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陰差陽錯
梁苦兒有些懵，她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面前正對著的是這具身體的是親生父親，武安侯。而另外一邊就是這緩緩走來的齊澤，此時蕭藏和齊雲也意識到不對勁，匆匆過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的身上，這樣壓力真的很大。
「父親……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馬場的外面並沒有其他人，故而有些事情在這裡說，也無所謂。
齊澤的情緒明顯有些不太對勁，雖然看起來與往常無異，可是他的眼眶微紅。一個將軍，在怎樣的狀況下，才會這樣？
蕭藏已經隱隱意識到是為了什麼，齊澤並不是一個喜歡拐彎抹角的人。若非前陣子蕭家出事，他斷然不會拖到現在。
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慌伴隨著驚喜，在她的心中蔓延。梁苦兒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中甚是疑惑。
「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想要告訴你。不知該怎麼說，就一直拖到了現在。等所有事情調查清楚之後，才能夠坦言告知。」
齊澤看著梁苦兒，神情平靜，眼眸中卻彷彿承載著巨大的驚喜和激動，甚至有淚水緩緩蕩漾。
梁苦兒猛地握緊了手，擠出來的笑容有些尷尬。
「大人，到底是怎麼了？」
而且，梁苦兒可從來沒見過武安侯這個樣子，崩潰又激動，極度壓抑，但卻有些流於外表。
但不得不說，武安侯的確比不上齊澤。不僅僅是這通身的氣度，還有氣勢。
「初見你，我就覺得熟悉，彷彿血脈相連，無法抑制。後來我便讓人調查，這才得知了真相。」
當年的齊夫人懷有身孕，但卻又失去記憶，陰差陽錯，被人從北疆帶回了京城。後來被賣進了武安侯府……
當年武安侯酒醉曾睡過一個女子，與之發生了關係。可那女子命薄，不慎滑入湖中，沒了性命。
於是，各種巧合之下，齊夫人就被當做這個女子，活了下來。
也算是在武安侯府的後院，成功的生下了他們的孩子。不過那時，武安侯又怎會想到，這一個孩子，竟與他無半點血脈關係。
「什麼？！」
梁苦兒震驚的，表情都有些許的猙獰。她原本就是一個庶女，誰曾想，現在竟然是護國將軍府的嫡女？
而那個默默無聞，待在後院，悄無聲息死去的生母。竟然就是當年令眾多人難以忘懷的齊夫人。
怎麼總感覺，她被歲月閃了腰？
武安侯甚至都掩飾不住額頭跳動的青筋，當年他也曾對齊夫人有愛慕之心。若非齊澤下手太快，說不定還是侯夫人。
如今驟然得知這個消息，心中更多的除了激動，悲傷，就是悵然。
「這些年終究是我對不起你們母女，若是沒有前往北疆，也不至於讓你母親鬱鬱而終。是我的錯……」
可是隨即，武安侯就想到了侯夫人。當年是侯夫人買了齊夫人入府的，所以她定然知道些什麼。
如果能夠早一點發現，在齊澤的陪伴下，讓齊夫人恢復過去的記憶，也並非不可能。
武安侯雖斤斤計較，苦心鑽研，可對於心中那一抹白月光，還是相當不錯的。可是這所有一切，並沒有早知道。
這話同樣落在了過來的蕭藏耳中，他眸中劃過一抹瞭然，原來是這樣。
可更多的，是關心梁苦兒的情緒。
驟然間被如此對待的梁苦兒，更是覺得不適應。怎麼感覺，突然間從一個小可憐變成了掌中寶。
猛然間拍了一下手，看向了齊霄，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我就說，你們怎麼最開始見到我的時候，都有些奇怪。後來更是一直叫我姐姐，原來是這樣。」
不過穿越這樣的事情都經歷了，如今身份的驟然轉換，對她來說也沒什麼影響。只是這在旁人眼中，變成了處事不驚。
「姐姐你放心，武安侯的事情我們會處理好的，一定不會讓你擔心。」
父親都出馬了，武安侯斷然沒有不同意的道理。
被這幾人壓迫著，武安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心底唯一的仁慈給了齊夫人，可是這個梁苦兒的存在，他並不覺得有多好。
「既然她是你的孩子，想個辦法，對外告知。當年，我武安侯府也算是為你，保全了你的血脈。這次，我們兩清。」
前因後果，概不詳查。有些事情既然是稀里糊塗開始的，那就稀里糊塗的過去。
「不行……」
梁苦兒這話，頓時引來了齊澤和武安侯的注意。一個溫和，一個陰沉。
「怎麼了？阿思說，不必顧及其他人在這裡。」
這個其他人，說的就是武安侯。
「大人，我現在是蕭家的兒媳婦，武安侯的庶女。可若是現在，這樣的身份驟然傳了出去，三皇子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經過前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梁苦兒已經明白，三皇子對於能夠得到護國將軍的支持，是多麼渴望。
恨不得窮盡所有手段，如今要是讓他知道，只怕永無寧日。
說起三皇子，武安侯的眼皮就微微跳了一下。
「將軍，看在我保全你血脈的份上，三皇子之事，不要干預。」
那可是梁家的榮華富貴，能不能夠再往上爬一層，可就看今朝了。
武安侯心裡明白，自己並非什麼不可出世的天才。若真是天才，也應該是如齊澤這般，手掌兵權，世人尊敬。
可是他卻並不甘心，對於權力的渴望充斥著他的每一個毛孔。
他的眼睛中布滿紅血絲，足以知道剛才的事情，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可眼前為了三皇子低頭，齊澤也理解。
「不可，陛下的心思是怎樣的？我並不想知道。不過三皇子，若是他敢做出他不該做的，我定然不會輕易放過。」
如今的齊澤，手握禁軍兵權。他這張臉，就是最好的通行證。甚至能夠暢通無阻，一直到達御書房。
整個京城看看，可沒幾人有這樣的權利。
「你……」
就算武安侯此時心情憤怒，也是沒法子。恨只恨，他當時就把梁苦兒作為一個交易。嫁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