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來月亮上真的有月兔

「你坐啊。」方游笑眯眯的一指旁邊，眼底卻沒有什麼笑意。

裂口女完全不敢應聲，幅度誇張的搖頭擺手，「我站著就可以了，不必費心，真的！」

她怕剛剛坐下去，自己就被那把殺了不知道多少妖魔的刀給捅死了啊！

方游卻是表情奇怪，他沒什麼別的心思，就是單純的讓裂口女找個地方坐而已。

既然她不想坐自己旁邊，看來是有男女之間的顧及吧。

方游再度眯起眼睛。

一個妖魔，有男女之別？

有意思，是因為已經生活在人類社會很久了，還是生下來就知道這些常識了呢。

在方游思考的時候，裂口女卻只能感覺到一個冰冷的眼神落到自己身上，她微微踮了一下腳，緊張的搓著手掌。

「那，那個......」

「噢。」方游恍然回神，隨意的對她點點頭，「跟我說說吧，關於妖魔，還有陰陽師，或者說，包括這些的所有的事情。只要讓我滿意，剪刀自然會還你。」

「是......」堂堂裂口女被三度威脅不敢反抗，欲哭無淚。

其實她現在只想安全回家，要回剪刀什麼的已經不奢望了。

裂口女現在只有後悔，就是特別後悔，為什麼要作死跑到這個男人家裡，這不是送菜嗎！

可能方游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今天晚上他一刀一槍把鼠群殺穿這一次，助長了他的，怎麼說呢，殺氣？

現在他認真盯著一個人的時候，眼底會有壓迫感，就像是屠夫在注視著墊板上的雞，也難怪裂口女反應這麼大。

在方游的示意下，裂口女戰戰兢兢的從頭開始講起。

那是一段普通人根本無法得知，也非常陌生的歷史。

距今大約一千四百多年前，地球發生了一件大事。

一種生物從月球對地面發起了入侵，地球上開始出現後來被正式命名為『妖魔』的智慧生命。

「你等會兒，月球？」方游忍不住插嘴，「請問輝夜姬是紀實故事嗎。」

「啊？」裂口女茫然。

「.......沒事，你繼續說。」

從月球而來的妖魔，跟那個時候的人類展開了聲勢浩大的戰爭。

部分妖魔因為種種原因選擇站在人類這邊，將槍口對準自己的同族。

最終妖魔一方敗北，那場大戰徹底抹除了妖魔在人類社會的地位，所有人都將它們當做害蟲看待。

這也是當然的，因為妖魔們身上溢出的妖氣會對人類的身體產生負面作用。

如果一個健康的成年人沐浴在妖氣濃厚的地區，不到一年時間他就會因為各種疾病生機枯竭而死。

更別說，大部分妖魔都是以加害人類作為謀生方式，甚至人肉都在它們的食譜上。

妖魔和人類，好似天生就是敵對種族，互相之間無法相容。

說回扶桑這邊，相比於當時同時代的其他國家，大戰時期扶桑這樣的弱小國度最初被妖魔入侵得很慘。

直到後來，昔日的平安京，今天的京都里，出現了一位自稱『陰陽師』的男人。

他名為『安倍晴明』，是最初，也是最強的陰陽師。

他教導人們強大的陰陽術，成立專業的退魔機構『陰陽寮』，用以對抗妖魔。

可以說，安倍晴明以一己之力將整個扶桑從妖魔的魔爪中解放，只要他還存在一天，妖魔就不敢在人前肆虐。

千年後的現在，陰陽寮依然屹立不倒，它是所有位於扶桑的妖魔為之忌憚的對象。

說起來很難以置信，那位史無前例的陰陽師安倍晴明也活到了現代，如今仍然坐鎮在陰陽寮中，繼續他的傳說。

妖魔們畏懼他，稱其為『最惡的屠夫』。

同時妖魔們也憎恨他，至今京都依然是整個扶桑妖魔動亂最嚴重的地區。

所以京都也被扶桑的陰陽師偷偷稱作『妖都』。

不過就連這位安倍晴明，如今也快被時代拋棄。

因為現代陰陽寮的陰陽師們已經不再使用陰陽術了，而是轉而使用一種名為『現代術式』的高效術法體系。

這種術法體系跟之前出現的所有的能力體系一樣，都是依託於妖魔交予人類的技術誕生。

因此，想要使用現代術式，就必須先通過手術在體內植入妖魔的魔力器官，從而讓人類跟妖魔一樣，擁有儲存和爆發名為『魔力』的特殊能量的基礎能力。

按裂口女的說法，這就是盜竊！

除去陰陽寮等背靠國家的退魔機構以外，這個世界上還存在兩個在妖魔圈子裡臭名昭著的里世界狩魔傭兵組織——

一個名曰狩獵團，裡頭的成員自稱『獵魔人』，有一半都是國家退魔機構里出來的專業人士。

獵魔人雖自由散漫，但實力很強，他們跟所有國家的退魔機關合作，相當於一個編外的武裝。

另外還有一個神神秘秘的黎明結社，這個裂口女不甚了解，被一筆帶過。

說完了人，來說說妖魔。

一千四百年前發生的那場大遷移，讓大批的妖魔從月亮來到地球。

它們並不是毫無準備，這次入侵是早有計劃。

那些千年前的妖魔們盯著資源茂盛的地球，漸漸無法忍受月球殘酷的生存環境。

妖魔王庭的領袖——骨龍『燭照』，應族人的願望，決定拉著整個族群遷移至最近的鄰星，也就是地球。

作為這場遷移的主導者，燭照帶著全族來到地球跟人類展開大戰，卻被另一個強大的妖魔所背叛，受到重創陷入沉睡，至今未醒。

現在隱藏在暗世界的妖魔王庭，由燭照唯一的子嗣，妖族王子『布都御魂』主導。

「妖族王子.......」聽到這個詞的時候，方游便回想起來。

死在他刀下的最後一隻老鼠，臨死前好像也在喊著什麼妖族王子之類的話，看來指的就是這位了。

除了妖族王子以外，那隻老鼠還提到了另一樣東西。

「你知道帝流漿是什麼嗎？」方游對裂口女問道。

聞言，裂口女臉色一動：「帝流漿......那是一種能夠大幅增強妖魔妖力的神物，是天賜的禮物。」

「每六十年，帝流漿會從月球滴落到這個星球最高的樹上，吃下帝流漿的妖魔實力會大幅上漲，並可以跨越種族極限，化形為任意一種生物的外貌。」

「化形？」方游眉頭一抬，「等等，你是說，妖魔沒有變幻身體的能力嗎？」

「如果是假象的話，當然有，但假的終究是假的，時間一到就會露出原貌。」

「可你不就長得跟人一樣嗎。」

「.......你確定？」

裂口女對著自己的口罩一指，方游頓時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除卻出生起就是人類外貌的部分妖魔，其他妖魔都不可能化形成人類，放心吧，你認識的人里是不可能有妖魔的。」

裂口女自顧自的以為，方游是在擔心身邊會有妖魔隱藏。

但他想的其實是另一件事。

既然妖魔不可能化形成人類，那小夜又是怎麼從一隻貓，變成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