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暗潮
舉國歡慶三日過後，咸陽逐漸恢復往日的平靜。
不論世界發生了怎樣震撼人心的大事，普通人一覺醒來，小商小販還是要推著攤位去集市，酒樓掌柜還是要到櫃枱前去清賬，店小二依然要打開店門迎客，高大恢宏的城門口依舊少不了站崗的士兵。
天上的人飛來飛去，地上的人生活總要繼續。
塗元一如往常，在自家庭院裏打坐修行。一同參加四國大會的隊友回到了各自該去的地方，作為護道人的飛雪劍聖，也早已經不知去向。
穆清雪的任務就是這一路的護道人，如今四國大會結束，少年們安全回到都城，她便沒有了繼續留在這裏的理由。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庭院，映在塗元的身上，塗元緩緩張開眼睛，彷彿在對着空氣自言自語一般，淡淡的問道：「閣下一大早來我房間，有何貴幹？」
房間的陰影中，緩緩走出一個身影。
這人劍眉星目，丰神俊朗，身姿挺拔，氣質過人。一身太阿書院正裝，將他一身浩然正氣展現的淋漓盡致。
「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塗元劍師，神識果然敏弱。」來人笑着說道。
塗元側目，看到此人的樣貌，輕聲說道：「看來閣下並不打算隱藏身份，不過可惜，我不認得你。」
「在下顏修，太阿書院天院學生。」頓了頓，他說道：「學弟們都稱我一聲大師兄。」
「原來是太阿書院排名第一的顏修………傳聞中的你要比看上去老很多。」塗元說道。
顏修啞然，旋即好笑的說道：「在下年紀是要大上一些，嚴格來說，也算是方瑾他們的長輩了。」
塗元認真看了看顏修，說道：「即是長輩，卻又跟晚輩相提並論，你應該往更高處比。」
「我本就沒有與他人比的想法，世人要我比，僅憑我一張嘴，總歸說不過。」
顏修絲毫沒有不速之客的自覺，找了個位置舒舒服服的坐了下來。
「沒有人不願比，只是比的對象不同。」塗元索性起身，去院裏的水井，打了桶水，然後分別倒在兩個杯子裏，給顏修遞過去一杯，「沒有泡茶的習慣，只有這個。」
顏修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有些意外的說道：「我本來還以為你連口水都不會給我喝呢。」
「不速之客也是客。」塗元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面向顏修問道：「現在可以說說，堂堂太阿書院大師兄，偷偷潛入我的屋子是有何貴幹了吧？」
顏修答非所問道：「你覺得，我能殺了你嗎？」
塗元微微一愣，沒想到對方竟然這麼直白。不過他也沒有緊張，或許這個世界上已經沒什麼事情能讓他緊張了，包括死亡。
所以他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顏修的問題，而後給了一個肯定的答案：「能，而且易如反掌。」
「聽說你在密境之中，以二境的修為，輕鬆打敗了五境巔峰的裴修傑。那可是太虛觀年輕一輩大名鼎鼎的人物，他的雷法，可是連六境修行者都不敢小覷的。」
顏修笑着說道：「我的修為只有六境，你能輕鬆擊敗他，又為何覺得我能輕易殺了你？」
「只能說裴修傑太年輕，不明白什麼是真正的六境。修行的前五境，不管走的哪條路，其實都差的不多。除了攻擊手段有些許不同之外，本質上沒有任何區別。
真正的區別，是從六境開始的。五境之前，只是邁入了修行界的門檻，六境之上，才是真正的登堂入室。
五境與六境的差距，比他們想像中要大的多。」
塗元認真的說道。
「看來你比他們都聰明。」顏修由衷的誇獎了一句，而後問道：「可你為什麼不怕？」
「死沒什麼好怕的，況且你也不敢殺我。」塗元說道。
「就憑你背後站着天劍宗？」顏修問道。
「就憑我背後站着天劍宗。」塗元說道。
同樣的話，不同的語氣，不同的態度。
房間陷入短暫的沉默，片刻之後，顏修輕聲說道：「那我想要試試。」
旋即，一道明黃色的真元自顏修眉心射出，瞬間鑽入塗元的眉心。
塗元原本還在現實的意識，突然被拉近自己的身體。他看到那一道明黃色的真元正沿着自己的經脈飛快遊走，卻絲毫沒有破壞的意思。
但塗元知道，這枚真元對自己有着巨大的威脅。
因為這道真元有一個世人皆知的名字——浩然氣。
儒生五境與六境的差別，就在於能否修鍊並運用浩然氣。浩然氣就如同劍修的劍意一樣，虛無縹緲，卻又無比真實。
也正是因為這一道浩然之氣，才在五境與六境之間劃下了一道鴻溝。
眼看着浩然之氣在體內四處奔跑，塗元急忙動用丹田內那柄銹劍的力量，無數道劍芒自劍身上的紋絡之中迸射而出，開始追趕拿到肆虐的浩然之氣。
追逐的過程不知道持續了多久，沒有根源的浩然之氣終於慢了下來，被數不清的劍芒追趕而上，碰撞之間，煙消雲散…………
塗元猛地睜開眼睛，目光落在了窗戶外面。
此刻外面已經是黑天，顏修早已經不知所蹤，就好像從未來過似的，只有放在窗邊的那個水杯，證明白天確實有人來過這裏。
塗元複雜的面色漸漸歸於平靜。
「顏修想殺我，果然易如反掌，可是他不敢。」他心裏默默的想道：「一道浩然之氣應該只是試探，想要看看我的秘密。」
…………
…………
離開塗元的庭院，顏修一路去往二皇子住所，也不管二皇子正在做什麼，直接大大方方的走了進去。
所幸二皇子沒有做些不雅的事情，他只是在品茶。
顏修一如既往的不客氣，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坐下來，喝了一口，忍不住開始吐槽：「這個塗元，連杯茶都不給我沏。」
「你去為難人家，還要人家給你倒茶，幸好太阿書院的人都不像你這般不講理。」二皇子淡淡的說道。
顏修沒有理會二皇子的調侃，喝完茶之後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我查看過，塗元的秘密，藏的比我想像的要深。我用了一道浩然氣，只看到了一些尋常的東西。」
「比如？」
「劍氣。」顏修說道：「雖然他只有二境，但他本就展現了不俗的實力，體內有劍氣也不足為奇。或者說，他沒有劍氣，我反而會覺得奇怪。」
「一道不行，就再來一道好了。」二皇子毫不在意的說道。
顏修卻撇了撇嘴，「殿下說的倒輕巧，這第二道浩然氣下去，塗元沒準就承受不住，當場身亡了……我可承受不起天劍宗的怒火。」
「也罷，這咸陽城也太平不了多久了，再過幾天，就算我們光明正大殺了塗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必要提前冒這個險。」二皇子搖了搖頭。
顏修又喝了口茶，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儒生與魔修，本該不共戴天的。」
…………
…………
太阿書院，一間佈下了陣法的學堂。
書院院長無奈的嘆氣：「同極北荒原部落計劃好了？」
「已經計劃好了。」孔鴻煊說道：「無盡雪山的凶獸正從山脈里走出來，天劍宗勢必要去應對，屆時便無暇顧及咸陽城。我們配合荒原部落派來的一位十境魔修，定能短時間內迅速將咸陽城拿下。」
院長看了看孔鴻煊，問道：「你覺得，我們這樣做是對是錯。」
…………
「你去為難人家，還要人家給你倒茶，幸好太阿書院的人都不像你這般不講理。」二皇子淡淡的說道。
顏修沒有理會二皇子的調侃，喝完茶之後便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我查看過，塗元的秘密，藏的比我想像的要深。我用了一道浩然氣，只看到了一些尋常的東西。」
「比如？」
「劍氣。」顏修說道：「雖然他只有二境，但他本就展現了不俗的實力，體內有劍氣也不足為奇。或者說，他沒有劍氣，我反而會覺得奇怪。」
「一道不行，就再來一道好了。」二皇子毫不在意的說道。
顏修卻撇了撇嘴，「殿下說的倒輕巧，這第二道浩然氣下去，塗元沒準就承受不住，當場身亡了……我可承受不起天劍宗的怒火。」
「也罷，這咸陽城也太平不了多久了，再過幾天，就算我們光明正大殺了塗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沒必要提前冒這個險。」二皇子搖了搖頭。
顏修又喝了口茶，有些意味深長的說道：「儒生與魔修，本該不共戴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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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阿書院，一間佈下了陣法的學堂。
書院院長無奈的嘆氣：「同極北荒原部落計劃好了？」
「已經計劃好了。」孔鴻煊說道：「無盡雪山的凶獸正從山脈里走出來，天劍宗勢必要去應對，屆時便無暇顧及咸陽城。我們配合荒原部落派來的一位十境魔修，定能短時間內迅速將咸陽城拿下。」
院長看了看孔鴻煊，問道：「你覺得，我們這樣做是對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