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點，知零從浴室走出來擦了下頭髮上的水，隨意地把浴巾搭在椅背上，今年沒有下雪，也還比較暖和，知零穿著睡衣走向陽台，坐在陽台的搖椅上知零闔了眼，不知過了多久，一陣鈴聲打亂了知零的沉寂，知零緩緩睜開眼頓了一會兒，才伸出修長的手指去拿手機。

沒去在意打來的人是誰，知零有點疲倦地「喂？」了一聲。「小知嗎？有沒有打擾到你？」知零一怔，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看著亮晃晃的屏幕上的父親二字原本平靜的心中竟翻起暗涌，知零張張嘴想問一些什麼，最後卻是化成一個『沒』字。知父咽了口水，平靜地問「兩年不見，想我們了嗎？」知零不清楚他所說的我們到底是他的生母又或是現在他身邊的人，只是回了個「想。」知父問了下知零的成績，關心了一下他最近的生活，直到最後知父嘶啞的嗓音通過手機傳到知零耳里「小知......明年......」「什麼？」「明年我們就回來，回來見你，布丁和我們也想你。」知零的嘴角勾起一道淺弧，縹緲的聲音在布丁的耳中擴大，布丁看著傳來熟悉聲音的手機，迷惑地叫了幾聲「汪嗚？汪汪汪！」終於，知零在布丁的叫聲、嗚咽聲中輕輕地笑了。

新年的那一天知零和容姨坐在沙發上，容姨習慣性的掏出紅包塞到知零手中「零兒，新年快樂。」知零笑了「小姨、我成年了。」容姨擺手「你哪怕百歲了，在我們眼中都是那小兔崽子。」容姨一提到小兔崽子這一詞就笑了，知零也回憶起他與小姨第一次見面。

知零的外婆住在鄉下，那次知零的母親帶知零回鄉，見過外婆等人後知零的母親告訴知零「我有個朋友，我認她為姐姐，你叫她小姨知道了嗎？」那時容姨並沒有住進夜街，而是住在知零外婆的對村。母親和小姨在屋裡聊天，知零一個人在門口地里玩。知零看出了地里的土豆和蘿蔔的頭，噔噔跑過去想拔兩個看看，結果埋的很深知零拔不起來，就用一邊的鋤頭開始刨。小姨看天色不早，起身送知零的母親，結果前腳剛踏出門就看見自己爛兮兮的地和在用力揪蘿蔔的知零。「小兔崽子！那玩意兒沒熟！你拔它幹嘛？」

凌晨知零躺在床上，心中不知道被什麼感覺充斥著，腦海里反覆重複父親的話，「要回來了......」知零盯了天花板許久，才疲倦地合眼。

「要回來了......」

零點一過，灰灰就用濕熱的舌頭舔了一下尚柏的臉。尚柏笑著揉了揉灰灰的臉，「少爺，夫人叫您去客廳。」「知道了。」尚柏隨意地應了聲。尚柏盤腿坐在地上，灰灰走過來用前爪搭在尚柏腿上，尚柏用額頭抵著灰灰的額頭，鼻子在灰灰的鼻頭上輕輕一點，「明年我給你找個女朋友好不好啊～」灰灰「嗷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