後淡淡看了一眼下面，「我沒開玩笑。」

「嗯。」趙霄將腿收回，「我也沒有。」

——

周一是放晴的一天，涼中出暖意，溫柔美好。

趙霄猜測，她會去小樹林後面的。

其實去或者不去都沒關係，反正自己是要一直呆在教室里的。

只不是李染秋要是去了小樹林，會將一個缺口填滿，不會再空落落的。

中午，趙霄隨着李琰去校外吃了飯就悠閑的返回了教室，百無聊奈的望向窗外隨風輕顫的景色，漸漸失神。

直到一抹白色身影出現，鑽進他的眼眸。

趙霄立即挺直了萎靡的身子，不禁露出喜色，眼角眉梢翹起，沾染笑意。

藉著那個細小的漏洞，他看見的是過分縮小的李染秋，一點也不模糊。

不過無法完整。

好像越來越歡喜了，看着就想笑，看着就能滿足。

趙霄在心底將自己謾罵了幾遍，畢竟此番舉動當真太過猥瑣變態。

可實際上，他的出發點並不是要偷窺。

也不是要打擾。

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一時之間，趙霄也說不清楚明白。

思到此處，趙霄躬曲了身子趴在桌上，輕小的不曾發出一點雜音。

他的眼睛依舊明亮的望向窗外，不過再見不到李染秋的身影，他靜靜的呼吸，用心感受着她的存在。

偌大的教室里，只剩他一人。

偌大的樹林里，只有她一人。

兩個相連的空間，獨一份的寂靜。

唯剩秋風掃，枝葉舞，窗戶幾點吼叫。

時間分秒過去，趙霄腦袋逐漸昏沉，迷糊之中輕閉上眼眸，莫名的安心與安定。

像是周身充斥着滿分的安全感。

……

趙霄一覺醒來，怏怏倒騰出手機，半睜眼看清時間，才過去二十分鐘。

他撐起身子朝着外面再看一眼，人還在。

他又站了起來，藉著角度的不同，能看清李染秋還在做題目。

「嘖~」

突如其來的聲音闖入趙霄的耳朵。

他驚的渾身一抖，差點挪動了笨重的鐵椅。

趙霄惡寒的看着憋笑的李琰，有可能是心虛作祟，他小聲隱忍的泄出脾氣，「你找死啊！」

李琰連連招手，表情急切，「別激動，別激動！」

「先坐下，坐下！」

趙霄看一眼窗外，沒好氣的輕坐了下來，抓起一本書就要往人頭頂上砸，「你要是敢吵……」

李琰趕緊奪下，頂嘴道：「哥呀，我沒吵！」

「你看我這聲音難道不跟你一樣小啊！」

趙霄：「你來之前我沒聲音。」

李琰：「……」

李琰做了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舉起黑色手機，在嘴上完成拉拉鏈的動作。

繼而他薄唇緊抿，在手機上打字，【用手機總行了吧我調了靜音】

趙霄不爽的看着，沒有任何錶示動作。

李琰敲擊道【我是來找樂子的】

【這幾天實在痒痒，就特好奇你要看誰】

【嘖】

【這一看簡直不得了】

【是妹妹啊】

【真好】

【我喜歡】

【哈哈哈哈哈……】

【哥，再加把勁努點力】

【沖着你這幹勁】

【沖着你這深情】

【沖着你這性格】

【這事鐵定成功】

【不過吧】

【你這人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連這樣的方法也能想的出來】

【真真兒】

【猥瑣】

【變態】

【禽獸】

【垃圾】

【敗類】

【人渣】

話到深處，李琰來了一個大轉折，繼續道：【不過】

【我】

【賊他媽喜歡】

【我們的阿霄】

【長大了】

【出息了】

【變成大人了】

【嘖】

【真他媽了不起】

【爸爸替你高興】

【親友團替你喝彩】

趙霄冷淡看着他停手，慢慢悠悠拿出手機，簡直信息轟炸，亂花了眼。

他迅速看完，臉色越變越黑，無語，懶得搭理。

不過對上那期待的小眼神，趙霄還是回復：【能不能說點人話】

李琰：【這還不夠人啊？】

趙霄：「……」

李琰撒氣似的撇頭望向旁處，可是又清楚的知曉自己這副樣子更是不會讓趙霄搭理，於是嘆氣放棄，【那我幫你干點人事】

趙霄沒有一下就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是看見李琰站起來的姿勢。

他懂了。

他要幫自己看外面的李染秋。

趙霄火氣再次湧上來，咬牙切齒悶聲說道：「你給我坐下！」

「哎呀，你怕什麼，又不會被發現。」

李琰還發出邀請：「你起來，趴着啥都看不見。」

趙霄一下扯住他的褲腰帶，拉的老大，而且有意朝着下面拉拽，可以清楚內褲的大半，紅色條紋黑色為底。

李琰急了，趕緊坐下，下意識看挨着走廊的窗外以及攝像頭，吐槽道：「你下次能不能換個招數！」

「你摳那個洞、又跑教室里來，不就是為了看人？！現在倒好，又是坐又是趴的，你能看個什麼!」

趙霄發消息道【想看，更不想打擾。】

【懂？】

李琰靜了片刻，搖著腦袋。【不懂。】

【不懂就閉眼閉嘴、收手收腳，別看別說別動。】

李琰：「……」

趙霄沒再管他，趴睡下來。

他從未想過要時時刻刻的監視，從未想過偷窺這種扭曲的手段。

他從未想過要將喜歡變成病態。

或許此刻趙霄有些明白了。

做這些事，他要的不是時時刻刻，而是一點一點。

所圖就是那短暫的「安心」。

只看一眼，知道她還在，會短暫的安心。

只看一眼，知道她沒事，會短暫的安心。

只看一眼，知道她心安，會短暫的安心。

當所有的相似又或者相同的心情匯聚在一起，便是將內心充實，達到一種守與護的目的。

守護，從來都不是為了一己私慾而去打擾。

趙霄再無睡意，腦子裏清晰一片。

他在想，她的抵觸是因為什麼？

他在想，她的那道傷痛該如何治癒？

他在想，自己下一步又該怎麼去做？

鑄就一段經久的愛戀，道路崎嶇艱難，貴在真心與付出。

道理他懂，他也正在努力。

也許，李染秋也在努力。

可能，她的慢熱正在慢慢蒸發。

可能，她只是迷亂了不曾發現。

可能，她的傷疤正在一點一點痊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