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章 管住士兵的褲襠！

平井寺一悄無聲息地完成了秘密強征慰安婦的首步計劃之時，旅團長萩原晃也從文城回到了太原。

萩原少將把同行的小島正雄留在了文城，他覺得，此刻的文城，比太原更需要這位特務機關長。

萩原和小島趕到文城的當天，就重點視察了城區，以便確認類似豐店剛剛發生的大規模強-奸行徑沒有在這裡重演。視察的結果還算令人滿意；接下來，萩原晃在大冢康介的臨時聯隊部召見了他。

旅團長不算嚴厲地訓斥了自己的聯隊長，告訴他在豐店的違紀行為必須得到禁止。之所以說不算嚴厲，是由於萩原少將本人在麾下的兩個聯隊長當中，對大冢的欣賞和器重還是要多一些；去年在娘子關火線晉陞大佐聯隊長，大冢康介的剽悍作戰作風，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由此難免有些慣縱。

萩原晃告誡大冢，雖然士兵們在佔領區強-奸支那婦女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情，但南京事件之後的國際輿論對帝國軍人不利，因此眼下屬於多事之秋，切忌頂風犯案。鑒於此，豐店屠.城事件的善後，也要由大冢聯隊長親自部署落實，務必不使消息外泄。

親自到訪的旅團長，對文城這座規模超過太原的同蒲鐵道線城市，多少有些吃驚。他很清楚，「風計劃」中的慰安婦秘密營地是由「三點一線」構成的，小榆樹山宋家溝是三點中的中心點，豐店是後門，文城不僅是前大門，且是未來轉運慰安婦的樞紐。

此外，十幾萬居民人口的文城作為同蒲鐵道線大城，對瀨名師團主力即將展開的南下作戰，也具有重要的戰略補給後方的意義。那麼對這座城市的守備和經略，就顯得尤為重要。萩原晃原來打算，在攻克文城之後委派一名新的特務機關長坐鎮，管理當地地方事務。但現在看來，經驗老道的太原特務機關長小島正雄，出任文城的同一職務，是再適合不過的了。

何況，也只有小島君胸中的城府，才鎮得住桀驁不馴的一介武夫大冢康介；畢竟，後者已經被內定為守備這「三點一線」的軍隊首腦。

萩原少將當即致電給師團長瀨名中將，瀨名則與負責駐屯太原的山岡師團長協商，並最終促成了小島正雄立即改任文城特務機關長，留在文城鋪設機構，所需人手可隨時向瀨名師團部索要。

小島正雄毫無疑義地走馬上任了。

但大冢康介的表現卻令萩原晃很為惱怒。

旅團長當面對大冢康介聯隊長正式傳達了「風計劃」的全部內容，將守護慰安婦密營的重任交予了這個軍中驕子；不料，大冢康介首先對自己的聯隊被取消野戰任務而擔負地方守備感到沮喪，繼而對組建慰安婦組織大放厥詞：

「將軍，我認為這是個毫無意義的計劃，」大冢康介倚仗著旅團長對自己的偏寵，毫無顧忌地說道：「皇軍士兵所到之處，遍布著支.那女人，士兵們只要樂意，隨時隨地可以各取所需。如今，卻要費心地秘密組建什麼慰安婦密營，並且要耗費我聯隊這樣的精銳去擔負守護任務，實在令人難以接受……」

「巴嘎！」忍無可忍的旅團長打斷對方、拍著桌子咆哮起來，將大冢嚇得當即立正閉嘴。

「這是來自參謀本部的最高命令，你作為帝國陸軍的一員，必須無條件、忠心耿耿地執行！我可以告訴你，從方面軍司令部到師團部、旅團部，對敢於違背、破壞風計劃的所有人等，無論敵我，一概殺無赦！」

「嗨吚！」聯隊長一張難看的臉漲得通紅，將軍的語氣令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震懾。

萩原晃怒氣難平地看著面前這個自以為是的狂妄傢伙，本欲再加訓斥，轉念一想，還是沉默了片刻，然後換上相對溫和的語態：「你們都是些莽夫，全然不為帝國和天皇陛下的大局著想。皇軍佔領支.那的目的，不是短視的殺戮、強.奸和搶劫，而是長治久安，是徹底征服支.那人，讓他們死心塌地地成為帝國的奴僕。可是，如果任憑你的隊伍在平民中大開殺戒、肆意強.奸，我們不僅會失去人心，更會遭到支.那軍民更絕望更激烈的抗擊。這個後果是極其嚴重的！」

「嗨吚！屬下明白！」

大冢康介雖然仍未被完全說服，但旅團長的態度已經毋庸置疑，所以急忙認錯，並表示會恪盡職守。

萩原晃不無懷疑地看著垂首立正的聯隊長，嘆了口氣：「我要返回太原了，參與部署即將開始的我師團進攻閻錫山余部的計劃。大冢君，接下來，你要與小島機關長精誠團結、密切合作；另外，務必約束你的士兵，管住他們該死的褲襠！」

萩原晃旅團長之所以急著返回太原，的確如他自己所言，是為了部署即將在山西開始的一場大戰。

在師團部，他與另一名旅團長加藤須彌少將，共同向瀨名師團長彙報了各自的作戰計劃。

瀨名中將對麾下兩個旅團長的計劃表示了讚許：這都是身經百戰的帝國陸軍的將軍精英，加以全師團目前的兵強馬壯，掃蕩晉西、晉西南的支.那軍殘部，可謂易如反掌。

「將軍們，」師團長接下來的一番話，卻令兩個少將的心頭不約而同地蒙上了一層陰影：「直言不諱地說，大本營和東京參謀本部，對我華北方面軍即將發動新的大規模戰役之企圖，仍持反對態度。」

加藤少將難以置信地搖搖頭：「我真不明白，東京參謀本部重用這批畏首畏尾的鴿派，究竟能給帝國帶來什麼利益？」

「到去年底，華北的平津、太原，華中的上海、南京，無不輕而易舉地被帝國陸軍一一征服了，大本營究竟在擔心什麼？」相比加藤須彌顯得持重些的萩原晃，也顯出了不耐煩之意。

瀨名中將顯然不希望話題朝著彈劾上峰的方向發展，他一揮手，像要揮走煩惱：「那些，就不必再費心過慮了！寺內將軍（作者註：指時任華北方面軍最高司令官的寺內壽一大將）剛剛決定，撇開參謀本部，聯合華中方面軍，進行徐州會戰！」

徐州會戰！

兩個旅團長的眼睛不由得都亮了起來，他們當然知道，華北方面軍所屬的第二軍，目前正集結在山東方向，隨時準備與在江浙作戰的華中方面軍實施南北夾擊。但礙於打下支.那首都南京后、大本營和參謀本部所下達的不得擴大戰局的命令，一直引而不發。

看來，這一回，寺內將軍要大幹了。而且，南北夾擊的眼位，選在了徐州！

「將軍，這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滿洲事變，關東軍在柳條溝（作者註：指發生在瀋陽柳條湖的九一八事變），就是這麼乾的！」萩原晃興緻勃勃地接過話題。

「是啊，」瀨名中將感同身受地說到：「當年如果不是關東軍力排眾議、抗上違命，果斷拿下瀋陽、長春，又哪裡會有今天的滿洲帝國呢？可見，參謀本部的人都是些紙上談兵的無用書生！」

「那麼，將軍，我們第一軍在山西的新攻勢，莫非是要改為徐州會戰開始之後、再同步進行嗎？」加藤須彌少將此刻頗有了一股按捺不住的架勢。

「不必！」師團長微笑著答道：「第一軍司令部幾天前已經正式命令下元師團、土肥原師團出動，分別從河北、河南進入山西的東南部，攻擊衛立煌的中.央軍防區了。」

加藤和萩原聽罷對視一眼，興奮之情溢於言表。

「至於山岡師團，因為其進攻的晉西北方向需要與駐屯在大同的關東軍後宮師團協調作戰，所以暫緩出動。」瀨名正樹說到這裡，邁步走到了一張巨大的沙盤面前，向跟過來的兩名旅團長示意，將剛才口頭提交的作戰計劃指點著沙盤又複述了一遍。

第一軍司令官香月清司中將下達給瀨名師團的任務是進剿晉西、晉西南的閻錫山晉綏軍。將由加藤旅團擔當主攻，輔以師團直轄的野炮兵聯隊、騎兵聯隊、工兵聯隊、輜重兵聯隊之主力，沿公路向離石、中陽、石樓、隰縣、蒲縣掃蕩前進。

而萩原旅團的兩個聯隊，則要一分為二：西條聯隊從汾陽出動，攻擊同蒲路西側的孝義、兌九峪一線的晉綏軍，解除文城的側翼威脅。已經佔據文城的大冢聯隊，則沒有繼續進攻的任務，要趁機全力布防「風計劃」在文城、宋家溝、豐店的「三點一線」，並迎接、保護慰安婦隊伍的秘密開進，此為萩原旅團的重中之重。

「大冢聯隊，即日起解除在君陵的全部防務，防區移交給山岡師團，君陵余部立刻向太原方向開拔，準備接應平井寺一的憲兵隊。你要親自協調平井少佐來接頭布置，不得有任何疏漏。」瀨名師團長對萩原晃吩咐道。

「這麼說，平井隊長那方面的工作，已經快落實了？」萩原晃有些訝異地問。

瀨名中將面有得色，帶著幾分調侃的味道說：

「不錯！看來，我們沒有看錯這個來自本州小魚港的軍需官。據他所言，他已經安排了三十八個支.那女人，她們隨時可以成為光榮的帝國陸軍慰安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