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如此惡毒

「嘭！」蘇綰兒整個身子瞬間飛了出去，跌落在地上，還未張口說話，就吐出一抹鮮血。

她咬牙喝罵：「賤婦，你好大的狗膽，竟然敢踹我，你不想活了嗎？來人去刑部報案，將她抓進去！」

白小九慢悠悠的坐在椅子上道：「掌柜的，若是不想沾染到是非的話，趕緊把這裡的特色菜端上來，可莫要餓著我，餓著我以及肚子裡面的寶貝，你可吃不了兜著走啊！」

酒樓掌柜嚇得渾身打了個激靈，他焦急說道：「夫人，你真的還有心思吃飯嗎？你招惹的可是當朝御史家的二小姐，還有那一位，她也是吏部侍郎家的大小姐，你就不怕被抓走嗎？」

白小九笑吟吟開口：「我為什麼要怕啊，明明是她們先要打我的呀，還試圖殺死我身邊的小丫頭，我難道反擊也有錯？」

酒樓掌柜跺腳：「你反擊是沒錯，可到了官府面前，你一介無權無勢的平民是要吃虧的呀，你剛剛沒聽到說她們家跟當朝刑部尚書方大人是至交好友嗎？」

白小九冷哼：「如果他方小白真是這樣的人，那他這刑部尚書也就不用做了！」

就在她話音落下的時候，外面有一道冷厲的聲音旋即傳來：「放肆，何人如此大膽，竟敢直呼我家大人的名諱？」

一名身穿官衣的男子邁步走進來，那臉上的煞氣十分駭人，且腳下虎虎生風，一看便知是有功夫底子的。

白小九認識他，他是方小白身邊的左膀右臂名字叫陳寬的人，因為面色有些凶，被她戲稱為凶煞陳。

王珠兒乍然看到他，連忙著急大喊：「陳大人，你趕緊狠狠收拾一頓這賤婦，她帶著個賤婢看我跟綰兒姐姐好欺負，竟然將她給踹出了血！」

陳寬擰了擰眉心，疑惑的看著她道：「你說什麼鬼話呢？明明你們那麼多人，她就兩名弱女子啊，難不成她們會絕世武功？」

白小九笑吟吟開口：「陳大人真是好見識，給你點個贊！」

陳寬下意識的朝著她看過去，剛想斥責她口出狂言對方大人不敬的時候，待看清楚她的真實容貌，嚇得險些一頭沒栽倒在地上，他顫聲呼喊：「皇….！」

這句話還沒說出來，就被白小九直接阻攔：「對啊，我就是黃夫人，陳大人你眼睛可真亮，竟然一眼就認出我來啦！」

說完還衝著他連連眨著眼睛，他便誇張的說道：「哎吆，原來是黃夫人啊，小的眼拙，險些沒認出來，還請恕罪！」

他下意識轉過頭去，偷偷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沉聲訓斥：「你們兩人還愣著幹什麼？趕緊來給黃夫人跪著道歉，快點！」

蘇綰兒險些沒被他這句話驚得暈死過去，她著急爭辯：「陳大人，你看清楚，是我們受了她們主僕的欺負，憑什麼還要給她下跪道歉？」

王珠兒也緊跟著附和：「是呀，你瞧瞧我門牙摔的都鬆動了，這般毒婦，絕不能輕饒，必須要打她五十大板才行！」

陳寬無力的翻了翻白眼，這有人要是上趕著作死啊，還真是攔不住，眼前這兩位小姐算是救不活了，竟敢還要暴打皇後娘娘五十大板，她真是瘋了。

蘇綰兒對他的態度極為不滿，憤怒催促：「陳大人，你到底能不能辦事？你身為朝廷命官，卻不能替百姓分憂，若是我告到我姐姐那裡，少不得你官職就保不住！」

陳寬一時間沒領會她的意思，不解詢問：「你姐姐是誰？」

蘇綰兒面露得意之色：「我姐姐可是雲太妃面前的紅人兒，因她極為受寵，得到皇上寵幸還不是太妃娘娘一句話的事，等她封妃，我們蘇家就是皇親國戚！」

「噗！」陳寬直接被她這句話給逗笑了，這蘇綰兒真是個沒腦子的蠢貨，竟然還在皇後面前說這麼一番話，她肯定要倒大霉啊。

他小心翼翼的朝著白小九看過去，只見她面露微笑，雖然沒有動怒，但是那笑意卻沒達眼底，隱約有肅殺之氣凜然傾瀉，嚇得他渾身打了個激靈，連忙退出去幾丈遠。

王珠兒也急的拍起了桌子，直接連名帶姓的罵人：「陳寬，你個慫包，還不趕緊動手抓人嗎？你想等到什麼時候？」

陳寬僵著臉反駁：「動手抓人總得有個理由吧？她們又沒犯什麼罪！」

王珠兒迅速開口：「怎麼沒犯罪啊？把我給打了，還踹的蘇姐姐吐血，她可是皇親國戚，衝撞了她，那可是要掉腦袋的！」

陳寬暗自冷哼：「她算哪門子皇親國戚，有眼前的這位當朝皇后厲害嗎？那可是真正的萬人之上，就連皇帝都拿她當寶貝寵著，半點都不敢忤逆，這天下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他懶洋洋的說道：「掌柜的，你們前來作證，到底是誰欺負誰，趕緊說實話，半點都不許隱瞞！」

酒樓掌柜被帶上前來，他狡猾的說道：「官爺，草民就是個做生意的商戶，你老就發發慈悲，別為難小的成不？」

他算是個人精，從陳寬的態度中已經分析出眼前這主僕兩人來歷不小，不然他也不會如此小心翼翼的應對，本著兩邊都不得罪的打算，他只能說些左右逢源的話。

王珠兒登時就不幹了，抬腳狠狠踹了她一下：「你這隻老烏龜，老王八，剛剛還幫著我們說話，現在就打算不認？你這酒樓還想不想在京城開下去？」

明晃晃的威脅讓酒樓掌柜面色十分蒼白，他艱難開口：「王小姐，小的真不知道你們是因為什麼起了爭端啊，我說實話難道也有錯？」

王珠兒迅速反駁：「當然有錯，你快點說她們欺負我們，否則我立馬就帶人砸了你家酒樓！」

白小九再聽不下去，不屑譏諷：「眼前這位王小姐火氣可真夠大的啊，不如陳大人先給她來一盆冷水澆下去，讓她去去火？」

陳寬連聲應下：「是，既然黃夫人下了命令，那卑職必然遵從，來人去提冷水！」

王珠兒像是聽錯了那般，她下意識的掏了掏耳朵，憤怒質問：「陳寬，你這隻走狗胡說八道些什麼？你竟然聽這黃臉婆的命令？她算個什麼東西？難不成是你老子娘？」

陳寬眼底寒意閃爍，嘲諷說道：「卑職可不敢胡亂認老子娘，但是我可以將你打的娘都不認！」

「嘭！」兇狠的拳頭揚起，直接打爆了王珠兒的臉，讓她瞬間口鼻流血，牙齒亂飛，等摔到地上的時候，旋即是冷水澆上去，疼的她哭爹喊娘。

蘇綰兒怎麼也沒想到陳寬竟然會動手，她也知道王珠兒罵的是有些過分，但是也不至於被揍的這麼狠吧？

她迅速上前說道：「陳大人，你怎能不分青紅皂白的胡亂打人？你可知道惹惱了王家對你沒有半點的好處！」

陳寬冷笑：「蘇小姐，本官不是個糊塗的，也知道你們各自背後都站著什麼人，但是身為朝廷命官，自然要以民為本，為百姓發聲，明眼人都看出是你們在欺負人啊，你如果還死不承認，那就讓熟悉經過的小廝說一遍，看看到底是誰對誰錯？」

圍在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聽他說出這麼一番慷慨激昂的話，忍不住紛紛稱讚交好。

陳寬可是人間清醒，皇後娘娘面前，他自然要好好表現，不求有功，但求無過啊，若是惹惱了這位貴人，丟官是輕，被方大人狠狠教訓一頓是重，關鍵時刻，他可不敢馬虎。

蘇綰兒咬了咬牙，她真沒想到從前油滑的陳寬竟然今天不識時務，不過那也沒關係，她相信小廝會站著自己這邊說話，因為他不敢得罪宮裡有人的蘇家。

她咬牙說道：「好，待會陳大人若是聽到小廝的口供再徇私枉法，那可真就真說不過去了！」

小廝戰戰兢兢的走上前，先是看了一眼蘇璃兒，再看一眼陳寬道：「小的為這位黃夫人剛剛收拾了桌子出來，王小姐就衝上前強佔，還張口罵人，說的話可難聽了，就連小的都聽不下去！」

蘇璃兒怒聲訓斥：「狗奴才，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陳寬緊接著打斷：「怎麼？蘇小姐想干預官差辦案？你腦子沒毛病吧？存心找死？」

蘇璃兒藏在袖子裡面的手指霍然握緊，她凝聲說道：「小廝他胡說八道，平白無故的胡亂冤枉人，難道還不能反駁？」

陳寬冷哼：「你當然能反駁，但是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有沒有搶人家的座位，張口罵人，本官一問便知！」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眾人就揚聲大喊：「罵了，我們可以作證，真沒想到王家的小姐竟然如此沒教養，不但罵人，還如此惡毒！」

蘇綰兒面上青白交錯，她算是看明白了，今天怕是要栽個徹底，王家的名聲已經毀了，她不能再把蘇家的給毀了，到時候少不得父親又是一頓教訓。

幾番權衡之下，她才說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事已至此，我們也沒什麼好說的，陳大人，告辭！」說完，轉身就快步往外走去。

哪成想陳寬卻猛然叫住了她：「站住！」

蘇綰兒轉頭疑惑的看向他：「不知道陳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陳寬面無表情的緩緩開口：「蘇小姐倒是走的痛快，莫非你忘了，剛剛大家都在作證是你們先挑起事端！」

蘇綰兒反問：「所以呢？」

陳寬抖了抖手裡的刑具，陰測測說道：「所以你們要被帶去官府訓話，還有毀壞這酒樓的賠償，也要一併清算！」

白小九這才慢悠悠開口：「還有一條不要忘了，今天這些客人的飯錢都要算在蘇小姐的身上，誰讓你人美心善呢？」

蘇綰兒氣的面色鐵青難看，她咬牙喝罵：「賤婦，你太可惡！」

「啪！」陳寬狠狠一巴掌抽在她的臉頰上，疼的她嗷一聲慘叫連連。

他不滿的訓斥：「好大的狗膽，連黃夫人也敢罵，誰給你的底氣？來人，將這些尋釁滋事的人全都帶去刑部過審！」

狼狽不堪的蘇綰兒和王珠兒被衙差抓走，她們怎麼也沒想到，到頭來弄的滿身傷痕不說，還賠了銀子又折兵。

兩人被關進地牢，王珠兒才惶恐不安的詢問：「蘇姐姐，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啊？為什麼陳寬那個狗東西如此怕她？」

蘇綰兒恨得咬牙：「管她是個什麼東西，她既然招惹了蘇家，我就讓她吃不了兜著走，你放心，我父親肯定會來救我，到時候看陳寬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