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思緒
林音慢慢走到玉凰院，寶鏡也帶著春紅以及小蓮在院子里等候。
林音看了幾眼，心知寶鏡是太陽的別稱，是林老太太心向光明嗎?
要知道，林老太太的其餘下人，可沒有這麼好的名字，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寓意。
所以，寶鏡這裡的名字林音就不打算更改，其餘人她是要改一遍的。
寶鏡已經得知了林音就是她目前的主子，也不敢拿大，恭敬地候著。
林音想了想道：「春紅，你日後就叫念巧，小蓮，日後叫芷荷吧。」
春紅和小蓮，或者說，現在是念巧和芷荷，皆是恭敬地應了一聲是。
兩人的表情都有一絲欣喜，至少新的名字，比她們之前的名字要好聽多了。
林音笑了笑，招呼秋蘭和墨竹過來：「秋蘭和墨竹，你們現在是一等丫鬟，寶鏡暫時是二等丫鬟，念巧和芷荷，現在列為三等丫鬟吧。」
五人都點了點頭，對這個安排也沒有什麼意義。
墨竹和秋蘭跟了林音多年，就連進京也被帶上一起，能夠被列為一等丫鬟自然不是林音隨口而言。
寶鏡身為林老太太的貼身大丫鬟，即使被林音要了過來，也不可能一來就是一等丫鬟。
但幾人都心知肚明，只要寶鏡不犯下什麼大錯，要成為一等丫鬟要不了多久。
念巧和芷荷初入玉凰院，一開始自然只能是三等丫鬟。
「秋蘭，帶她們熟悉一下玉凰院，墨竹跟我來。」
墨竹知道姑娘要問什麼，昨天晚上她回來得太晚了，沒有來得及告訴姑娘情況。而且那一幕……真的太可怕了。
就算是鎮西將軍同西戎廝殺的時候，也沒有這麼可怕。
進入裡間，林音做了下來，墨竹趕緊泡了一杯菊花茶。
林音頷首道：「昨晚的情況怎麼樣?」
墨竹臉色掠過一抹慘白，讓林音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
「昨晚……昨晚奴婢找到了地方，卻發現早有人先我一步，是一個身強力壯的婢女，竟然伸手把那倒霉的傢伙……捂、捂死了！」
林音臉色一沉，沒想到對方這麼快就痛下殺手了，這條線完全斷了。
但好歹讓林音的猜測再次縮短了幾分。
林音擺了擺手道：「把這件事忘掉吧，你先在外面候著。」
墨竹點點頭，她是害怕極了，就算姑娘不說，她也得想辦法忘記的。姑娘放她守在外面，應該是讓她好好緩緩吧。
林音眉頭緊皺，不止是墨竹需要緩緩，她也要緩緩。
本來她還想看看那老婆子的兒子有沒有利用之處，或許能夠引出幕後之人，但對方竟然早早預測，或者說很久不打算讓老婆子一家活下去，竟然在老婆子死後直接痛下殺手。
老婆子被從河裡撈出來，是有不少人看得到的。
外人從林家大姑娘遇難，再看到林國公府二奶奶的下人自殺，自然能夠猜測出這是林國公府大奶奶和二奶奶之間出了問題。
可這些人並不知道真相，一開始還會猶豫國公府的不滿而不敢隨意亂說，可一旦得知了那婆子的兒子死亡……
事情就會愈發不可收拾了。
外人恐怕就會覺得有些不正常了，比如生出一種十分正常的懷疑……
是不是林國公府大奶奶不滿，但無法發泄到二奶奶身上，於是對死去婆子的兒子進行報復……
這就可以判斷出，林國公府大奶奶不相表面上那般好相與，林國公府兩位主事的奶奶，也算是間接證實了不和的結論……
林音眉關緊鎖，不由得咬了咬牙。
這一世到底出現了什麼不對，為什麼對林國公府的針對，竟然來得這麼快！
難道是因為她的進京?
林音雙眼一縮，一股寒意湧上心頭。
到底是什麼人，連她進京的路線和時間都能了解得如此清楚！
這份消息不太可能來自京城，那就只有一個地方了。
朔明關。
看樣子朔明關的滲透，比她原本想象的更加嚴重。
林音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在陌霽城遇到了林福，後者幫她掉換了下人。
不然，可就不是一個婆子死亡那麼簡單了。
林國公府大姑娘，死在了國公府的門口，那可真是一件不小的新聞，怕是隔一兩年都會有京城女子拿出來說道。
真是，好算計。
該死！
握著杯子的手不斷顫抖，菊花茶在杯中抖動，熱水落到了林音的手背上。
「啊！」
林音失聲，卻趕緊抓穩了杯子，放到了桌子上。
被熱水燙了一下后，林音回過神來。
苦笑了一聲，竟是她想遠了。
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林音走到了窗前，看著外面的院子，長長地吐了一口氣。
明天的事情，明天去想吧。
再有，看剛才院子里柳氏和孔氏的眼神，應該早就有了想法，想必不會讓這種留言亂飛。
比起自己，她們才是地道的京城人呢。
這件事情不能再明著查下去了，就算要查，也得避開柳氏和孔氏的眼線。
嗯，這點林國公府對她是極好的，玉凰院的一切下人都是讓她自己安排，而且柳氏和孔氏還會親自檢查，絕不會讓這大姑娘受了委屈。
林音推開門，看到立刻正經起來的墨竹，輕輕笑了笑道：「屋裡暖和，別在外跺腳了。」
這季夏的天說變就變，天空突然就陰沉了下來。
看這天恐怕不久就是一場暴雨，林音讓墨竹進屋，秋蘭四人在不遠處，墨竹呼喚了幾聲，說姑娘叫她們，她們不敢怠慢，也立刻趕來過來。
秋蘭急道：「姑娘出什麼事了?」
林音示意她們看了看天道：「快下雨了，還傻站外面呢?」
秋蘭啞然，不知道說什麼，被墨竹拉到了一旁。
寶鏡看著林音的神色，眼中也柔和了一些，就這半日不到的見面，她就判斷出這大姑娘是一個容易接觸的主。
換句話說，就是比較好說話。
跟著這樣的主子，主子本身又是有主見的話，手下是絕對吃不了虧的。
由此，寶鏡也把心思真正地落在了林音身上，自然眼神中也帶有了一絲變化。
林音嘴角微掀，這就對了，她缺人呢，特別是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