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冷艷的女巫

第2章 2冷艷的女巫

2冷艷的女巫

辰時(7:00),姬足正睡得香甜。

夢中,一隻女人手遊走在皮膚上,軟綿綿的,柔若無骨。他仰面朝上,無法動彈。純潔的大老爺們這是要被強了節奏?他奮力掙扎,想翻身而上……

「哎喲!」

耳邊一聲尖叫,遂而是慌忙的道歉聲:「世子贖罪!」

姬足睜眼,才發現自己已經被扒了,對上一張冷冰冰的眸子,頓時驚得坐了起來,捂住下身,喝道:「你想幹什麼!」

娘嘞,他了無痕迹的夢啊!

身着白衣的女人十分委屈,冷漠面孔上有一個巴掌印。她美則美矣,挨了打,還要道歉,卻面無表情:「太祝,令婢子侍奉世子香湯沐浴,除去邪疾。」

「你,我……」姬足有些不好意思,將身下捂得更緊了些,「太祝說了,七天內,非血脈相連者免進!」

「女巫,乃神職。」

言下之意,和普通女人不一樣。

姬足微愣,尷尬道:「我自己去,你退下。」

女巫依舊跪在地上,無一絲波瀾起伏的目光對上姬足的,淡淡道:「世子未沐浴前,不宜沾地氣,以免濁氣入體。」

感了個冒,規矩這麼多,姬足很想搬出病毒理論,張了嘴,卻把駭人聽聞的言論吞進肚裏,急道:「風揚,風揚!快來!」

風揚沖了進來,被女巫起身攔住,一臉的不容置疑。沒人願意觸怒神靈,卻自動忽略了風揚。在他們看來,祭神時,風揚都敢進東宮,姬足的飲食起居理應由他照料。

姬足求個抱抱也是不行,對上女巫直勾勾的眼神,只好扯了被扒下的寢衣擋住重要部位,閉眼認命。

「來吧。」

柔軟的小手攬上姬足光溜溜的背,另一隻放在他的屁腚兒上。

姬足肌肉一緊,強作鎮定道:「吾不重么?」

女巫對姬足的嫌棄瞭然於心,答:「男巫負責招請所祭之神。除去邪疾和香草煮水沐浴,是女巫的事。」

「吾問的是,重量。」

姬足趴在女巫肩上,看不見女巫的表情,只看到風揚一步一隨跟來。任姬足老臉再厚,也燥得雙頰緋紅。風揚的八字鬍抖了抖,姬足看不清他是否在笑,女巫也不答話,好似這個問題真的很難。

巨大的木桶內,香熏草藥煮的洗澡水溫度適宜。姬足慌忙入了水,貼在木桶上,眼巴巴地看着女巫,示意她走開。

女巫被看得不知所謂,終於開口:「世子的體重,比青銅鼎輕多了。」女巫回答剛剛的問題,又覺說得不對。體重,關係着男兒氣概,更關係到負責飲食一干人等的性命。世子一怒,血流成河……於是又補充道,「世子大病半月,多令膳夫備食滋補,便會大好。」

好吧,你是女巫,你說了算。

姬足徹底放棄了掙扎,乾脆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木桶上。你都不怕,我還害羞?反正不能反抗,也就享受吧。

青銅漏壺的水滴答滴答往下,時間一長,姬足搓搓肩膀,又撓撓後背,度日如年。那個陌生冷艷的女巫看着他,竟眼也不眨。真的很尬,所以說沒有腹肌,女人的眼神就這麼肆無忌憚,也太不將他當男人了。

姬足無奈道:「阿姊,水有些涼唉。」

女巫大驚,跪在地上叩首:「世子折煞婢子也,切不可如此稱呼。世子稍安,婢子這就去抬水來。」說罷,急急起身往外走。

面對一絲不掛的世子都不覺得尷尬的她,竟腳下踉蹌,還要強作鎮定。怕被尋了錯處,臨到門口,還不忘又行了一禮,才退避出去。

姬足覺得不好意思,他出身宗族,對下人隨便一句話,殺傷力太大。嚇得女巫腳軟,真不是故意。

姬足看向風揚,總覺得他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連八字鬍看起也稍顯得意了些,故意問:「風揚,這像不像大鼎煮人?」

風揚嚇得栽在地上,惶恐道:「世子,這是為了去病疾,不能與罪民相提並論!」

「當真這般嚇人?」

「世子教訓得是,周公之禮不可廢,臣下謹遵,不敢造次。」

一言不合就跪,隨便說一句就能當做訓人。

萬惡的奴隸社會。

姬足鬱悶道:「叔揚,我以前是不是循規蹈矩過了?你覺得我很迂腐吧?」

「臣斷不敢如此想啊!周公旦配享宗廟,您是周公血脈,是祭國儲君。尊貴無比,教化萬民是皇皇大任,臣作為近侍之臣,更應遵守。」

姬足無奈,挺見效的,就是有些懷念和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日子。不回來還不知道,原來祖宗八輩兒積的陰德,真能福澤子孫?他恰好姓「姬」,就和現代說我爸爸是李、王、馬似的,好大的優勢。

姬足沒了興趣,變得正常一些,風揚反而跪地求饒了。他這人設,改不了。

「別跪了,跪來跪去不嫌膝蓋痛。私下稱呼,礙不了事。」

風揚為姬足這突然改變的稱謂,抹了一把虛汗,偷瞄向姬足的目光多了打量的神色。

去邪疾,和尋常沐浴不同,無人搓背。聽得外間一陣忙碌,寺人將燃著香煙的青銅鼎,搬進寢殿內。不一會兒,殿內便香煙繚繞,許是加了艾草,有些嗆人。

冷艷的女巫又抬了水進來,這次,是兩人。一人小心翼翼加水,一人膽戰心驚問:「世子可覺得水溫適宜?」

暖暖的水,散發着淡淡青草香氣,姬足舒服得眯眼,懶洋洋問:「明日還是爾等來侍奉嗎?」

「婢子聽巫長安排行事,還無定數。」

「去和巫長說,就你二人,不用換了。」

兩女欣喜若狂:「世子萬福,婢子蒙世子不嫌,感世子隆恩,定竭盡全力侍奉!」

姬足嘴角抽搐。與二人坦誠相待,好過萬人觀摩,他這顆害羞的心,今生怕是無人能懂了。

屋外,太祝念了含糊不清的祝辭,屏退左右,沐浴也恰好結束。這次,說什麼姬足也不讓女巫伺候了,用絲巾擦乾身上水漬,由風揚伺候穿衣。

還要被扒四天……每天都要如此折騰,否則不利於定魂。

姬足心有餘悸,只想擺脫女巫的魔掌,做回黃花小閨男,散著頭髮就往外沖,被風揚攔住。

「世子,不可出殿,再忍四日即可。」

姬足腳下未動,探出頭去,確定四下無人,問:「你這是要我禁足?」

父母早逝,姬足年幼,爵位由叔父承襲。以前,他巡禮太過,幾近迂腐,平時常拿這點尋了人錯處,小罰小懲從未斷過。這番說來,風揚竟未懷疑。

怕姬足跨出門檻,風揚一個熊抱。他身高八尺,就算跪下,也不比姬足矮多少,沒摟着姬足的腿,反而環了姬足的腰。姬足一陣惡寒,就想掙脫,半隻腳已經踩在了黑漆的門檻上。

風揚拚命勸:「世子,您大病半月,醫師說救治無效,是大卜佔了龜命辭才確定你撞了天神。您身子才好,臣知曉您放心不下,令『羽』加急去辦了。您安心等消息即可,若覺得不妥,小人再着他人去啊!不出幾日,必有消息。」

「幾日?」

「這……」

「看吧,叔揚其實也沒更好的辦法,就覺得我年紀小,不能幹出大事來?」

「臣冤枉啊!」風揚抱着姬足不鬆手,見姬足斜眼看他,咬牙道,「三日,三日再無消息,臣就是把宮裏的螞蟻都翻一遍,也定給世子一個交代。」

這話提醒了姬足,他還有個八卦小天後的妹妹,安姬。

安姬年紀小,喜歡在宮裏躲貓貓。她不主動出來,大人都找不到。此前有很多事,他都是聽安姬講的。比如,哪個寺人偷了肉吃,哪個女官給虎士送了花……現在想想,這些閑談,沒準兒是挺重要的線索。

「去,去請公主過來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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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秋第一權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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