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黑 衣 人
「你不是在外面當接待嗎，怎麼進到陰陽寮里來了？」
走進犬山小玉所在的窗口，方游臉色古怪的問道。
「我已經換班啦~」
犬山小玉可愛的點了一下頭的說。
「本來這個點咱已經下班回家了！不過看客人應該是第一次來陰陽寮，就想要當一次嚮導什麼的，哎嘿~」
「這麼說你值的是夜班？你難道不困嗎？」方遊說。
「不啊~半妖的體質本來就比普通人要強，而且在值班前咱也有在好好睡覺噠！」
「好吧.......」
「不過，謝謝關心吶。」犬山小玉紅著臉，扭扭捏捏的說，「好久沒被人類關心過了，嘿嘿。」
「人類什麼的......你不也是人么......」
「哦呀？方才咱不是說過咱是半妖了嗎？」
犬山小玉一歪頭，然後似乎是明白了什麼，拳頭一錘掌心，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是這樣呀，客人您莫非是『半妖親和派』？」
「……什麼派？」方游有點聽懵了。
什麼，陰陽寮里還有黨爭？？
「是『半妖親和派』啦，指的是那些對半妖友好的人類大人。這一類人不排斥半妖，認為半妖也是人類，對小玉來說都是好人噠！」
犬山小玉眨眨眼，元氣的說。
方游頓了兩秒，很快就想通了。
之前他留裂口女在家吃飯的時候，就跟裂口女談過所謂半妖的情況。
據裂口女說，半妖的處境在里世界並不算好。
方游本來還沒什麼概念，但聽了犬山小玉的話他才明白，陰陽寮內部對半妖的態度居然如此兩極分化。
來之前還抱著人人平等的想法的他真是太單純了。
「說起來，客人是從哪來的呀？叫什麼名字？這次來陰陽寮京都總部有什麼要事嗎？」犬山小玉眼睛閃閃的吐出一堆疑問。
「我就住在京都，這次來陰陽寮是有某個人要求我來做個登記，讓我成為陰陽師或是獵魔人。」方游擺手說，「對了，我的名字叫方游。」
「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方游大人！歡迎光臨陰陽寮京都總部！」
犬山小玉一臉嚴肅的彎腰，隨後從櫃檯下方拿出一疊意義不明的文件，還掏出一副眼鏡戴上，氣質秒變OL白領。
「那麼現在就開始登記吧。可以請您說出介紹人的名字嗎？」
「介紹人？」
「就是給您邀請函的人。」
是指給他名片的人吧。
「安倍晴明。」方游老老實實的回答。
「好的，是安倍晴......」
拿起筆的犬山小玉正要記錄，但筆尖突然懸停在紙上，整個身體都僵住。
她咔吱咔吱的僵硬抬頭，眼睛好像要從眼眶裡瞪出來。
「您剛剛，說什麼......？」
「安倍晴明啊。」方游撓頭，「有什麼問題嗎？」
犬山小玉足足傻了五秒，才猛地往後一仰頭，臉上的眼鏡都歪到一邊。
「客客客客客人您的介紹人是安倍晴明大人？？！！」
她驚愕的高聲喊道。
一瞬間，大廳里的聲音全部安靜下來，四面八方的人將目光集中到這邊。
就連角落裡正在被押解到陰陽寮內部，在陰陽師手裡瘋狂掙扎謾罵的妖魔，也一瞬間噤聲，緊縮身體，就好像被老師盯著的小學生一樣乖巧。
被各異的眼神包圍，讓方游產生了巨大的壓力，就像是被架在架子上烤一樣。
他這時才明白，原來眼神真的是有溫度的！
這一切，似乎只是因為犬山小玉提到了『安倍晴明』這四個字。
犬山小玉似乎也認識到自己搞砸了，雙手頓時捂住嘴，對著方游不住彎腰道歉。
方游捏捏眉間，擺手表示沒關係。
大廳里的其他人也只是關注了幾眼，很快四周又重新恢復了喧鬧。
只是剛剛那一瞬受到矚目的緊張感還沒有從方游心中散去。
沒想到安倍晴明的影響力居然這麼高！
不過想來也是，安倍晴明畢竟是從平安京時期以來延續至今的最強陰陽師，而且還是陰陽寮的創始人和現任寮主。
有這樣的身份，他的一言一行都會受到關注。
看犬山小玉的反應，被安倍晴明親自介紹到陰陽寮來的人應該沒有方游想的那麼多。
虧他之前還自誇自己是什麼『推銷員』，結果平時也不怎麼幹活嘛！
不對，說到底，安倍晴明的工作真的是這個嗎？
招聘什麼的難道不應該是人事部的工作.......
結果還是在摸魚啊！
「沒沒沒沒想到居然是安倍晴明大人親自介紹過來，客人您果然很不尋常！」
犬山小玉到緊張得結結巴巴。
「哈.......」方游肩膀一垮，「有必要這麼誇張嗎。」
「那是當然的呀！安倍晴明大人平時可是鮮少露面的，被他親自介紹到陰陽寮里來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上一次出現都可以追溯到二十年前！」
她扶正眼鏡，瞪大眼睛看著方游，「而當時被安倍晴明帶回陰陽寮的人，現在都已經是陰陽寮的執行部部長了！」
「噢......」
就算犬山小玉這麼說，方游也沒什麼實感。
想到安倍晴明，他只能想到某人在自己面前得意轉腰的場景。
安倍晴明的沙雕一面已經深入人心。
第一印象是如此不靠譜，總感覺尊敬不起來.......
不過關於介紹人，方游倒是有一個問題很想問犬山小玉。
「我是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被介紹來這裡的，但說到底，要達成什麼條件普通人才會被介紹到陰陽寮里來？陰陽寮的門檻應該很高吧？」
「嗯......陰陽寮確實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一般只有那些擁有特殊天賦，或是在妖魔事件里過於深入的人會有這種待遇吧！」
犬山小玉想了想說。
「如果只是簡單被捲入事件的普通人，負責處理的陰陽師和獵魔人會對其進行催眠，淡忘事件的始末。」
「記憶篡改？」
方游做出黑衣人經典掏記憶消除器的動作。
「不是篡改啦，那是一種特殊的術式，可以讓短時間內的一段記憶模糊化，封印在腦海深處！」
方游警覺起來，「這種招式豈不是很危險？」
「是的呀。所以獵魔人若是想要學會這種術式都需要打申請，就算是陰陽寮內部培養的陰陽師，也需要通過測試才可以掌握噠！」
「哼嗯......」方游點點頭說，「廢話可能說得有點多了，抱歉，我們繼續登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