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戰爭與未來
「戰爭是推動人類進步的催化劑，縱觀歷史，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司令拄著拐杖站在白曉身邊，俯視着地面，即便是腿傷已經好了司令也依舊喜歡拄著拐棍。
「沒有時間了。」白曉搖了搖頭，熾熱的白氣從猙獰的嘴巴中吐出，散發着一股腥臭。
「什麼意思？」司令眼神微凝，白曉總能給他帶來意想不到的信息或者收穫。
「文明。」白曉看着撒旦所在的巨坑喃喃道：「最多三百年，人類文明就該迎來審判了。」
「你這是......什麼意思？」司令緊盯着白曉，顯然被這話嚇到了。曾經有科研人員和那些關押在地球的外星生命溝通過，無一例外都傳達着敵意和侵略。
白曉的話讓司令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可能，心中莫名的有些急躁。
「那些遺留在地球或者剛來到地球沒多久的外星生命都是其他文明的探路者，為了尋找資源而在宇宙中遊盪。撒旦也不例外，他的文明遠超我們，不過他的文明沒有撐過審判期被消滅，只有少數逃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我們有可能會被其他文明消滅嗎？」司令試探地問道，身邊的科研人員迅速記錄，楊二花也緊張的站到了白曉身後。
「最多三百年......沒有徹底殺死那些外星生物是你們做的最大的錯誤，他們的科技不是現在的我們可以理解的，早就向外傳遞出了我們的坐標。」白曉無奈的搖了搖頭，感嘆著世界的殘酷。
「那你又是從何得知的這些？」
「撒旦的克隆本體，我吞噬了它后得到了撒旦的部分記憶，其中就有這個。」
司令握緊了拐杖，看着那個巨坑沉默不語，如果白曉的話屬實，三百年對人來來說真的太短了。
「不過可笑的是，就算我將這些信息告訴所有人，人們也不會團結到一起去對抗外來入侵。上帝之手想要得到我的身體並且回收艾倫，聖教想要奪回神位，而源閣想要重創並威懾其他勢力換取和平。」
白曉看了一眼司令苦笑道，當司令用那些死者的數量去打壓白曉的時候白曉就已經清楚，自己不過是棋局博弈中的一粒相對重要的棋子而已。
「以源閣現在在場的力量，擊殺撒旦輕而易舉，不是嗎？」白曉平靜的看着司令，等待着他的回答。
司令同樣看着白曉，眼中多了一份無奈，只是輕輕搖了搖頭：「你還是太年輕了白曉，有的時候不光是實力就能解決一切。」
司令拿起拐杖指了指另外兩股勢力：「能夠擊殺撒旦的大型武器充能一次就要十分鐘，在這十分鐘內八重樓的防禦屏障會因為能量枯竭而無法打開。」
「你知道在大規模戰場上十分鐘代表着什麼嗎？」
白曉看着那兩股勢力，只得嘆氣：「或許，這就是人類的悲哀吧。」白曉握緊了手中的金色果實，塞進了嘴裏吞了下去。
「既然無法依靠現有的力量讓人們團結，那我就創造外力。」白曉背後瞬間展開黑翼，堅硬的羽毛瞬間割裂甲板，銳利的風讓靠的稍近的司令忍不住側目。
「你想幹嘛？」察覺到不對的司令立刻抓住白曉的手臂，死死地盯着眼瞳猩紅的白曉：「你知道源閣為了營救你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嗎？還敢胡來？」
「司令，你知道為什麼家畜為什麼一直被人類蠶食嗎？」白曉平靜的看着司令蒼老的臉頰。
司令手背青筋暴動，死死的抓着白曉的手臂，不經意間手掌已經被白曉堅硬鋒利的甲胄割裂。
「如果它們在遇到人類的第一次就展開獠牙，用必死的念頭去維護生命和自由，或許現在被飼養的就不是它們了。」
「人類也一樣，沒有絕對的力量只能被摧毀，撒旦就是很好的例子。」白曉淡淡的看着司令，猩紅色的眼瞳不帶一絲感情：「我剛才已經說的很清楚了，司令。」
白曉抽回了手臂走到了圍欄旁邊，再往前一步，就是千米高空。
「人類只有團結才擁有活着的可能，按照正常發展，短短的三百年對人類來說真的很短，必須要用外力去打破壁壘！這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白曉轉身看着眾人，目光落在了劉璇身上。
「師傅。」
「傻孩子，你真的願意把這些東西扛在肩上嗎？」劉璇隱隱猜到了白曉口中的外力，按照他對白曉性子的了解，這傢伙一定會為了目標做出喪心病狂的行動。
「必須有人站出來。」末了，白曉指了指額頭上的第三隻紅瞳：「如果我失敗了，無法控制，這隻眼睛就是我的弱點，不要心軟。」
白曉展開黑翼，體表的盔甲開始蠕動綻放出金色的光輝。
「白曉！」
劉璇大喊道想要阻攔，可白曉已經向前一步墜了下去。血紅色的光輝在空中自由落體，越來越大，原本金色的的藤蔓被血紅色的火焰沾染，纏繞着白曉展現出了一個蠶繭。
「轟......」
猩紅色的蠶繭從高空墜落砸進地面，在堅硬的地面上激起層層漣漪，大地龜裂，無數建築化為粉塵。
遠處那隻巨型鱷龜的身體正在緩緩凝聚，看到墜落下來的血紅色蠶繭連忙挪動腳步，操控著還未癒合的身體緩緩朝白曉所在的方向移動。
「全員聽令！」
八重樓上，沉默許久的司令握緊了拳頭，拿起了耳機向全體源閣成員喊話。
「放棄流沙計劃，除八重樓和戰鬥艦隊之外，所有戰艦移動到白曉所在的位置丟下燃料返航。」司令看着地面上那個燃燒着紅色火焰的蠶繭，疲倦的閉上了眼睛。
「白曉，老夫就陪你賭一把！」
「司令，他到底想幹嘛？」楊二花不解的看着司令，流沙計劃是藉助撒旦這場事故剿滅其他勢力精銳的一場計劃，原本源閣就佈置好了，只等合適的時機一舉殲滅附近的其他勢力。
可沒想到如今已經佈置完成的計劃卻要取消，楊二花不懂白曉究竟要做什麼能讓司令如此配合。
「絕對的統一。」司令撫摸著楊二花的腦瓜輕聲道：「如果我沒猜錯，他要用自己的力量親手殺掉并吞噬撒旦的完全體，以自身實力來把其他勢力強行拉到談判桌上。」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呢？」司令嘆了口氣，先不說白曉能不能殺死撒旦，就算是殺死了，其他勢力也不會乖乖聽白曉的話，向外共享自己的資源。
在司令眼中，白曉終究還是太稚嫩和年輕了，有些事情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
可即便如此，看着現在的白曉，司令又忍不住想去賭一把。畢竟能看到未來的人，只有白曉一個，如果源閣都不願意去相信白曉並幫助他，真等到三百年後，又有什麼能夠阻攔那三百年後的天災呢。
......
「獨龍，有把握嗎？」
「那個東西沒什麼大問題，就是撒旦本體會很麻煩，我只有一半的把握。」心之幻境，獨龍神樹的聲音輕輕回蕩著，那顆果實包含着獨龍神樹的本體意識，白曉服下后再次將獨龍神樹的本體帶入體內。
「我現在能承受你多少的力量？」白曉坐在王座上默默問道，之前獨龍神樹不願意呆在他的體內，只因為白曉的人類之身太過於脆弱，現在他吞噬了撒旦的力量身體變強了很多。
「一半。」獨龍神樹興奮道：「撒旦的本體好像能激起我的部分意識，他應該跟我的誕生有些淵源，如果吞噬他的話我可能就是完全體了。」
「哦？」白曉有些詫異，撒旦竟然能跟獨龍神樹產生聯繫，一個是早在千年前就在西方出現的外星生命，一個是東方的神秘物種，這二者竟能產生關係嗎？
「我很興奮。」獨龍神樹迫不及待道，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撒旦有多強。
「把你的力量，借給我吧。」王座上的白曉伸出了手，金色的藤蔓從湖水中緩緩伸出，纏繞在了白曉身上。
「去吧，小白！」獨龍神樹的聲音回蕩在蠶繭內，蜷縮在蠶繭內的白曉緩緩睜開眼睛，握緊了碩大鋒利的爪子。
「嗡。」低沉的聲音從蠶繭內傳出，附近的感染體立刻抬頭，望着蠶繭的方向飛快地移動過去。
......
「司令，執劍者出問題了！」
「蠶繭內傳出高濃度源力反應！」
「地面的感染體正在朝蠶繭移動，是否使用導彈阻攔。」
八重樓上，司令死死地盯着那個蠶繭。那隻巨型鱷龜已經逼近，最多只剩下兩公里，如果白曉還不醒會出大問題。
「轟......」
地面上的兩架執劍者機甲不受控制的開始震動，扯斷了懸掛在身體裝甲上的鋼索，飛速朝着白曉所在的位置爬行，內部的生物組織蠕動着流出，和蠶繭融為一體。
眾人驚駭的看着那一幕，只是短短的兩三秒，高大的執劍者機甲就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內部培養的組織全部被蠶繭吸收。
「不必，蝴蝶破繭而出需要巨大的力量，他在進化。」司令死死地盯着蠶繭，漸漸屏住了呼吸。
「嗖！」
蠶繭開裂，數十道細小的觸手從蠶繭內深處，抓住剛才戰艦拋下來得能源燃料拖拽到了蠶繭旁邊，越壘越高，儼然像一個鳥巢一樣。
高濃度的源力被觸手瘋狂的汲取著，藍色的光輝化為一道氣旋在蠶繭周圍盤旋，像一群藍色的蝴蝶一般迎風飛舞。
海浪般的感染體沖向蠶繭，無一例外都停在了蠶繭外圍不敢再向前半步，匍匐在地上張開嘴巴。在世人震駭的目光中，藍色的源力從這些感染體口中如同煙霧一般被抽離緩緩飄向蠶繭內部。
越是身材壯碩的感染體，輸送的源力也就越多，他們的身體也在輸送源力的時候迅速乾癟，直到死去送走最後一絲源力，成為下一個感染體的墊腳石。
越來越多的感染體不懼死亡的爬過來，踩着死去的感染體將自己的生命獻給那顆蠶繭。藍色的氣旋瘋狂在蠶繭上方盤旋，周邊的磁場也被干擾所有探測儀器都無法靠近。
上帝之手和聖教都從未見過這樣駭人的一幕，遠遠的看着不敢靠近。
「吼......」
巨型鱷龜怒吼著，看着近在咫尺的蠶繭跑了起來，勢必要將白曉撕碎。
「嗚......」低沉的吼聲從蠶繭內傳出，周邊進化程度較高的感染體迅速掉頭，原本還準備貢獻生命的感染體現在沖向了巨型鱷龜，撲上去奮力撕咬着那龐大的身體。
越來越多的感染體加入戰團，用他們的生命來阻攔巨型鱷龜的前進。
「咔嚓......」
血紅色的火焰燃起，穿破蠶繭堅硬的外殼沖向天空。絢麗的紅色火焰和藍色源力在天空上勾勒出一幅絕美的圖案，美得讓人甚至忘記了這是地獄一般的戰場。
一對漆黑色的巨大翅膀撕裂蠶繭緩緩展開，露出了優美的弧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