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蔑視高考的男人
高考語文滿分是什麼情況？
狀元年年有，滿分卻不是年年有。
語文考試有大量的主觀題，跟答案對錯明了的數理化不同，語文是很講究改卷老師個人觀感的。
選擇填空古文翻譯之類的不說，光是閱讀理解就很容易會出現扣分的問題。
之前有一年高考，閱讀理解裡面有句「魚眼睛裡面詭異的光」，這個光代表了什麼，難倒了大批的考生。
結果高考之後，這群考生找到了文章的作者，想要讓他自己說說這詭異的光是什麼東西。結果作者都不敢回答，因為他很清楚自己說的絕對不是標準答案。
這就是閱讀理解，作者自己說的都不算，改卷老師說的才算。
這種情況下，說自己只要作文不扣分就能拿滿分？
同學，雖然你長得挺美的，但能不能不要想得那麼美？
王禪這堪稱毫無自知之明的話讓沈冰都愣了兩秒，不過還是很快接上一句：「那我先提前恭喜你考出好成績了。」
說完這句，沈冰就連忙指示攝像轉移了。
不能繼續跟王禪聊下去，不然就變成笑話了，對王禪也不是好事。這麼囂張的宣言說出來，他肯定要變成眾矢之的，稍微考差一點都會被人當成笑柄。
儘管沈冰很努力地幫王禪降低影響，但在這個報道播出之後，王禪還是第一時間火了。
齊省是教育大省，靖水一中是齊省首屈一指的高中，在靖水一中門口宣告自己語文要考滿分？
這是何等囂張？
「高考第一科，提前40分鐘交卷的神人！」
「自稱要考滿分，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人！」
「提前交卷還自稱要考滿分？現在的學生越來越浮躁。」
……
許多小媒體就像是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圍繞著王禪的訪問狠狠地吃了一波流量。
大部分都是覺得王禪這人過分囂張，遲早要被打臉的。
不過現在還是高考期間，說話也不能說得太狠，省得別人說記者欺負一個學生。
狠話不好說，冷嘲熱諷肯定是不少的。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遇到了這種網路上的負面評論，都應該先低頭考試，不要再弄出什麼大新聞。
然而，就在下午數學考試還有半個小時才結束的時候，王禪再次在學校門口遇到了沈冰。
「喲，又見面了，你今天是專門跑高考新聞了嗎？」王禪很自來熟地給沈冰打招呼說。
沈冰整個人愣在原地，這次是王禪主動走上來的，她本來都沒準備採訪他了。
早上的採訪已經引起了不少的討論，沈冰是真的不想讓王禪受到太大的影響，結果他竟然自己跑過來了。
正猶豫著要不要採訪，耳麥裡面就傳來了領導的聲音：「愣著幹嘛，這麼好的題材！快採訪啊！」
看樣子，領導們也看上了這個學生的話題熱度，官方媒體也想搞一次大新聞啊。
沈冰無奈，只能換上公式化的笑容說：「又見面了，還真是令人意外呢。同學你難道又提前交卷了嗎？」
王禪點了點頭說：「是啊，今年的數學也挺簡單的。」
你為什麼要說「也」，難道早上說語文簡單的是認真的？
看到王禪這麼作死，沈冰現在也豁出去了，追問說：「同學，你難道數學也有信心考滿分？」
王禪想了想說：「反正比語文滿分把握大點，九成把握吧。」
沈冰：……
九成把握，這特么叫大點？你意思是語文考滿分把握是八成咯？
沈冰忍不住提醒說：「高考這麼重要的考試，不多檢查幾遍嗎？就算你有信心，還是謹慎些好吧，兩次考試都提前交卷，會不會太衝動了？」
「衝動？還好吧，都是檢查過三遍才交卷的。」
沒救了，實在太囂張了，吹牛吹到這個程度，哪怕是真學霸也要被人罵死了。
沈冰開始同情王禪了，哪怕這次他考得不錯，但只要沒考上狀元，必定要被無數人釘在恥辱柱上反覆鞭打。
誰想到，這時候耳麥裡面又傳來了領導魔鬼般的聲音：「問問他，明天英語和綜合科，也提前交卷不？」
沈冰震驚了，這問題是想讓他社會性死亡嗎？
兩次提前交卷就算了，要是四科都提前交卷，這算什麼？
如果有藐視高考的罪名，四次提前交卷的人要直接按頂格判刑了吧！
可是，領導的命令，沈冰一個小記者也不敢違背啊。
沈冰硬著頭皮問了句：「同學你都習慣提前交卷的嗎，是不是有什麼訣竅，能跟大家分享一下嗎？」
跟領導說的問題不一樣，沈冰很努力地將話題變得沒有那麼尖銳。
「也沒什麼訣竅，主要還是題目簡單，我估計明天英語和綜合科，我會提前更多。」王禪很老實地回答說。
沈冰絕望了，她已經儘力了，但架不住王禪自己作死啊。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囂張的人？！
知不知道這麼說被打臉了會社會性死亡的，要被別人笑話一輩子？
少年啊，你根本不知道世道的險惡。
採訪在一片尷尬的氣氛中結束，王禪的熱度再上一層樓。
原本大家關注高考也只是在開始的時候看一眼，想看看有沒有人忘了帶准考證被關在門外，會不會有堵車意外，會不會有人考完試跳樓等等。
今年，齊省應該是一片歌舞昇平，沒有什麼令人揪心的大新聞。
然而，王禪的出現就像是一顆炸彈，語文考試的時候先炸了一把，下午數學考完又炸一次。
連續兩次巨響，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他的身上。
這學生是誰？為什麼敢這麼囂張？
他真的會每次考試都提前交卷嗎？是炒作還是真學霸啊？
這樣有趣的話題，讓王禪上了熱搜，題目就是：「蔑視高考的男人。」
這些消息對王禪來說沒有任何影響，本身的實力加上金榜題名的buff，英語和綜合科更是背誦內容最多的兩科。
這讓王禪做題速度更快，提前交卷的時間更加誇張。
最後一科考完，離開考場的時候，王禪第四次見到沈冰，正要開口，沈冰就打斷說：「行，不用說，我懂的，考題簡單對不對？」
王禪：……
這究竟誰採訪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