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衝冠一怒為紅顏

第一節 衝冠一怒為紅顏

(一)

A國《時代周刊》:「東南亞玉石首飾行業巨頭、時氏家族財團掌舵人、加拿大籍華人時小蘭女士於前日凌晨2時左右,在J國京東市郊外的親友的別墅里,遭到不明武裝人員綁架。據悉,當時受害人正在舉行生日派對,邀請了京東市的眾多社會名流。事前,J國警方接到線報稱『可能會有人在生日派對上進行秘密的毒品交易』,並在別墅附近發現了被盜的不明車輛,緝毒部門當即派出精幹警力暗中監視。然而,這場並未發生的毒品交易案卻變成了現行綁架案。由於受到線報誤導的緣故,J國警方部署失誤,致使不明身份的秘密黑手綁架了受害人,並趁機受殺害了兩名特警,揚長而去……」

J國《京東時政早報》評論:「……..『恥辱,J國警界的恥辱』,一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無黨派三屆議員在接受本報特別採訪時對前日凌晨發生在京東郊外的別墅綁架案反應激烈,『明明知道可能會有人對受害人不利,明明派出了所謂的最精銳的警力設伏,明明已經包圍了現場,明明……卻讓恐怖分子在所謂的最精銳的幹探的眼皮底下,在社會各界精英人士眾目睽睽之下,如入無人之境般綁走了盟國商人,又肆無忌憚地在眾多所謂的最精銳的特警部隊的控制之下,從容地殺害了兩名忠於職守的特警,奪走原本處於所謂的嚴密掌控下的不明車輛…….國家公安委員會的重組只重組出了一群廢物!』,這位曾經坦任過警視廳行動部隊要職的議員情緒激憤,並表示當年的警視廳絕不會犯下如此低級的錯誤…….」

J國《警界先鋒》:「針對外界對『時小蘭綁架案』的種種猜度,警視廳緝毒部門一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資深探長在接受本報特別專訪時稱,『確實收到了線報,但最終負責此次行動的是某部門,調動SWAT的也是某部門,我們只是受命參於了行動,連行動的真實意向都不清楚』……警視廳刑事部門發言人在今天上午的案件跟蹤調查新聞發布會上則稱,『有關強力部門確實從搜查一課抽調了若干警員,但事先並未告知行動計劃的細節。出於有關原則,我部門不便透露被抽調的搜查一課刑警的身份。根據上級的指示,搜查二課將全權負責偵破這起綁架案——注意,僅僅是這起綁架案』……警察廳警備局發言人在會上出面避謠稱,『公安警察系統與此次事件的前前後後毫無干係,我部將在職權範圍內配合相關專職部門調查此案』……截止本報發稿之時,警視廳總部已成立了高規格的專案小組,統一協調指揮各相關部門全權調查此次事件及相關案件。」

加拿大《渥太華華人周刊》:「……..半個月前被取消競選資格的華裔原國會議員候選人愛德倫表示:『我曾經很遺憾地告訴人權組織,岐視無所不在。時小蘭女士在一個月前曾經憂心忡忡地對我說,她很擔心當年那些一再加害時氏家族的販毒集團餘黨至今仍陰魂不散。所以,我對京東別墅綁架案的發生並不覺得意外,J國警力暗中監視時小蘭女士的行為絕非偶然。僅僅是因為這位女士是華人,僅僅是因為這位女士的家族曾經在上個世紀與金三角販毒勢力有過迫於無奈的來往,僅僅是因為這位女士在入境簽證允許的時限內比往常多逗留了幾日,我們的盟友放著維持戰時治安秩序的大事不幹,派出的精銳警力,不是為了保護盟友商人的人身安全,而是針對盟國商人本身進行全程跟蹤,捕風捉影。誠然,很幸運,他們果然撞上了『不法份子』,真可謂意外的收穫。只可惜,這些『不法份子』並非時女士從事所謂的『不可告人的陰謀活動』的手下抑或同黨,偏偏是前來綁架時女士的恐怖份子。我們的盟友漠視了我國公民的人身安全,反道其行,才釀成了今日的惡果。」

J國《獨立經濟時報》:「…….泰王國政府高級官員、美蒙集團獨立董事Linkasess博士在出席新加坡商界論壇會議期間接受了本報的採訪,他滿懷憂傷地說,『小時候家裡很窮,我身體又不好,六姨和我一起在曼谷上學,她只比我大一歲,卻經常省下自己的錢給我買好吃的補身體。六姨和姨父被農克祥那群惡棍殺害時,我還在中國昆明總領事館科技處工作,一有空就去學校探望可憐的小表妹阿蘭,她很乖,喜歡幫助人,希望長大以後能參加無國界醫生組織到非洲行醫…….四年前,阿蘭被農克祥的餘黨羅中綁架,我一整天都呆在中國雲南省公安廳的招待所里,祈求佛祖保佑她平安歸來。前天早上她還興高采烈地在電話里對我說,房子很大,可以放得下好多好多關心她的朋友,生日派對一定會很成功,可是…….在我的眼裡,她一直都是一個天真可愛的小女孩,一直都長不大……如果可以選擇,我寧願讓我的小兒子換回她。」

(二)

七段終於閉嘴了,終於不再折騰那些該死的圍棋,終於不敢在我面前喋喋不休地提起「時小蘭」這個名字。

每天早上,獄警放下報紙便走,熄燈以前準時地來收。吃飯時,電視機里偶爾會穿插一些關於她的小道消息,那些記者整天都圍著不知所云的外交官、名律師、退役神探,有的警界評論家異想天開地說羅中還沒死,更有些無所事事的八卦媒體編出一些花邊新聞稱『奢侈品行業名媛時小蘭閱人無數,某情夫被甩后懷恨在心,精心策劃四年,實施綁架』。

我無時無刻不在詛咒那個該死的賈溪,40多個小時過去了,她早該來了。她為什麼還不來!她到底在幹些什麼!

我從未如此憤怒過。如果我還在外面,我一定會調動所有能夠利用的資源,掘地三尺,找出那群可惡的綁匪,不管他們是誰,誰要是敢動小蘭一根毫毛,我一定要把他們一個個扒了皮,抽了筋!用所有能夠想像出來的酷刑折磨他們!讓他們都生不如死!

混——蛋!我一再失去所有親愛的人們,我的兄弟,我的妻子,現在連小蘭也不能倖免,我真是個混蛋,我對不起申明,對不起他們!我對不起由子,我對不起小蘭,我現在連一個男人都不是!我是個大混蛋!

是誰!到底是誰!

不,不能再呆在這裡了,我要出去。我一定要出去……

我來了,小蘭……我會出去…….我來了……

好痛!我的頭好痛,真得好痛……

好!痛得真好,再用力一些!

他媽的別攔我!該死的七段,該死的小鬼子,少管閑事!

都給我滾……..好痛……我好痛…..

(三)

喂!庭哥哥。

誰在叫我?

是我呀。

你是誰?

我是古珊。

不,你是付立慧…….真是你。你還好嗎?恭喜你了,可惜我不能參加你的婚禮。你老公真帥,呵呵…….

哈哈……哈……我祝福你……哈哈.

南中車常先生,你願意娶一井由子為妻嗎?不論病死、快樂、疾苦都永不分離嗎?

是的,我願意。

……

老公?

嗯?睡不著嗎?

你又做惡夢了。

哦,是嗎?睡吧。

你剛才…….剛才一直在喊……喊一個人的名字…….

對不起,又做惡夢了。剛才我夢見我搶了一個小朋友的棒棒糖,結果她揪住我的小弟弟要我還。

真討厭!

呵呵,我好冷。

…….

能不能抱緊點?

我沒抱你啊!

你心裡想抱,你不敢。

誰說我不敢!

你就不敢,會讓人看見的,看見了就會告訴你老婆。你不敢!

我……賈秘書!拿我的咖啡進來!

……

夫君?

嗯?

你又說夢話了。

夫君夫君,你就不能換個詞嗎?哦,我又說夢話了?這次又喊了誰的名字?

我的。

呵呵,你騙我。

真是我的名字…….夫君,哦不,老公……你…….真的喜歡……她嗎?

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真話。

喜歡,現在也喜歡,對不起,我……由子,我知道我還在想著她,但是我永遠都會不離開你,我每天晚上都回來陪你,我真的不知道是不是應該忘記她的……我確實,真的愛過她,何許現在還…….對不起……

老公!啊,剛才你真的在叫我的名字,你說你好冷。

真的?

真的。

由子,我好冷……

嗯,這樣還冷嗎?

…….

庭車常,你給我滾!

知道了,那我走了。

回來!

我……天晚了,真要回去了,家裡一定等急了…….

好,去吧,跟那個J國女人,永遠都別讓我看見你。

…….

你就裝吧。

我就裝,雜了?

切,是人都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

我也知道,所以我才讓你跟著我。

我才懶得理你那些事呢,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每個月付這麼多錢,我能不跟著你嗎?你當我是透明的就好了,愛幹嘛幹嘛去,我不會告訴由子的。

對了,白建看你的眼色越來越不對勁了。

關我什麼事?

上次你看周成武的眼色更不對勁。

你!姓庭的算你狠,今天別指望我再跟著你。

……

姓庭的你再不走我們全得玩完!

你是誰?

快走!我掩護你!

老程…….

…….

庭車常同志。

同志?

對,庭車常同志。

哦…….操!誰他媽跟你是同志,老子是正常男人……

庭車常同志!

姓林的,少假惺惺,不就是軍事法庭嗎?老子才不把你這狗屁集團軍參謀長放在眼裡,老子受夠了!關個十年八年也無所謂,我會記住你的!

……

庭車常,睜開眼睛看看,我是誰?

你是……

哦,周成武啊,不是跟你說以後少見面嗎?申明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我走了……

中尉!

…….媽的,你嫌錢少?滾回中國去,別跟老子混!

不,首長,我不會離開你的…….

什麼亂七八糟……哦,你是通信處的李參謀吧,多謝你來看我,我明天就出去了……

倉鼠,是我。

倉鼠?倉……鼠……由子!由子快出來!老大一隻老鼠,把門關上!

…….

還記得我嗎?我叫村上不齊。

頭好痛…….好痛……村上……村上春村!你叫村子春村?我喜歡你的小說,簽個名好嗎?

巴嘎……

誰在說話?誰在說話!誰!

……

睡吧,老公,你又做惡夢了。

我好冷……由子,好冷…….

我來了,小蘭……我要救你……好痛……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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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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