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sf￥#%

那些怪物警察快步走到方游面前，見到他乖乖待在原地，氣勢突然緩和下來。

其中一個收起警棍拿出銀色的手銬，用聽不懂的語言勒令方游。

雖然語言不通，但看到手銬方游就知道那個怪物想幹什麼。

他猶豫了一會兒，雙手前伸，立即被手銬拷上。

那幫警察將方游押到警車裡。

大約五分鐘的路程，警車停在警察局前面，方游被扭送進樓。

「@#%@%@￥￥……」

「@#￥@@#sdf？」

「WSF#￥%trgg！」

「sdfsr%@#￥%￥#@。」

警察局一堆怪物，聲音嘈雜，但它們說話方游一點也聽不懂。

他被幾名怪物警察帶到一個像是審問室的房間。

房間四周都是灰色的圍牆，沒有窗戶，光線昏暗，只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

桌子上擺著一盞亮著暖光，燈泡向下的檯燈，燈光照亮桌子周圍。

古怪的是，在房間角落的天花板上，還垂下來一根繩子，繩子尾端系了一個圈，像是用來上吊的。

方游沒來得及看幾眼，就被推到面朝房門的椅子上坐下。

怪物警察坐在他對面，桌上的檯燈被它掰過來直直照射方游的臉，方游舉起手擋住眼睛。

「#￥%asfas，sfq%*￥#@#@！」

方游：「.......」

怪物警察見方游不回答，重重鎚了一下桌子，用更加狠厲的聲音說了一堆話。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方游終於說了一句。

從被押走到現在，他還是第一次在怪物警察面前開口。

聽到方游的話，那些怪物警察明顯愣住，面面相覷。

互相交流了兩句，它們齊齊走出了房間，只留下一名應該是看管犯人的怪物守住門口。

方游伸手把檯燈壓下去，在暗下去的環境中與那頭怪物靜靜對視。

良久，大概是十分鐘以後，那些怪物警察回來了，身後還多出了三個穿著白大褂，似乎是醫生的鳥頭怪物。

那三個怪物醫生不顧警察的阻攔，走近去觀察方游，還想拿鳥爪一般的枯瘦肢體去碰他的臉，被方游躲開了。

這一下似乎讓那三個怪物醫生明白了什麼，它們對著那些警察嚷嚷了幾句，然後齊齊對著房間角落裡垂下來的上吊繩一指。

方游突然有些不詳的預感。

他的預感靈驗了。

那些怪物警察將他從椅子上拽起來，連同椅子一起搬到繩子底下，示意方游站到椅子上，然後把脖子放進繩套里。

方游當然不願意，搖搖頭，堅決不肯站起來。

這下似乎把那些怪物警察搞得很頭疼，那三個怪物醫生也很急切的樣子，對方游手舞足蹈，似乎想表達自己沒有敵意。

而方游，他還在思考。

思考這一切究竟是自己精神錯亂產生的幻覺，還是真正的現實。

一個被怪物佔據的世界？不管別人怎麼說，方游是不信的。

從裂口女那裡了解了世界的真相之後，方游就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的人類對妖魔有著絕大的優勢。

在人類社會，妖魔根本不敢肆意露頭，大多數都只能像裂口女這樣偷偷在城市角落裡襲擊人類謀生。

坐在警車裡的這一路，方游可不是在發獃。

他通過窗外的景色確認了這裡還是2021年的京都，不是過去也不是未來。

未來怎麼樣方遊說不清楚，但至少在現在這個時間點，妖魔是不可能暴露真身在街上大搖大擺的行走的，更別說代替人類了。

方游倒寧願相信這裡是平行世界。

但.....這個可能性可以忽略不計。

他穿越一次就已經是奇迹，穿兩次？他又不是世界之子，自家的簽到系統也沒這功能。

這很明顯是哪個妖魔搗的鬼，方游還沒忘記他是怎麼被吸進鏡子里去的。

現在他猶豫的是，看到的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若眼前的怪物是真，那還好，方游該幹嘛幹嘛。

若眼前的怪物是假，皮囊下其實是人類，自己貿然動手，可能會釀成不可逆轉的悲劇。

必須慎重，再慎重。

重要的是正確判斷眼前這些『怪物』的舉止。

它們究竟是好意還是惡意，對自己有無威脅，只有在最近的距離才能知曉.......

在方游不肯配合，其他怪物都為之頭疼的時候，門再次打開。

另一個像是助手模樣，穿著白大褂的雞頭怪物走進來，小心的遞上一支電鑽。

那三個怪物醫生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讓警察們把方游摁在椅子上，用手銬拷住他的四肢。

方游冷靜的看著一個怪物醫生拿起電鑽，按住按鈕通電。

電鑽的鑽頭瘋狂轉動起來，發出高頻的噪音。

怪物慢慢靠近方游，伸出鳥爪用力掰開方游的眼皮，將旋轉的電鑽鑽頭慢慢湊近他的右眼。

「伊——」

鑽頭旋轉的噪音越來越近，方游甚至能感覺到鑽頭轉動的風打在自己的眼球上。

右眼清楚的感覺到來自鑽頭的壓迫感，被掰開無法眨眼的眼睛漸漸乾澀泛酸，新獲得的技能直感瘋狂的向他發出警報.......

所有怪物都好像在笑。

雖然它們的嘴並不一定長在嘴上，但方游能感覺得到。

它們發自內心的洋溢著快樂，就像在助人為樂。

唯有一個人，唯有一個怪物。

那個最後登場遞來電鑽的『助手』，它的笑跟其他怪物的笑不一樣。

那不是純粹的笑容。

那是一種，得意的笑。

——找到你了！

「神威！」

方游的右眼瞳孔驟然扭曲變紅。

半空中旋渦驟生，將怪物醫生的手連同電鑽一同捲入其中，在空間與空間的夾縫中碾成粉末。

斷臂的怪物醫生慘叫起來，而不等其他怪物從發愣中回過神，方游的身體被旋渦捲入消失在椅子上。

見到這一幕，那名怪物助手比誰反應都快的奪門而出，神色驚慌。

但是等它瘋狂的跑到警察局門口，卻看到正在用神威扭斷手銬的方游站在那裡看著它。

「站住別動。」

怪物當然不可能聽怪物的話站在原地，他直接換了個方向從窗戶逃跑，而警察局裡的眾多怪物警察對方游一擁而上。

然而等他們衝到門口，方游的身影已經再度捲入旋渦中消失。

他瞬移到了怪物逃跑的窗口後面，扭頭就見到怪物在往遠處狂奔，邁腳追上去。

雖然不知道那隻怪物對這個古怪世界意味著什麼，但看它那心虛的樣子，方游就知道自己抓到正主了。

不管它是不是這次事件的始作俑者，抓住那隻怪物，大概就能獲得離開這裡的線索！

方游全力奔跑，那隻怪物也不遑多讓。

兩人以超越短跑運動員的衝刺速度連續從數條街中間直穿而過，差點被車撞飛，但他們全然不顧。

最後，那隻鳥頭怪物溜到了一條巷子里。

方游追著它在四通八達的暗巷中七扭八扭，最後在快到出口的時候，怪物像是精疲力盡般的放慢速度。

方游乘勝追擊，猛地衝上前，對怪物伸出手。

「抓到你——」

「叭叭。」

「滴滴。」

「呀啊啊啊啊——！！」

方游茫然的維持著伸手的動作。

他站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耳邊傳來車輛穿行的嘈雜聲音，還有熟悉的刺耳欲聾的尖叫。

他回到了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