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傍身技
晌午了，官兵撤了，捕快走了，瞧熱鬧的，回家做飯了。
夢之棧的組織化程度非常高，只是一個時辰？又開張了！
大廳里，姬白、姬麻冷冷地盯著水幻幻，恨不能一口吞了！
唉，餓了，早飯是稀飯、饅頭，不頂事！
水幻幻溜進廚房，先摘了一隻烤雞，又撈了幾個脆皮豬蹄，咦，居然還有海貨，是海參，好東西，是滋補佳品，還有臘魚！
抬著大大的鐵盆，水幻幻踞桌大啖，嘿嘿，倆賊驢的廚藝不錯，不遜陳大勺半分，更重要的是，倆賊的花樣繁多，讓人，吃不厭！
一夥閑著的龜奴，抹著脂粉的老鴇，還有怯怯的花娘子，嘿嘿，眼睛？只是盯著水幻幻，又瞧一瞧倆掌柜，怎麼，你們不管、
六個護院？是被逮進大牢，怕是，出不來了！
水幻幻喝一口米釀，瞟了瞟倆掌柜，賢人而已，呃，是大仙！
而且，僅僅是廚藝出色的大仙，幻幻沒放心上！
兩柱香的時間，倆掌柜同時嘆氣，兩百多萬金幣而已，才兩百多仙金，夢之棧經營已久，家底厚實，呃，是藏得好好的，誰也拿不走。
看樣子？短時間內，不會有客人上門，剩的菜？不能浪費了！
「別瞅著幻幻，好好過日子吧！叫姑娘出來，一起吃飯！」
止一會工夫，兩百餘花枝招展的花娘子，出來了，一時間，鶯鶯燕燕，好不熱鬧，呃，她們視水幻幻如仇寇，暫時不搭理水幻幻。
很快，水幻幻發現一個問題，無論是花娘子，老鴇，還有龜奴？他們只是細嚼慢咽，一點沒有吃大餐、佔便宜的感覺。
只有倆胖胖的掌柜，是真的餓了幾百年，狼吞虎咽，不是裝的！
水幻幻醒悟，只有幻幻傻，呃，還有倆摳門的掌柜，是省吃儉用。
像是花娘子，是陪著恩客大吃大喝，無需另想法子！
龜奴、老鴇？是守著場子，不會虧了自已。
就是六上護院，也不是省油的燈，好處是先撈足了。
哼哼，早飯吃稀飯、饅頭？是作秀，是秀給掌柜看的。
水幻幻的胃口不錯，吃了三盆，才歇了。
想起來了，昨晚，幻幻是睡柴房，今天？是要騰一間綉樓才成！
半個時辰，倆掌柜吃飽喝足，斯文地擦了擦手，挪位置了！
興奮呢，要收拾不開眼的水幻幻了？
倆賊又盯著水幻幻，唉，瞅啥？哪怕是始祖，咱也不怵！
最後，姬白，很少多事的白大師嘆氣：
「幻幻，成了一家人，就想一家事，不鬧騰了，好嗎？」
不鬧？你們虐待我呢，要不然，我能吃到大餐？
姬白搖頭，又嘆氣道：
「我知道，你瞧不起夢之棧，更不喜生意人，但是，如果沒有客人上門？我們會餓死的！別否認，你看看，兩百多的姐姐，誰不想安安靜靜地相夫教子？但是，世間事，有誰能說得清，只能混上了！」
白大師好口才，言語間極富蠱惑力，你瞧？花娘子抹眼淚了！
是的，花娘子或因變故，是走投無路！
但是，世間的活路，止夢之棧嗎？你真有心，何不另闢蹊徑，收容世間的可憐人，讓她們過上體面的生活？
白大師？是奸人，是大奸大惡之人，絕非善人！
姬白暗自心驚，因為，年幼的童子，極易被表象感染的。
但是，水幻幻卻像是活了幾萬年，再無情緒波動。
難道，他是某大佬，是敵對的大佬，喬裝的？
使勁搖了搖頭，面相，是可以裝，但是，骨齡，是誰也瞞不過！
水幻幻，就是六齡的童子！
姬白稍思忖，覺得還是先穩住局面：
「你放心！夢之棧是正經商家，自會遵守仙玄大陸的法度！即時起，你住零號綉樓，吃飯嘛，於餐廳自取，但是，不能浪費了！」
水幻幻意外，同時，心裡升起警惕，姬白，不簡單，不好對付。
如是姬麻？水幻幻有把握，夢之棧不開張？也能弄得雞飛狗跳。
水幻幻點頭，算是答應不再鬧事。
姬白露出笑容，吩咐道：
「別瞧了，回房歇著吧，好好休息幾天，掙錢不是一朝一日！」
鬧騰了大半天，掌柜服軟了，沒熱鬧看？歇著吧！
空蕩蕩的大廳，只剩下三人，很尷尬的三個人！
白大師的眼神悠悠，翻手摸出三瓶仙露，一人一瓶！
「幻幻，其實，夢之棧亦算道門，有自已的修行體系！」
水幻幻的困意湧來，起身想走，道門？不入流！
白大師終於笑了，是真正的笑意，他探明了一件事。
「莫急！我姓姬！是仁祖的支系！是光明正大，威力無窮的道術。」
水幻幻無奈，嘀咕道：
「白大師！仁祖的神通？的確是天下無敵！但是，有前提，要做官，做大官，越是官大，成就越高，茅坑早塞滿了，沒有前途！」
姬白大震，嘖嘖，小人兒不簡單，一語中的！
仁祖？是統領整個聖界，才悟出大大的神通！
姬麻也來了興趣，修行事？是修行人的頭等大事。
「三聖系，有了數不清的旁支，甚至是南轅北轍！」
姬白猛翻白眼，你會不會說話？旁支末系，不會有人瞧得起，再南轅北轍？是會誤入歧途，甚至，是入了魔道，聖魔，不是例子么？
「幻幻，其實，我們修行的，就是仁祖系的道法，只不過，又結合現世，是作了一些調整，這樣吧，我演示兩門絕技，你瞧瞧！」
姬白的袖子微動，猛然，大廳里空蕩蕩，是真正的空了，桌椅不見了，不是障眼法，是被挪走了，又一閃，桌椅又出現了。
此是仁聖系的神通，名袖裡乾坤，與水烏烏的虛空摺疊，有異曲同工之妙，均是另闢空間，只不過，袖裡乾坤不能連通虛空。
當然，各自的領悟、及道行，決定了威力，姬白？很初級，只能攝物，範圍僅止百丈，若是仁祖施展？是能收走一個大陸靈境。
水幻幻茫然，又露出了驚喜，唉，演戲呢，姬白很詭詐！
袖裡乾坤，並非了不起的大神通，童子營均有傳授，只作為童子們的「袖袋」，裝一些重要物品，譬如，私房錢，是閑錢，很重要。
姬白很滿意，耐心解釋道：
「此技，名袖裡乾坤，是仁祖的成名絕技之一，練到極致？捉兵拿將，是舉手之勞，是星空大戰的大道術，想不想學？」
水幻幻猛點頭，臉上？露出希冀之色！
心裡呢？卻是腹誹不已！若是仁祖施展，肯定是驚天動地，你？
姬白傳授修練的法門，是看一看，水幻幻的天賦如何！
一柱香的時間，水幻幻睜開眼睛，面前的茶杯不見，茶壺也沒了。
歇了半柱香，一套桌椅不翼而飛，兩套，三套，結束了。
不是藏拙，而是極限！
一不是戰者，也不是武者，水幻幻是精怪，沒有道行的精怪，只比凡民稍強一點點，能做到這一步？很不錯了，遠超達人！
姬白滿意，點了點頭，又道：
「我們還有很多傍身的絕活，限於道行，先習袖裡乾坤罷！」
水幻幻鄙視姬白，大仙誒，能修出絕活？
姬麻笑了，是由衷的笑，水幻幻雖是闖了大禍？資質卻是上佳！
「修行需要時間，更要大堆大堆的資源，嗯，需要錢，是大量的錢，有了錢？才能安心靜修，才能悟出通天大道，但是，錢從哪裡來？」
姬麻止住水幻幻，自顧自地說道：
「是的，放豬牧羊，能攢倆小錢；擦桌抹椅，做小廝，也能掙稍多的錢，當掌柜？算了吧！心裡想著錢？修行，不再重要，舍本求末。」
水幻幻肅然起敬，沒想到，粗鄙的姬麻，也能說出人生至理！
姬麻擺手，又笑道：
「夢之坊的第二項傍生技，是賭技，只要上了桌，錢，就有了！」
水幻幻茫然，心裡是狠狠地咒罵，是的，賭來的錢，也是錢，再做手腳？還能掙更多的錢，甚至，是大富貴，但是，因果呢？
姬麻摸出兩粒骰子，還有一副上好玉石製作的骨牌！
水幻幻無語，大哥，擲骰子、堆牌九？太老套了，過時了。
眼下最時興的？是紙牌，輪盤，建議你去歸塔大哥的《樂一樂》、《樂開懷》取經，拜託，哪怕是賭，也要新潮，就像胭脂，要常換！
同時，水幻幻也悟出了門道，像是袖裡乾坤？
唉，哪是捉賊拿將的神通？分明是為換牌，出老千練手法罷！
水幻幻很配合，連叫了幾個點子，姬麻，都做到了！
咳咳，姬麻可以騙一騙斗升小民，能嫌幾枚金幣，混一混縣城。
若是遇上行家？唉，他是會被剁去手腳，丟去荒郊野外，喂野狗！
然後？姬麻興緻勃勃，玉牌飛上半空，又輕輕落下！
水幻幻陪了幾把，次次是輸，姬麻愈加興奮。
姬白實在看不下去，直白講，姬麻的牌技？很遜！
於是，三人對坐，姬白借給水幻幻一百金幣，呃，是一天一厘息！
算了，擲骰子太假，還是推牌九吧！
水幻幻做莊，笨手笨腳地將牌砌好，姬麻擲骰子開牌，此是規矩！
請注意，是不能用手摸牌，是用兩支長長的筷子挾來！
開咧！水幻幻用筷子揭開，呀，運氣真好，倆白板，是天荒！
大哥，不用揭牌了，倆賊的兩百金幣？是水幻幻的了！
什麼是天荒？呵呵，就是桌面上的錢，全收走，呃，兜里的不算！
一輪一輪又一輪，只要開新局，水幻幻總能捉到天荒，天黑了！
倆掌柜成了窮人，呃，如果不取窖藏的話，是頂窮頂窮的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