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下一個

在不到兩個月的時候里，學校死去了三個孩子，還有神神鬼鬼的事件不斷的發生，這下無論老師們怎麼壓制流言的散播，家長都無法再坐住了。

王娟算是個留守兒童，成績不算特別好，當她和遠在其他城市的父母說了這些事的時候，她的父母不了解真實情況，只是訓斥她，讓她不要把精力放在這些謠言上，把成績搞好才是重點。

那段時間，王娟班上的孩子一個一個地轉學離開，每天上課的時候，班主任都會看著那些空蕩蕩的座位，無奈的嘆氣。

那天那個和王娟一起看見弔死的同學的男孩雖然沒有轉學，但是也一連請了整個學期的假，說是要在家自學靜養。

之後的半個月里，因為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王娟都沒能好好學習，也是在這個時候，在她的日記中不斷地出現了一個詞——「女人」。

有一個長發的女人進入了王娟的生活。她出現在任何地方，課室外面，廁所門口，還有王娟放學回家的路上。

女人出現的時候總是無聲無息，就站在那裡，不說話，用一種讓人感到十分不舒服的眼神看著王娟。

奇怪的是，似乎除了王娟，沒有人能夠看到那個陰測測的女人，同學在女人附近來來往往，沒有一個人將視線投向她，卻都會無意識地繞開女人所在的地方。

前一個星期，那個女人沒有和王娟有任何語言接觸，只是用那個看上去毛骨悚然的目光盯著王娟的眼睛看。而一個星期之後，在王娟回家的路上，女人突然站在她面前，低著頭，說了一句話。

「你看過書了嗎？」

女人的聲音像是拉風機一樣難聽，王娟嚇得臉色蒼白，鼓起勇氣，將女人推開到一邊，拚命跑回了家，將房門狠狠地拍上，拿著不符合時節的厚被子將自己牢牢地裹了起來，瑟瑟發抖地度過了一晚。

第二天，王娟就開始發燒，照顧她的是她的姑姑，一個待業在家的女人。

姑姑照顧得還算是盡心儘力，只是每次進出王娟的房間，開門的時候，王娟總能看見，那個女人就站在房門口，面無表情地盯著她看。

王娟的字跡在這裡已經變得歪歪扭扭，描述也沒有一開始的那樣詳細，對女人的描寫也是三兩筆帶過，就像是已經不知道用什麼詞語來形容現在這個讓她無法接受的現實。

日記本又被翻過了幾頁。

那幾天王娟卧病在家，腦子時而清醒，時而昏沉，就聽姑姑在自己身邊和姑父討論著自己學校的事情。

那個和王娟一起發現課室屍體的那個男孩也死了。

今早清晨，他的屍體被壓在學校圖書館的層層書架下，腦袋剛好被書架的邊緣砸出了一個血洞，血液流了一地，染紅了大半個書架的圖書。值班老師發現他時，人都已經涼透了。

姑姑擔憂地說，娟兒的學校是不是鬧邪祟了？

姑父說，誰知道呢，這都第四個了，這學校怎麼總是出一些這樣的事情？之前也是。不過……那個娃娃怎麼在大半夜的跑到學校裡面去呢？

王娟聽得迷迷糊糊的，記得也不清楚，姑父還沒說完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她病了大概有四五天左右，每天都能看到站在自己房門口的女人。

等她病好了之後第一個星期一，姑姑給她帶了一個黃色的辟邪符，囑咐她一定要把辟邪符收好，一刻都不能離開。

可是在王娟的潛意識裡，這個辟邪符應該是沒用的，因為她拿到辟邪符的時候，看到那個女人輕微的笑了一下。

學校里的人越來越少了，學生們轉學不是什麼容易的事，但是老師們就不一樣了，王娟班上的音樂老師和數學老師都跳了槽，英語和政治老師就乾脆沒有來上班，一天七節課，有五節都變成了自習課。

對於那些學習成績沒有那麼好的學生來說，這無疑是一個光明正大開小差的機會。

而王娟，快被那個女人折磨瘋了。

「我知道下一個就是我。」

這就是王娟日記里出現的最後一句話。

紀斐和宋錦程的臉色凝重。

王娟的這本日記寫到這裡就結束了，可是日記本里大概還有十幾頁還沒用。要不就是王娟換了一個本子寫日記，要不就是……王娟也遭遇了不測。

按照當時的那個情況，王娟應該是沒有心思換本子寫了，這樣的話……

「她真的成為下一個了。」紀斐沉聲說到。

宋錦程點了點頭，「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那本《團建遊戲》開始的，最重要的是裡面的最後一個遊戲，也就是剛才我們玩過的那個。」

「可是剛剛並沒有什麼太異常的感覺，而且我們也沒有生命危險。」紀斐仔細思考著什麼。「那些孩子死於學校池塘，電梯，圖書館，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這些地點都和公告欄上寫的「校園十大禁忌」相吻合。」

顏洛禾提醒道：「你別忘了，剛才要不是你找到那個影子想要的，現在不知道會被那個影子纏到什麼情況。不過為什麼你和宋哥玩遊戲的結果不同呢？」她說到這裡，也疑惑不解地打量著紀斐，「你是真人嗎？」

很久以前，顏洛禾有過隊友被怪城裡的鬼怪替換的經歷，那一次，整個隊伍之間相互信任，絲毫沒懷疑到自己人身上，一直被那個冒充的鬼怪帶到了一個死局裡才猛然反應過來，只可惜為時已晚，到了最後只有她一個人從那個鬼怪手下逃出。那也是療養院建立以來傷亡最慘重的一次。

「當然是真的。」紀斐知道顏洛禾心中的顧忌，從口袋裡拿出了那張從公告欄上撕下來的學校地圖，猜測：「我想，或許是因為我有這個學校的指定物品，所以規則會把我認作是這個學校的人吧？」

至於為什麼顏洛禾他們背包里的水果沒有起到作用，紀斐也說不清，他對怪城的世界不了解，近半天的時間裡能夠接受這個世界的存在已經算是他接受能力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