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矛盾
我當即怒髮衝冠，轉身狠狠推了他一下。
他把煙一扔，過來就打我，不過他實在太瘦，我再用力一推，他整個人撞在了牆上倒在地上，估計酒精和女人把他身體早掏空得就弱不禁風。
我抓起凳子舉起來警告他：「別惹我！」
一隻白白凈凈柔軟的手拉住了我的手：「別衝動，幹嘛呢你！」
關欣。
車間流水線的一個長相頗為標誌的女工，年紀大約和我相當，是和我同一條流水線的姑娘，眼睛很大，臉圓圓的，皮膚超好，白皙透光，粉嫩帶紅，看起來有點靜，實則是個性格頗為潑辣的湘妹子。
許多人圍了過來。
我放下了凳子：「這老傢伙辱罵我。」
我們組組長也來了，過來后馬上讓工人們趕緊回各自崗位幹活。
接著，他問我為什麼和線長發生衝突，我還沒說話，線長馬上惡人先告狀：「組長啊，他發獃不幹活，我說他他就動手！」
組長黑了臉，也不聽我解釋直接在本子上出勤表格我的名單上寫扣錢說道：「扣一百！」
說完轉身就走。
皇協軍得意洋洋地掃了我一眼，跟著組長走了。
媽的，幹個破工作本來都枯燥乏味，還要受這個鳥氣，直接就不想幹了。
不過，工錢還沒結，我得幹完今天活兒，然後再去結工錢再走人。
這個廠干不下去，老子換個廠行不行。
「哎，你膽子還真大啊。」
關欣跟我講話。
我說道：「謝謝你攔著我，不然我一凳子砸他頭上去。」
她說道：「我怕你打出人命才攔著你，不過他也確實該打，我也打過他一次，後面在我面前就老實了。」
我問道：「怎麼了？」
她說道：「動手動腳。」
我點頭：「我知道，這傢伙喜歡湊到女孩子身旁，動手動腳。」
她說道：「我打了他一個巴掌，踹了他一腳，說要報警告他，嚇得他給我賠錢求饒。」
關心哈哈一笑，露出整齊潔白的牙齒。
她笑起來真好看，像我們學校的那個性格豪爽的青春陽光校花大姐頭。
就這麼一個笑容，如同一道明媚的陽光，照進了我的心房，整個車間都被照亮了。
突然間，我不想走了不想離開了。
她恢復平時那樣子：「看什麼呢？幹活！」
我說道：「等我發工資了，我請你吃飯。」
她說道：「不去。」
說完，她轉頭回去幹活了。
不去？
為啥不去？
我這邀約沒啥問題啊，難道說已經有了男朋友了。
組長又來了，我趕緊低頭幹活。
看起來，他和線長就是同一戰線同一條船的人，不然的話，為什麼線長說什麼就是什麼了，連給我解釋的餘地都不讓。
組長走到了我身後：「專心幹活，不然把你踢走！」
在威脅我。
我抬頭看了一眼關欣，沒頂嘴。
如果我心裡還是想著離開，我真就回頭罵他了，這裡幾條街區，全是各式各樣電子廠，我進哪家不成，非要在這裡受氣。
跟著組長身後過來的是皇協軍線長，這廝一臉囂張，尖嘴猴腮，走到了我旁邊后故意發出聲音吐口水，吐到了我旁邊腳下，實在是侮辱人。
行吧，我忍，我忍。
這傢伙走到了關欣身後，盯著關欣看著走不動了。
實話說，關欣的身材太好，雖然不是很高，但該大的地方大，該翹的地方翹，凹凸有致，哪怕是身著工服，也遮擋不住她的玲瓏好身材。
我明顯聽到這傢伙盯著關欣看了許久后，喉嚨咽口水的聲音。
真噁心。
下班后，我走向飯堂。
飯堂飯菜都是免費。
坐在靠著窗的一張小桌子那裡吃著飯，一人拿著飯盒坐在了我的面前。
關欣。
我問道：「呀，是你啊。」
關欣甩了一下頭髮：「怎麼了，不可以嗎。」
我說道：「可以，當然可以。」
飯堂里熙熙攘攘好多人，放眼看去，幾乎清一色年輕女工，不過像關欣這麼漂亮的女工少見。
兩人坐好，吃著吃著，關欣問我道：「聽說你是在廣州讀大學畢業的啊？」
我說道：「哦，是啊。」
她說道：「你有這麼高學歷，怎麼會來這裡當流水線工人呢？」
我說道：「什麼高學歷，就是一個本科畢業生，這年頭，大把多的本科畢業生，我還好奇你呢，明明條件也那麼好，怎麼也來這裡當流水線工人。」
她說道：「我哪裡好了啊，沒有哪裡好啊。」
我說道：「人又漂亮，又高，明明可以靠顏值吃飯，偏偏要靠勞力。」
她說道：「在這裡挺好的。」
我說道：「這裡不能呆一輩子。」
她說道：「以後再說吧。你今天可把線長給得罪了。」
我說道：「我知道啊，怕他幹嘛，大不了不幹了！」
她說道：「那人很記仇的，他以後會給你穿小鞋。」
我說道：「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吃過飯後，我又去加班，加班到凌晨一點才回去宿舍休息。
洗澡睡下，剛剛睡著，就被一陣吵雜聲吵醒了。
原來，宿舍另外的幾個人一起出去喝酒回來了，一起大聲唱著歌從走廊一路過來踹門進來了。
這幾個傢伙是同個地方過來的，在廠里地域性抱團尤其顯得嚴重，只要是同一個地方來的都是老鄉，無論是幹嘛，都是要搞得一派團結的樣子。
這幾個傢伙把燈開了，刺眼的燈光把我徹底弄醒，他們在宿舍里唱歌跳舞，好不歡樂。
當我看他們時，他們其中一個光著膀子露著一身嶙峋排骨的瘦子直接伸手指著我：「曹尼瑪，看你媽看！」
便是這樣，工廠里總有一些打工年輕男的素質很低。
我自然是惱怒，我也不怕事，但，我也不想惹事。
他們沒素質，我還是要忍讓著他們。
我躺了回來。
他們繼續蹦唱，一直鬧到三點多，才爬到床上躺下玩手機睡覺。
說實在，不氣是不可能，不過我剛來，和他們幾個人打架明顯吃虧，而且也不想鬧事不想打架，也只能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