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鷸蚌相爭

第7章 鷸蚌相爭

徐氏百般不願,還是把大房二房的意思告訴了謝澤。

謝澤在病榻上躺了有一段時日,本就不怎麼強壯的人此時看上去更加瘦弱。

謝品如坐在謝澤的腳踏上,看著明顯蒼老很多的父親,自責之心更重,她為什麼要那麼傻,為什麼要替趙即墨擋那一刀,她簡直不孝。

「大房二房,虎視眈眈,三房如今只剩下即墨一人能夠支撐了。」

徐氏告訴謝澤大房二房意思時,謝澤面上無一點意外神色。

他沒什麼經商才能,人情世故方面一點不比任何人差,大房二房多年對三房虎視眈眈,他不是不知道。

一家兄弟,何苦鬧得難看呢。

「是我沒用,沒能給你生個兒子出來。」徐氏一陣悲痛。

「子女是命中注定,老天給我們一個品如,已經是厚待了,即便生下男孩,若無經商才能,將來也只能任人魚肉。」謝澤安撫自責的徐氏,夫妻兩人自成親那日,多年來感情一直都很好,從未改變過。

謝澤之所以會這樣想,那是想到了他自己身上。

他就沒什麼經商才能,謝家是商賈之家,謝澤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家族的棄子。

那種痛苦的感覺,謝澤已經體驗了半輩子,他的兒子若是和他一樣,謝澤寧願從未有過兒子。

謝品如今日才知道,謝澤竟然是這樣想的,很少有人能如謝澤想的這樣簡單。

這個世道,即便生出來的兒子是個傻子,也要拼了命的傳宗接代。

趙即墨徹底的卸下偽裝面具,對三房上下十分冷淡,以前隔三差五的會來請安,現在連個人影都看不見。

三房官鋪賬本基本都在趙即墨手上。

謝品如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主意。

趙即墨視三房如囊中之物,以他現在的本事,是沒有辦法脫離三房,帶著屬於三房的財產離開。

大房和二房都想瓜分三房財產,這等同於觸及到了趙即墨的利益。

以趙即墨為人,他豈會眼睜睜的看著到手的鴨子變成別人的飛走呢?

趙即墨此人心機手段都有,大房和二房兩房加起來都不一定是趙即墨的對手,這完全可以形成雙方對峙的局面,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娘,我們還有姐夫,姐夫很聰明的。」謝品如拉了拉徐氏的胳膊,仰著頭眨巴著眼睛看著徐氏。

謝澤伸手摸了摸謝品如頭頂柔軟的髮絲,這個溫和了半輩子的男人,不管對誰都是那麼的溫柔,他是一個慈父,卻不是一個好的當家人。

「蟬兒,父親對不起你。」

「爹爹,姐夫和大房二房斗。」

謝品如拉著徐氏的袖子,想到徐氏未必能明白她的意思,只得把目光轉移到了謝澤的身上。

果然,謝品如話音落下,謝澤臉色微微凝住。

「蟬兒,這是誰告訴你的?」

謝品如剛剛的話,絕對不是謝金蟬能說的出來的,眾人眼中,謝金蟬就是個傻子,怎麼會懂得人與人之間的彎彎道道。

「晚上做夢,夢見了姐姐,姐姐說的。」

謝品如唯一能找到的借口只剩下這個了,晚上夢見自己,這怎麼可能。

「品如?」徐氏眼眶泛紅,忍不住的哭了。

「品如這個孩子,什麼都好,就是命薄。」謝澤頗為感慨。

「還不是那個趙即墨,我就知道,他不是個好東西,可是品如那麼喜歡他,我都不忍心告訴品如真相,早知道會有今日,我無論如何都應該告訴她的。」

徐氏忍不住自怨自艾起來。

「好了,都已經發生的事,就算是後悔,也來不及了。蟬兒說的對,讓趙即墨和大房二房相鬥,至於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為今之計,這是最好的法子了。

謝品如靠在謝澤身邊,聞著謝澤身上的藥味,她暗暗發誓,絕對不能再這樣坐以待斃下去,她必須要為謝家,為三房謀求一條生路。

已經有了打算,謝澤沒有去見謝訣和謝韜,而是繼續養病。

謝訣謝韜兩人還準備聯手把謝澤打壓一通,奈何謝澤壓根就沒有過來。

趙即墨這段時間很忙,三房所有官鋪管事幾乎都掌握在他手上,以後他在三房就是橫著走得那個人。

多年隱忍,終於死了謝品如,他得償所願,心中痛快豈是三言兩語能說的清楚的。

在外忙碌一日,在月色正濃時,趙即墨回到了三房。

三房門口,徐氏派去的內院管事何婆子叫住了趙即墨。

「姑爺,老爺叫你過去。」

趙即墨許久沒見謝澤徐氏,這兩個人與趙即墨來說,可有可無。

何婆子這樣,似乎在這裡等了有一段時間了。

趙即墨心生疑惑,面上不顯,跟著何婆子去了三房正院。

徐氏在正房看見趙即墨,心中依舊對趙即墨怨懟,想著三房未來都要壓在趙即墨的身上,徐氏只能暫時把不滿壓制住。

「爹,找我什麼事?」進了內室,趙即墨直接坐在床邊的凳子上問。

謝澤不動聲色地看著趙即墨這一系列的行為舉止,他低低的咳嗽兩聲,把白天的事全部告訴了趙即墨。

三房有趙即墨的眼線,趙即墨離開離開三房,眼線會把三房所有發生的事都告訴趙即墨。

這會兒趙即墨才剛剛回來,還不知道此事。

謝澤告訴趙即墨,大房和二房想要瓜分三房財產,趙即墨眉頭一皺。

「我這身體已經沒什麼用了,都不知道能堅持到什麼時候,如今三房唯一能管事的那個人只剩下你了。」

「你想讓我和大房二房相鬥?」

趙即墨一眼看破謝澤謀算,還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

想利用他,也不看看他願不願意。這個世上,只有他趙即墨利用別人的份。

徐氏就站在旁邊,聞言想說兩句,被謝澤用眼神制止。

「沒錯,三房這份財產,是我該得的,品如沒了,我還有一個蟬兒,蟬兒痴傻,我得為我的蟬兒著想。」

沒有足夠的財產,他如何保證妻女生活安穩太平。

他和大房二房縱使是親兄弟,在財產面前,親兄弟這三個字還不如大筆金銀財寶來的動人心魄。

謝澤已經看透上面的兩個兄長,不想對那兩個人,抱著任何的期望。

「可以,把玉枕交出來。」趙即墨一直惦記玉枕,眼下這麼好機會,豈能不把玉枕要到手中。

「玉枕裡面,有很重要的東西吧。」謝澤反問,「玉枕是不會給你的,我知道你會娶品如,是看上了謝家的財產。你現在能掌握的只有三房財務,你要是不把握好了,就會竹籃打水一場空,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謝澤不會經商,活了幾十年,不是沒長心眼,他成功抓住趙即墨命脈,致使趙即墨不得不好好地留在三房,和大房二房相鬥。

「哼,小心偷雞不成蝕把米。」趙即墨沒有達到目的,冷哼一聲,直接站起來,轉身走掉了。

趙即墨走了,謝澤連續咳嗽了好幾聲,徐氏氣道:「你看看他,品如才沒了,他就變成這個樣子。」

「人走茶涼,這很正常。」謝澤搖了搖頭。

「你說玉枕裡面有什麼東西?要不要我去朝蟬兒要過來收好?」徐氏想起玉枕。

她之前猜測玉枕里放了重要的物品,因為心思不在,就一直沒朝著謝品如要。

這會兒想起來了,徐氏想著要不要去謝品如那邊把玉枕要過來自己藏好。

「算了吧,還是讓蟬兒藏著,趙即墨這麼長時間,都沒能從蟬兒那邊把玉枕找出來,說明蟬兒藏得位置很隱蔽。」

徐氏一想,覺得也對,萬一她這裡的丫鬟有人被趙即墨收買了,偷偷地把玉枕偷了出去,她想找人算賬都不行了。

「蟬兒會忽然把玉枕抱走藏起來,是不是也因為品如託夢。」徐氏想起這個,又開始難受了。

「蟬兒性情簡單,看見的東西純粹,品如會託夢給她,也很正常。」

多年的老夫老妻,徐氏心中在想什麼,謝澤一清二楚,她這是在責怪,謝品如只託夢給了謝金蟬,沒有託夢給她了。

「品如一向孝順,要是能託夢的話,她一定會託夢給我們的。」

徐氏心裡舒服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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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品如:我只想戳了我眼睛選個財狼當夫君。

趙即墨:來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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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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