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情話

第一百六十四章:情話

溫存的時間,怎麼都不夠。

「起床吧!」言子期吻落安思郁的發梢,道:「我去吩咐他們,準備熱水洗浴,然後一起去給母親,還有你師兄報個平安。」

「嗯……」安思郁嘴上應着,身體卻又誠實的向言子期靠近了些,環住他的腰肢的雙手不自覺又收緊。

言子期會心一笑,道:「夫人,我們來日方長……」

頓了頓,他俯身耳語:「晚上繼續……」

「你……」安思郁羞赧萬分,忙將手抽回,再將自己縮進被子裏,道:「你先起,我再起……」

「好……」見她怕羞的模樣,再回想昨夜種種,言子期不禁笑意盈然,輕輕將棉被卷到她脖頸處,吻落她的眼角,道:「一會兒見。」

言子期短暫離開,吩咐下人打水來給安思郁沐浴。安思郁將身體懶懶的浸入熱水之中,靜享這一刻的幸福和滿足。

昨夜的一切,美好的有些不夠真實,幸福的有些不可思議,如夢如幻,似實似虛……那個偶見便驚為天人、一眼便入心的男子,真的完完全全屬於自己了嗎?

沐浴停當起身,寶雅已將床鋪收拾完畢,她不經意瞥見床單之上的那一抹殷紅,不禁臉上一紅,心中卻感慨萬千……

她終於真真正正的成為了他的女人,他也真的已完完全全的屬於她!

對鏡而妝,靜靜的端詳著鏡中自己的模樣。

明明初來燕都時,還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醫師,卻不知,何時添了這般玉軟花柔、歲月靜好之態?

大概便是,遇見言子期的那一刻吧。

言子期悄然出現在她面前的鏡中,暖漾笑意,將一支珠釵細細簪入她的發中,道:「我的夫人,果然很美!」

「將軍,你越來越會說話了!」安思郁誇讚道。

言子期卻認真的道:「並非刻意,事實便如此。」

兩人鏡中對望,相視而笑……突然,安思郁似乎注意到了什麼,忙將銅鏡拿到離著自己近些的位置,細細凝視鏡中的自己,本盈潤如玉的脖頸之處,點點殷紅!

她輕輕撫上這些痕迹,忽覺記憶中,有某個碎片與此情景極為相似!而言子期見她舉動,神情竟然也有些不自然了起來……

「我們走吧,郁兒……」言子期少見的目光閃爍,這一舉動,更加重了安思郁的疑心!

脖頸之間,點點紅紫斑痕,這個場景……

安思郁恍然大悟,似如夢初醒,指著自己脖頸處的殷紅痕迹,道:「上次在郴定,我醉酒第二日醒來,這裏也如這般,難道……」

郴定那次,她以為這痕迹是她過量飲用「西風烈」所致,便沒有放在心上,即便是後來言子期慌慌張張取了方素帕替她遮掩,她也並未察覺有何不妥。而今日這幾乎分毫不差的痕迹,她卻十分清楚是何所致!

她試探的問道:「那次,將軍你是不是對我……」

「我……」言子期耳垂髮紅,鮮艷欲滴,似下定了決心,懇切道:「郁兒,對不起。」

安思郁又驚又喜的看着似乎有些心虛的言子期,道:「真的是你?」

言子期手足無措的點了點頭,握起安思郁的雙手,道:「那夜,你喝醉了,說了很多你平常都沒有和我說過的話,我一時沒忍住,差點就……」

他此時的神情,些許懊悔,些許自責,活像一個等待先生訓斥的學生,他再次道:「對不起,畢竟那一次,是我冒犯了你,又沒有勇氣向你認錯……」

「幹嘛說對不起……」安思郁一把將言子期環腰抱住,仰頭望着他,問道:「那天我說了什麼?我全都不記得了。」

言子期順勢將她額頭貼近自己胸膛,緩緩道:「你問我,我心裏的那個人,為何不能是你……」

安思郁臉一紅,那次,她眼見言子期心繫長公主,心中酸楚,借酒澆愁,卻不曾想,這些小心思竟早就落入言子期的眼中,還是自己親口說出……

「酒真的不是好東西,」安思郁後悔道:「往後我定不再飲了!」

「若不是那酒,我怎知你心?更不知我心。」言子期淺笑安然,道。

「將軍,」安思郁從他懷中抬起頭,與他四目相對,眼神之中儘是期盼,問道:「將軍,那個時候,你是不是就已經對我動心了?」

言子期溫情脈脈的注視着她,認真的道:「那時我不知,現在回想,我對你的心動,或許就在那時,或許更早。」

安思郁頓時笑語盈然,正欲再言,忽然間,她似乎想到了什麼,忙伸手再次將銅鏡拿在手中,看了看脖頸處的痕迹,懊惱道:「壞了……我從前不知,還帶着這些招搖過市……」

她將臉深深埋在言子期胸口之中,小拳輕擂,責怪道:「怪不得他們看我的眼神都那樣奇怪……哎呀,都怪你……」

「好,都怪我……」言子期寵溺一笑,將她的小拳包覆在自己的掌心中,道:「以後不會了。」

二人攜手,共同來給言母請安,與言母、言知令共同用膳。見安思郁已蘇醒如常,精神尚可,言母沒說什麼,言知令卻十分高興,拉着安思郁左看右看,確認她並無任何不適,這才放下心來。

四人開始用膳,言知令卻歪起頭,看着兄長和嫂嫂眉眼之間若有似無的小動作,覺得今日的他們似乎有些不同,格外的賞心悅目。突然,言母頓了頓,指著安思郁對言子期道:「你們往後有的是時日,她剛醒過來,身上還有傷,你小心點折騰她。」

安思郁突聞此言,險些將口中的湯直接噴出,咽下去又不小心嗆了喉嚨,不住咳嗽,知昨夜之事,婆婆定已知曉,只是萬沒想到婆婆居然如此直白,甚至不顧還有言知令在席!雖然,她是為了自己身體着想,心中升起陣陣暖意,也免不了窘迫難當。

言子期亦大窘,他欲要為安思郁輕撫順氣,又怕弄疼她的針傷,一時間倒有些手足無措,只得輕輕撫慰。他忙回言母道:「兒子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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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入心,此生唯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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