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驚恐的傲狂界

第二十五章 驚恐的傲狂界

一處算是安全的地方,飛狼俠放下了傲狂界,看着他那依然在不停顫抖的身形,一陣的心急。

雪融客跑上前來,輕輕拍了拍猶如一塊木頭般的傲狂界,同時說道:「界,你不會是沒見過殺人吧?」

「廢話!」

花飛兒也是擔心不已,怒聲道:「界要是沒見過殺人,還怎麼敢獨自一人闖蕩中原?」

「沒錯!」

飛狼俠道:「他知道,他們南番在中原是會受到排擠的,稍有不慎,就會丟掉性命的。」

頓了頓,飛狼俠繼續說道:「第一次見到這個傢伙,第一次承認他的時候,他都差點殺人,怎麼可能沒見過殺人?」

「可是……」

雪融客不解道:「他這個樣子,你看他的眼睛,再看他抖的身體,分明就是在害怕?」

「啊——」

忽然,傲狂界大吼一聲,無力的軟到在了地上,同時,身體表面燃燒起一股火焰來,燒的地面上那些本是清脆的小草瞬間枯萎了下去。

花飛兒忙抓住了傲狂界的肩膀,安慰道:「界,你堅強點,沒事了,都過去了。」

飛狼俠皺着眉頭,他的眉頭,始終就沒有放鬆開過。

此刻,傲狂界那害怕恐懼的表情,多麼像當年自己第一次殺人時候的摸樣?

難道?

他真的是第一次見到殺人?不,一定不是這樣的,他應該是害怕那種殺人時候的冷漠氣氛。

如此下去,只會讓他更加的消極,飛狼俠上前一把抓起了傲狂界的身體,一拳頭打在其臉上,道:「界,你給我振作一點!」

『啪』的一聲,傲狂界的身體應聲倒地。

「你幹嘛啊?」

花飛兒焦急的先上前去將傲狂界扶起,被一旁的飛狼俠拉住,道:「不用管他,只不過是殺個人而已,他就這麼承受不住,還怎麼闖蕩江湖?」

此刻,面對着他三人的,是他最好的朋友。

可是,三人的眼神里,卻都是充滿了疑惑迷茫,甚至於害怕。

害怕?

雪融客反應過來,怎麼傲狂界剛才的眼神里是恐懼的落寞,而此時,是害怕,難道,他反應過來了?

果然,傲狂界晃悠着站起身來,說道:「我沒事!」

花飛兒掙脫了飛狼俠的束縛,忙上前扶住了那晃悠的身體,安慰道:「界,你沒事吧。」

傲狂界苦笑了一聲,說道:「沒事,老飛說的對,我沒有資格闖蕩江湖,我根本就沒有資格活下去,好嗎!」

飛狼俠也不知道哪裏來的火氣,二話不說,上前又是一拳,直打的傲狂界的身體離地而飛,撞擊在其身後的一棵樹上。

飛狼俠喊道:「你個懦弱的傢伙,當初為我療傷的時候,你寧可斷其一臂的氣勢哪裏去了,你那狂傲的氣勢讓狗給吃了嗎?沒有資格活下去,我們都沒有資格活下去,可是,我們都在努力着活下去,一直努力着,你明白嗎?」

傲狂界站起身來,嘶吼道:「我明白,我很明白,活下去,憑什麼活下去,我天生就是個爺爺不疼姥姥不愛的傢伙,除了我的母親,我在這個世上沒有一個親人,可後來呢,都去死吧!」

他哽咽著,沒有繼續說下去,飛狼俠猛然抽出了隨風劍,劍尖一指傲狂界。

雪融客見事情竟然展到了要動刀劍的地步,忙上前阻擋飛狼俠道:「飛狼,他就是一時糊塗而已,你們可不要打起來啊。」

飛狼俠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而是緩緩的說道:「這把劍,是我從臨死的爺爺手中拿過來的,他死的那一刻,我的身邊,還圍繞着要奪這把劍的人,我那個時候,和你現在的摸樣一樣。」

「那天空,那空氣,我就應該隨着爺爺一起去死,可是,有個人告訴我,要活下去,活下去為爺爺報仇!」

「報仇?哈哈!」

傲狂界失聲大笑起來:「你是要我活下去報仇?就只有這個動力嗎?而我報仇的對象,還是我自己的親身父親?」

「什麼?」

這個時候,震驚的已不是花飛兒和雪融客二人了,連那個氣勢洶洶的飛狼俠也震驚不已。

他什麼意思?

傲狂界擦了一把眼淚,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自己竟然又開始流淚了,他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眼淚,從小,我哭過無數次,母親告訴我,『與其哭着活下去,不如笑着面對一切』,所以,我一直笑着,笑着,可是,當我父親殺了我母親的那一刻,我還能笑出來嗎?」

「界?」

花飛兒碰了碰傲狂界的身體,被傲狂界無情的甩了開來,他繼續咆哮道:「我有錯嗎?我就沒有哭的理由嗎,我就沒有報仇的理由嗎?我當時真的很想報仇,很想,很想!可是,母親讓我,她讓我不要恨我的父親,王八蛋,都是一群王八蛋!」

四周,靜的出奇,連風,也不願意打擾此刻的憂傷。

天空中,那片飄過去的雲彩,好似又飄了回來,繼續遮擋住了陽光,那討厭的陽光。

傲狂界蹲坐地上,將頭埋在雙臂中,隱隱傳來了哭泣的聲音。

眾人都明白,為什麼他會怕殺人了,也是啊,任誰,第一次看到死的人,是自己的母親的話,都會這個樣子的吧。

飛狼俠收回了隨風劍,本以為夠可憐的自己,跟傲狂界一比,反而是幸運了起來。

他走過去,緩緩的說道:「對不起,我們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界,你要振作起來,不論你是否要報仇,至少你還有我們這些朋友,如果可以的話,我寧願成為你的兄弟!」

雪融客也符合道:「對,我也願意成為你的兄弟,為了兄弟赴湯蹈火,我雪融客,在所不辭!」

一貫呆愣的雪融客,此刻說出的話,依然是那麼的呆愣,花飛兒看着他們一群好兄弟,難兄弟,開懷的笑着。

可是,傲狂界依然是將頭埋在手臂里,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半響,他抬起頭來,看着那幾雙閃亮猶如黑夜裏星辰般的眸子,道:「我,我不會報仇的,呵呵,可笑啊,我竟然會怕死人。」

大家見傲狂界已經算是恢復了過來,花飛兒笑道:「放心吧,我們是行俠仗義的俠客,能不殺人就不殺人的,倒是你,今天是怎麼回事?」

飛狼俠此刻呼覺面上一陣熱,喃喃道:「當時,我只感覺一陣的行雲流水,便不由自主的出手了。」

「行雲流水?」

飛狼俠點了點頭,道:「恩,我想,應該是我即將衝破第九層隨風決吧。」

「什麼?」

大家都是一愣,傲狂界驚喜的站起身來,笑道:「哈哈,看來,上次中毒倒是好事了,不僅讓你突破了第八層到了第九層,現在,還想突破第九層,那可就是突破到了『勢界』,哈哈,我們中間終於出現了個像樣的高手了。」

雪融客卻是茫然的問道:「像樣的高手?你們本來就是一群高手好不。」

傲狂界瞪了他一眼,面上的鄙視表情,已經完全看不出剛才的失落,怒視着雪融客這塊木頭,道:「你就是個不開化的木頭,我告訴你,我們是高手,那是指『勢界』以下,如果我們碰到了真正的『勢界』高手,也就是我,可以抵擋一二,你們幾個啊,都不夠格。」

眾人一陣的大汗,這小子也太能吹了吧。

一個幽幽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飛狼俠他也不是你的對手嗎?」

眾人一聽,忙扭頭看去,原來是水晴不知何時醒了過來。

傲狂界本就有心懷恨剛才自己的失態,此刻見水晴醒了,這不正好是個背黑鍋的嗎?

忙跳到了水晴的身旁,喊道:「好你個小丫頭騙子啊,你知道我們剛才為了救你,損失了多少嗎?」

水晴也知道,自己昏迷前,是倒在了雪融客的懷裏,可是,這個紅衣小子,他氣什麼?

晃悠着坐起了身體,水晴問道:「怎麼了?你們不都好好的嗎?損失什麼了?」

大家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傲狂界,看的傲狂界本來想好的對詞,也給遺忘了去。

水晴看了半響傲狂界,那張依然熟悉可惡的臉龐,鄙視道:「說啊,你們有誰受傷了還是怎麼了,幹嘛這麼敵視我,我又沒讓你們救我。」

「你還說!」

傲狂界一聽這話,立刻怒道:「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在毒氣里啊,你知道那毒氣有多厲害嗎?」

水晴低下了頭,緩緩說道:「我一早就知道他們用毒了,本來以為那毒性很弱的,誰知道會那麼強,這都要怪我的家族。」

傲狂界怒道:「別老是把責任推給別人,都是你自己的錯!」

花飛兒見他們還要吵下去,忙阻止道:「好了好了,都別吵了,你們三個去準備些柴火和食材,我來看看水晴中毒的程度。」

傲狂界一聽要解毒,忙舉手道:「飛兒,我以前為老飛解過毒,現,我傲家的心法,對解毒特有效果,為水晴姑娘解毒的事情就交給在下吧,嘿嘿!」

他那不懷好意的笑容,完全落在了眾人的眼中,飛狼俠一拉他的手臂說道:「你上次為我解毒,差點沒有害死我,水晴姑娘修鍊的是水法,而你修鍊的是火法,水火不相容,還是讓飛兒來吧。」

傲狂界一看自己的陰謀沒有得逞,一邊招呼上了那個傻愣愣的雪融客,一邊心裏想:「水火不相容,要是讓我來治的話,我非蒸她不可!」

且不說他們三人如何去準備柴火和食材,單說花飛兒,見他們三個大男人走了后,走到水晴的身旁,緩緩的坐了下來。

此刻,天空中已經漸漸的黑暗了下來,花飛兒看了看水晴那有些擔心的面孔,道:「放心吧,他們三個,沒有幾刻時辰的時間,是回不來的。」

水晴一笑,道:「他們平時都是這樣嗎?」

花飛兒嘆了口氣,道:「還能怎麼樣,飛狼去練劍,界他閑着沒事就去打獵,只有客一個人,一邊撿柴火,一邊找食材,能快才怪。」

水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道:「原來你暗中偷窺他們啊。」

花飛兒臉色一紅,道:「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只是看不慣他們兩個欺負客的樣子,想找個機會好好嚇嚇他們呢。」

說到這裏,花飛兒忙轉移話題道:「你的傷,沒事吧。」

水晴一笑,道:「放心吧,我們水家,別的不在行,要說解毒,那可喂是天下第一啊,只是……」

她話中有些尷尬,花飛兒轉念一想,道:「是不是解毒的過程,羞於人見啊?」

水晴點了點頭,喃喃道:「我們是用內力,將毒素排出體外,每次解毒完畢后,身上都臟死了,嘻嘻。」

花飛兒當然理解她們女兒家的心事了,摸了摸水晴的頭,道:「不怕的,我來替你守護,量他也沒人敢偷窺。」

水晴尷尬的想站起身來,可是晃悠了兩下,一陣的頭暈傳來,忙開口道:「不是啦,我是怕身上臟,他們看不看的,我才不管呢。」

花飛兒眉頭略微皺了一下,便釋懷道:「那好吧,我陪你去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吧。」

「恩!」

二人攙扶著,向著某處安靜的地方走去。

路途中,花飛兒散播開了蝴蝶,以便快的找到一個合適的地方,所謂合適的地方,就是有水的地方。

不一會的功夫,她二人便來到了一處溪流旁,水晴安靜的坐在地上,緩緩的運動着身體中的內力,來為自己解毒。

花飛兒一邊戒備着,一邊思考着,這個丫頭說的話,好奇怪。

思索了片刻他們和水晴的過程,如果換做自己,被人偷看洗澡,那非殺了那個傢伙不可,要是打不過,也要遠離他們。

怎麼她好像很不在乎別人看她的身體呢?

難道,他們水家,有什麼不良嗜好,女子被人看了身體,都很不在乎嗎?

想到這裏,花飛兒便是一陣的臉紅,嘆息道:「如果真是這樣,我寧可不呆在這個家族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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