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爭執

第二百四十九章 爭執

第二百四十九章爭執

蘇錦淵此刻也是強壓一肚子火氣。任誰被這樣揭短會舒服,更何況對方還是自己曾經最信任的朋友。

他一時間腦海里曾有過的想法又重新翻騰起來,曾經偶爾聽到的那些閑言碎語此刻蜂擁自心底深處冒了出來,終於沖昏了他的理智。

他猛的丟了劍,衝到了楊秀的身邊,一把抓起了楊秀的衣領,幾乎是咬著牙低聲咆哮著:「你是不是喜歡她!是不是?我早該想到,你們孤男寡女在府里兩年,她耐不住,你就和她……」

楊秀忍無可忍,一記大巴掌拍在了蘇錦淵的臉上:「虧你還曾是堂堂戰神,竟是如此卑鄙齷齪的小人。我真是看錯了你。你果然和蘇府里那些蠅營狗苟,卑鄙無恥的小人一樣,眼睛里心裡都是髒的,所以看什麼都和你們一樣臟!」

蘇錦淵捂著被打的臉,突然瘋了一樣撲了過來,和楊秀扭打在了一起。

兩個武功高手竟然和市井潑皮一樣完全沒有招式的只靠著蠻力撕扯扭打著,嘴巴里還止不住的互相咒罵著。

蘇錦淵:「你這個虛偽小人,枉費了我拿你當朋友。」

楊秀:「你有眼無珠,混賬透頂,護不住妻兒,還要連累無辜。」

蘇錦淵:「你敢說你不喜歡劉婉晴,不喜歡你寧願喝下散功的毒藥,陪著劉婉晴在山裡吃苦。」

楊秀:「我喜不喜歡是我自己的事情,倒是你,知道我要去尋人,還讓你替你探聽上京動向,你根本就是無心之人。哪有半分作為丈夫的自覺?」

蘇錦淵:「我的家事,輪不到你來摻和。除非你原本就動機不良!」

楊秀:「你倒是不想讓我摻和,可我慶幸我及時趕了過去,若不然,劉婉晴割的就不是臉,而是喉嚨了……」

……

蘇錦淵突然間愣住了,被楊秀一拳打歪了臉。

他就這麼歪著臉坐著,彷彿渾身的力道都被卸掉了。

楊秀看他沒反應,索性也鬆了手。

蘇錦淵慢慢由著身體仰躺在了地上,劇烈喘息著,兩眼無神望向天上。

楊秀看他這樣子,到底是心軟了,也躺在了蘇錦淵的身邊。

兩人都不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蘇錦淵開始劇烈咳嗽起來,彷彿一雙大手掐住了他的心臟,那樣子竟是要將肺腔子都要咳出來了一樣。

楊秀急忙伸手在自己懷裡摸索了下,利索的摸出個小瓷瓶,掰開了蘇錦淵緊咬著的下頜,將葯倒了進去,又掐了他下頜一個地方,令藥丸送下蘇錦淵的喉嚨。

他一套動作行雲流水,熟練至極,明顯是經常做的樣子。

又過了一會兒,蘇錦淵的咳嗽終於是緩和了下來,漸漸只剩下了喘息。

楊秀爬起身來,不一會兒,不知從哪兒弄了一竹筒的山泉水,遞到了蘇錦淵的面前。

蘇錦淵也不客氣,大口大口往嘴巴里灌,直到喝乾了一筒水,這才抹了嘴,重新仰躺在了地上。

楊秀低低嘆了聲,將竹筒丟到了一邊,這回他沒再躺下,就這麼往旁邊一棵樹上靠著坐了,眼望著蒼穹發起呆來。

「我此生愛重的人並不是薛氏,而是晴兒。得知她會下嫁給我,當時我歡喜的像個傻子。可大婚前靈帝卻給了我一道密旨,叫我通過晴兒找到扳倒太后的證據,你說我該怎麼做?寵愛晴兒就要讓她承受來自聖上和太后的雙重壓力。我只能待在北境不敢回來。有我在外面掌著重兵,就算他們要做些什麼,也得顧忌著我是不是?」

他像是在說別人的事,聽不出什麼喜怒來:「我沒想到事情最後會變成這個樣子。我爹娘原本就不喜我,可我想,有他們在上京待著,又有我冷落晴兒的樣子在,那些想往侯府伸手的人就不會伸到晴兒母子的身上了。」

楊秀也沉默了,蘇錦淵說的很對,武安侯府明面上風光,實際上四個異姓王哪個不是靈帝的眼中釘肉中刺,只可惜,旁的人都根基深,不好撼動,唯獨蘇家,不但是後起,還是平民的底子。

柿子撿軟的捏,一旦條件允許,靈帝第一個對付的一定是武安侯府,這幾乎是不爭的事實。

也難為蘇錦淵藏著這份感情,忍了這麼多年。

這一刻,楊秀心裡的那點怨憤好了許多,說話的語氣也變軟了些:

「那你怎麼不和她說清楚呢?叫她也有些指望。」

蘇錦淵苦笑:「怎麼說清楚?那薛氏是我娘的親侄女,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這內宅婦人手段竟比我們戰場殺人還要狠毒。」

他冷冷勾了勾唇角:「我原本以為薛氏只是個蠢笨婦人,念她多年為我生兒育女的份兒上,給她該有的尊重和名分便足夠了,誰曾想她得寸進尺,竟想要取晴兒以代之。北境出事之前我曾經截下她寫給我堂嫂牛氏的書信,得知她想要將淺兒賣給沈家,還買通了山匪想要謀害塵兒的事情,我一氣之下寫下了休書,還用鞭子狠狠抽了她一頓,將她關到了別院不許她回府。我沒想到她狗急跳牆,竟然真的去勾結了元垚,趁著蠻兵圍城,給我下毒,放七殺門人進府,將她親生的骨肉也送上了死路。」

他狠狠一拳頭捶在了地上,竟將地面砸進去一個臉盆大的坑:「就是這樣一個蠢婦,不但害了我,害了她的親生兒子,也害了北境滿城的人。」

他突然間跳了起來:「等老子手頭的事忙完了,老子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到這個賤人,我一定要生扒了她的皮,方解我心頭之恨!」

楊秀眉頭皺得更緊了,低頭緩了許久才嘆了口氣:「怪不得你一直不敢對外說出你還活著的事,你是怕有心人追究起來,再毀了塵兒他們的前程吧?」

蘇錦淵悶悶的重重嘆了口氣,他是真的憋屈死了,誰想到他堂堂戰神,會被一個女人拖累至斯,連人都做不得,只能做鬼。

楊秀也不知該說什麼了,低著頭,嘴唇張了張,最終將那些話又放回了肚子里,到底沒說出口。

第二日蘇淺一大早便聽說了親爹和楊師傅暫時離開的消息。

趙玄想了想,如今該交代和交接的事情也已經差不多了,泰山大人身體一直沒好利索,跟楊秀出去也好,也該他們這些做晚輩的出苦力幹活了。

劉司白巴不得待在漠西,她聽說蛇巫死在了漠西,開心的不得了:

「那個老不死的鬼東西,我還以為他是金剛不壞,死不了呢,沒想到折在了你們漠西,活該!」

蘇淺如今有了劉司白這個高手在,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表兄劉宗身上的毒。

一聽劉家還有嫡脈在世,劉司白也很激動:「劉克儉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吃了咱們嫡脈多少血肉,總有一日,老娘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蘇淺狠狠點了點頭,娘親之所以從小便成了孤兒,在皇宮中那麼苦熬著長大,還不是拜劉克儉所賜,這個王八蛋坑害了他們娘幾個一次又一次。早就被蘇淺恨得牙痒痒的。

報仇,她也要算一份!

只不過,今日的趙灝成了一塊牛皮糖,甭管他娘去哪兒,他都不肯撒開手,誰要是想把他從他親娘的身上抱下來,他就扯著嗓子嚎到你懷疑人生。

蘇淺最後無法,只得帶著趙灝一起去。

劉司白原本十分喜愛這個胖娃娃的,想抱抱自己的曾外孫,只是在幾次三番被趙灝鼓著臉拒絕之後,也只得無可奈何苦笑著放棄。

小傢伙似乎一夜之間學精了,小嘴巴也不說不喜歡你的話,就是用行動證明,跟自己搶娘親的都是被他拒絕的壞人。

到最後,連甜甜的榛子糖都不好使了,誰也不能阻止他獨霸他娘的決心。

一路笑鬧著,眾人很快到了劉宗所住的偏僻小村子。

剛開始是因為蛇族人來襲,為了保護劉宗的安全,蘇淺才暫時將劉宗安置在此地的。

蛇族的人解決了之後,劉宗反倒是喜歡上了這裡的寧靜。

他半人半鬼,滿手血腥,早就不適合待在人堆里,這裡遠離人群又能做他喜歡的事情,他十分滿意。

劉宗如今已經沒有了最初失去蛇巫解藥時那種半死不活的狀態,蘇淺說要將他身體內的毒素中和成更溫和一些的毒藥。她也是按照這樣的一個方向來走的,如今劉宗依然滿身劇毒,但比起之前的狀態要好得多,起碼不會只因為出一身汗就讓人昏迷那麼變態了。

「你蛇附子,毒牙草的量可以再加大一些,再添一味崤碎,哦,這個藥草是我們西南大山裡獨有的,你放心,我這就傳信回去讓人給你送過來。還有丹砂,白凡……」

一個講的認真,一個聽得歡喜。正好趕上劉宗也是個久病成醫,懂得有些多的怪男人,三個人一討論起醫術來就沒完沒了的,連午飯時間都忘記了。

趙灝小朋友開始的時候還能乖乖趴在娘親懷裡聽大人說話,時間長了就有些忍不住的來回晃。

每次到劉宗的房間里來,蘇淺都會做一些防護措施,手套口罩都戴的好好的,連趙灝小朋友也是一樣。

可這會兒趙灝耐不住性子,一把就將口罩扯了下來,還誇張的「啊」了一聲,表現的十分舒服的樣子。

蘇淺可被他嚇死了。劉宗可是個葯人,雖說現在他身上的毒已經被她控制住了,貌似不再像從前那樣強的毒性,可那是針對普通人。

趙灝還是個三歲半的孩子,能不能抵抗住這混毒,蘇淺可是不敢打包票的。這一刻的蘇淺無比的後悔,即便是趙灝哭死也不應該帶他來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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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拐個皇帝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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