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實面目

第5章 真實面目

入夜,月琴在房中守夜,睡在床邊的腳踏上。

謝品如回想白天的事,幸好她早有準備,玉枕並沒有被她放在房中。

謝金蟬痴傻,喜歡到處亂跑,偶爾月琴忙碌,眼睛錯開功夫謝金蟬就跑了沒影子。

偶爾有次,謝金蟬跑到正在算賬的謝品如跟前,那會兒謝品如正在為賬目上的漏洞生氣,謝金蟬仰著一張天真的小臉趴在謝品如的桌子上看著她。

謝品如本來煩躁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她伸手捏了捏謝金蟬肉呼呼地小臉問她怎麼忽然跑出來了,月琴去了什麼地方。

謝金蟬拉著謝品如的手,告訴她她發現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要帶著謝品如去看。

算賬半日,謝品如感覺心累和疲憊,謝金蟬想要拉著她出去玩,謝品如也沒拒絕,跟著謝金蟬出去了。

謝金蟬拉著她去了她的院落,在謝金蟬房間後面的假山石下有一個不大不小,只有貓狗大小的洞穴。手伸進去比較深,不算潮濕,被茵茵綠草掩蓋。

估計是做這個假山的工匠,在做工時沒有注意,留下了這麼一個小洞,因假山旁邊長著花木,被長年累月的掩蓋。

尋常人不會刻意蹲下身去翻找草地,謝金蟬一個人在假山附近玩,不知道怎麼回事翻找了出來。

這麼一個小小洞穴,謝品如也沒在意,見謝金蟬感興趣,她就哄著謝金蟬,說以後這個地方只有她們兩個人知道,她們誰也不告訴別人。

謝金蟬痴傻,謝品如對這個妹妹一直很好,謝品如這話說完,謝金蟬很認真的點頭,表示誰也不說。

回憶結束,謝品如萬萬沒想到,她有一天會變成謝金蟬,而謝金蟬翻找出來的這個洞穴,則是成了她藏玉枕的地方。

玉枕里的東西太過重要,謝品如不確定謝金蟬有沒有把假山下的洞穴告訴給月琴,為今之計,她能做的,只有徹底離間月琴和月笙的關係,叫兩個人水火不容,也省的下面的丫鬟抱成了一團一起對付她一人。

「月琴。」謝品如翻身,望著坐在腳踏上還未睡覺,正在做手工活的月琴。

燭火搖曳,映照的月琴的面相越加溫和,她抬頭看著謝品如問:「小姐可是渴了?」

「我不喜歡月笙,我們把她趕走好不好?」

謝品如沒打算真的把月笙趕走,此話只是給了她和月琴一起排斥月笙的一個借口罷了。

月琴不喜歡月笙,光憑著這點,就足夠了。

把月笙放在她的眼皮底下,她可以有無數個機會,讓月笙難受。

「小姐,月笙是夫人送過來伺候你的,你莫要鬧脾氣了。」

謝品如萬萬沒想到,月琴竟然會說這麼一通話。

她是該說月琴太過老實呢,還是月琴太傻。

「可是我看見她今天在我的屋子裡翻東西。」

謝品如眼睛一眨,懵懂無知地看著月琴。

月琴手上的動作一頓,她想到了白天,月笙在她面前說的話。

「那小姐你有沒有看見月笙拿了你的東西?」

「沒看見。」謝品如倒是很想冤枉月笙一把,但是……

月琴伸手摸了摸謝品如頭頂的髮絲,道:「奴婢明天把小姐的東西都統計一遍,看看有沒有少了什麼東西。」

就在月琴手伸過來的那一刻,謝品如很想躲開的,臨躲開之前,想到了謝金蟬的性格,她生生的忍住了。

月琴說到做到,第二天直接盤點了謝金蟬屋裡面的財物。

謝金蟬的東西都是月琴掌管,手上有一份賬目,賬本一分為二,一份在月琴手上,一份在徐氏手上。

每個月月底,徐氏都會過來盤點謝金蟬屋裡面的東西。

月琴對著賬本,把謝金蟬屋裡面的東西仔細的盤算了一遍。

再三確認謝金蟬屋裡面的東西沒有少后鬆了一口氣。

以前謝金蟬屋裡面,不是沒有丫鬟偷東西,偷東西的丫鬟一旦被抓出來,肯定要被處罰。

月琴看來,謝金蟬這個小主人,雖然人痴傻了點,勝在於好伺候,就是發脾氣也只是小孩子脾氣,哄哄就好了。

給人當丫鬟不容易,這麼好的差事,月琴可捨不得丟掉,反正她也是個沒什麼上進心的人。

月琴盤點東西,是當著月笙的面盤點的,還有幾個小丫鬟,她一邊盤點,一邊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話,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抨擊到了月笙身上。

因為她昨天翻了謝金蟬的房間。

月笙知道月琴這些話,都是在說她,故而面上很不好看,心中記恨月琴。

謝金蟬一臉懵懂地坐在一邊,一邊吃著月琴送來的玫瑰糕,一邊看戲。

她第一次發現,其實玫瑰糕挺好吃的。

在月琴面前受了氣,被人當成了賊,月笙深深覺得委屈,她跑到趙即墨面前告狀,把月琴的所作所為在趙即墨跟前抱怨了一遍。

「少爺,那個月琴太過分了,二小姐屋裡面的東西都是她管的,奴婢根本就找不到玉枕在什麼地方。」

月笙靠在趙即墨的懷中,仰著那一雙含情帶水的眸子,委屈地看著趙即墨,等著趙即墨為她做主。

「那你就去問二小姐。」

要不是這個丫鬟有用,趙即墨壓根就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月笙身上。

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趙即墨說話冷淡,月笙有點委屈,她是真心愛慕趙即墨,並非因為他的身份。

「奴婢知道了。」

趙即墨把月笙從身上推開,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有什麼事,我們盡量還是別見面了,免得被人發現。」

月笙站在一邊,忍不住道:「少爺,小姐已經去世,你就是把奴婢收房,也不會有人說你什麼。」

趙即墨目光一凝,扭頭看月笙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凶意:「品如剛死,我就收你入房,你是覺得我沒有把柄被人抓住嗎?」

說到最後,趙即墨已經帶著幾分毫不掩飾的怒意。

月笙的話,也是一時衝動,但是趙即墨的態度,叫月笙更是委屈。

她止不住的在想,若此時在他面前說這句話的人是謝品如,趙即墨還會用這種態度說話嗎?

月笙忽略了一點,身份上的不同,連帶著,說話的內容也絕對不會一樣。

即便謝品如和月笙是同樣的身份,謝品如也不會自甘下賤的對一個男人說這麼一番話,更不會勾引小姐的丈夫。

「二小姐,你告訴奴婢,你把玉枕放在什麼地方了?」

涼亭裡面,謝品如手裡拿著九連環亂套,月笙端著一盤玫瑰糕坐在謝品如身邊誘哄謝品如。

身體里住著一個成人的謝品如,壓根不把月笙的話聽進去,只和手上的九連環較勁。

月笙說了半天,謝品如一點回應都沒有,她臉色不太好看,忍了忍后,她道:「這可是二小姐最喜歡吃的玫瑰糕,難道二小姐不想吃嗎?」

謝品如扭頭,看了眼月笙手上的糕點,色澤艷麗,香味濃厚,卻不是月琴做的。

「我只吃月琴的玫瑰糕。」

月笙臉上的笑容一僵,心裡發狠。

月琴月琴,遲早有一天,她一定要把月琴攆走。

「月琴的玫瑰糕好吃,奴婢的玫瑰糕也很好吃,二小姐就不嘗嘗嗎?」

「不吃。」

謝品如油鹽不進,月笙有點氣餒。

這幾日,她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想從謝金蟬的手上把玉枕的下落哄出來。

還想著一個小傻子,想騙個東西出來還不容易,結果呢,這小傻子油鹽不進,她說什麼都不管用。

連續吃癟,月笙越想越氣,直接把玫瑰膏扔到了盤子里去,看著還在玩九連環的謝品如,氣的直接把謝品如手裡面的九連環搶過來扔到桌子上。

「傻子就是傻子,玩什麼九連環,是你能玩的了的嗎?」

謝品如玩的好好地,手上的東西忽然被搶走,加上耳邊月笙說的話。

低垂的清澈眸子里閃過怒意,她抿著唇,心裡有一股怒意怎麼也壓制不住。

謝品如很恨以前的自己,為什麼會那麼眼瞎,看錯良人,甚至連身邊的丫鬟都能看錯。

簡直可悲。

「你在說什麼呢?」

月琴找謝品如出來,正巧聽見月笙的話。

這會兒月笙也不遮遮掩掩了,她昂著下巴,看著月琴道:「我說什麼,你不是已經聽見了嗎?也就你把這個傻子當成一回事,試問整個謝家,誰會把她放在眼中。」

「你……」

涼亭周圍,沒有外人,月笙也不怕被人聽見。

「生氣了?你有本事去告狀啊,我以前可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鬟,以大小姐的人品,她身邊的丫鬟會差到什麼地方去嗎?」

「月笙,你別太過分了,再怎麼樣,你也只是一個丫鬟。」

「我是丫鬟又怎麼樣,你怎麼知道我一輩子都只會是一個丫鬟呢。」

謝品如端起桌子上的玫瑰糕,直接朝著月笙的身上砸了過去。

「你是壞人,你欺負我,你是壞人。」

玫瑰糕糊了月笙一身,光是這樣還不夠,謝品如像個孩子一樣,對著月笙拳打腳踢,一邊打一邊罵月笙。

月笙沒想到謝品如竟然會忽然打人,加上謝品如手上力道不小,月笙被打的疼了,下意識伸手把謝品如推到了一邊。

謝品如直接摔倒在地上,月琴趕忙過去,扶著謝品如起來。

「小姐,你怎麼樣了,哪裡摔痛了,快告訴奴婢。」

謝品如這一下摔得不輕,她靠在月琴的懷裡面,委屈道:「月琴,我好痛。」

月琴摸了摸謝品如的後背:「小姐不痛,奴婢替你報仇。」

謝品如和月笙都沒把月琴的話當成一回事,誰料到月琴這句話一說完,她直接站起來一個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月笙的臉上。

清脆的響聲從涼亭里傳了出去,月笙捂著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月琴,以為眼前一切都是幻覺。

「你竟然敢打我?」

月琴昂著下巴,道:「就像你說的,謝家不會有人認為你欺負小姐,同樣的,也不會有人認為我在打你。」

謝品如微微張嘴,看著此時氣場全開的月琴。

以前她怎麼沒發現,這個老實丫鬟,有這麼厲害的一面。

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除了小時候不懂事被人打過臉,自從跟隨謝品如左右,謝家丫鬟左一個姐姐,又一個姐姐的叫著,誰敢動手打她的臉。

然而此時,這個月琴,竟然敢打她,她想去告狀,都丟不起這個人。

「你給我等著。」

月笙捂著臉,氣呼呼的丟下這一句后直接離開。

「小姐,奴婢帶你去上藥膏。」

月笙走了,月琴牽著謝品如的手帶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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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笙:你敢打我。

月琴:我就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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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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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真實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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