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出地契
「你告訴爺爺，你是怎麼死的？」開始的傷感過去后，謝老太爺很快恢復了冷靜。
謝品如莫名死在外面，雖說是山匪緣故，但謝老太爺怎麼都感覺其中必有其他的蹊蹺。
而這蹊蹺，多半是在他那兩個兒子身上。
謝品如沒了，謝家風雨飄搖，謝老太爺生氣，不太想管理謝家，又捨不得祖上這份產業，只好強撐著身體繼續管事。
至於謝品如之死，謝老太爺一直沒放棄尋找真相，要是讓他知道，是誰害了品如，他以後就沒有這個兒子。
謝品如把當日遇到的事全部告訴謝老太爺，當謝品如說到，她替趙即墨擋了那一劍時，謝老太爺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謝品如，道：「男女之愛，最容易沖昏頭腦，早知道，你會為了趙即墨擋那一劍，當初我就不該同意那門婚事。」
「爺爺，我也很後悔。」謝品如愧疚的低下了頭，重生到了謝金蟬身上，她每日看著趙即墨在三房的所作所為，謝品如每天都在後悔，她當初太過愚蠢。
「後悔有什麼用，你看看你現在這樣，我如何能把家業交到你的手上。」
對著謝金蟬那張懵懂無知地臉，謝老太爺很難把謝金蟬和謝品如聯想到一起。
他想再把謝家權利交到謝品如的手上，但謝金蟬在外人面前就是一個傻子，謝品如掌管謝家已經很困難，「謝金蟬」掌管謝家，無疑是難上加難。
「爺爺，這樣也好，我死了，重活到了妹妹的身上，也讓我看透了一些人和事，總比像以前那樣，一直被蒙在鼓裡來的好。」
午夜夢回時候，謝品如何嘗不是在慶幸，她死了，又活了，還看透了一些人的真面目。
「老太爺，我們應該高興才對，大小姐還活著，以後我們謝家還有希望。」
「金蟬就是品如，這件事不允許說出去，只要我們幾個人知道就好。」謝老太爺臉色一凝，做出了決定，他看著面前這兩個人，一改之前頹廢狀態，他道：「品如在川蜀莫名被刺殺，這謝家內部，有內鬼。」
周吳臉色也跟著沉重起來，他點了點頭，道：「老奴知道了，這個秘密，就是是死，老奴也不會透露一個字出去。」
「爺爺，我把謝家的家主的枚印和謝家大宅多出地契都放在我平時用的那個玉枕裡面，玉枕現在在我的手上，被我藏在了一個隱蔽的位置，趙即墨一直想從我的手上把玉枕拿走，我身邊的月笙也是趙即墨的人，我不知道我還能把玉枕藏到什麼時候，爺爺不如我交給你藏起來吧。」
謝老太爺想到謝品如現在的情況，點了點頭同意了。
「家主的枚印依舊放你手上，地契之類的給我保管。」
枚印小小一個很好藏起來，地契厚厚一疊不太好藏，放在他這邊倒是正好。
謝品如覺得這個主意很是不錯，尋思著回頭找個機會，悄悄的把地契給謝老太爺送過來。
「那個趙即墨，既然有了外心，就把他攆走吧。」
知道謝品如是因為趙即墨才死的，謝老太爺對趙即墨深深地厭惡，想把趙即墨攆走。
他現在還是謝家的老太爺，要攆走一個上門女婿，輕而易舉。
豈料，謝品如竟然搖了搖頭。
謝老太爺見狀，以為謝品如對趙即墨余情未了，不禁生氣，他道：「難道你還對那個趙即墨念念不忘嗎？」
見謝老太爺誤會她的意思，謝品如趕緊解釋：「不是的爺爺，大房二房，想要瓜分三房財產，爹病重，娘沒什麼能力，而我現在又是個傻子，三房弱勢，只剩下一個趙即墨可以支撐一下，趙即墨狼子野心，現在一門心思的想要霸佔謝家財產。家主枚印和地契他得不到，他現在唯一能碰得到的，只有三房的財務。」
聽了謝品如的解釋，謝老太爺的臉色好看了很多，他點了點頭，道：「爺爺希望你，千萬別再被情愛迷糊了雙眼。」
吃了一次虧已經足夠了，同樣的虧，謝品如不想再吃第二次。
「老太爺，大小姐在這裡待了有一段時間了，還是趕緊讓大小姐回去吧。」
周吳想著，謝品如跑來的這一路上，應該有不少人看見了謝金蟬，謝老太爺一直不喜歡謝金蟬，把謝金蟬留在身邊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委實怪異。
「那我趕緊走。」謝品如說著，就蹦蹦跳跳的往外面跑。
謝老太爺看著謝品如背影，忽然朝著謝品如背影怒喝一聲：「這下人是怎麼回事，連個二小姐都沒人看著，這一個一個的要上天嗎？周吳，去把二小姐送回三房去，亂跑什麼，還覺得不夠丟人現眼。」
跑到門口，聽到謝老太爺這中氣十足的一句話，謝品如差點沒忍住落淚，她仰頭看了眼天空，把眼中淚意逼了回去。
她笑嘻嘻地在原地轉圈圈，周吳從屋裡面出來，牽著謝品如的手，拉著她朝著三房方向過去。
三房距離謝老太爺的福壽堂有很長的一段路，途中必定會經過二房，謝品如跑來時，刻意繞了遠路避開二房的主子。
周吳帶著謝品如回去，要的就是光明正大，沒有避開的必要。
回去路上，周吳和謝品如兩人直接遇見了二房的夫人水氏。
水家在江南也是商戶人家，比不上謝家在江南的地位，但名下財產並不少。
商戶人家女子，從小就要學會打算盤，算清楚家裡的賬目，水氏精明，二房賬目幾乎都是水氏管理。
要不是水氏，二房早就把產業敗個精光，全家都喝西北風了。
謝品如想到那謝寧韻，謝寧均，謝寧文三兄弟干過的那些事，心頭就帶著一股惱怒。
「周管家，這二小姐怎麼和你在一起？」
水氏打量著謝品如，有點疑惑。
「二小姐跑到了老太爺的福壽堂附近，老奴看見沒有人管二小姐，回稟了老太爺后，就把二小姐給送回來了。」
水氏點了點頭，隨即又覺得不對勁。
「隨便找個丫鬟把她送回來就行了，哪裡用得著周管家親自去送？」
周吳年輕時候，就是謝老太爺身邊心腹，和謝老太爺一起，掌管了不少謝家的商鋪，謝品如能穩當的坐穩謝家「當家人」的位置，其中少不了周吳的扶持。
以前周吳在謝家名聲不顯，外人只把周吳當成謝家的一個老管家，等周吳成功扶持謝品如上位后，謝家眾人才明白周吳在謝家是什麼地位。
謝品如身死，謝家家主之位又要開始新一輪的角逐，雖有大房在，二房還是很想爭奪一下謝家家主之位。
憑什麼謝品如一個三房的女兒可以成為謝家「家主」，二房就沒有這個機會。
「二小姐是三房唯一的血脈，老奴還是親自送過來比較安心。」
月琴發現謝金蟬跑沒了，嚇得咯噔一下，到處去找謝金蟬。
謝金蟬痴傻，偶爾會亂跑，徐氏為了能及時把謝金蟬找到，特地在謝金蟬的腳腕上扣了一串鈴鐺。
扣在謝金蟬腳腕上的鈴鐺，不知道何時被謝品如拆了下來，月琴平時聽的習慣了，也沒注意到這個細節，等謝品如跑沒了，月琴才發現，鈴鐺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摘下來了。
謝金蟬跑沒了，事可大可小，謝金蟬沒有出事還好，一旦出事了，月琴這個貼身伺候謝金蟬的丫鬟絕對逃不掉。
月琴是和月笙吵架，才讓謝品如跑掉的，發現人跑了后，月笙下意識的想把自己撇清楚關係。
月琴豈會給月笙這個機會，威脅月笙二小姐找不到，她們兩個人都別想好過。
二小姐跑了，月琴和月笙不敢發動更多的人到處去找，只能兩個人分開在三房附近找謝品如。
兩人都沒想到，謝品如早就跑離了三房的範圍，去了福壽堂。
月琴和月笙找了半天，都沒能把謝金蟬找到，眼看時辰不早，越發的忐忑不安，就在這時，謝品如被周吳送了回來。
遠遠看見謝金蟬回來，月琴和月笙一直提著的心慢慢地放了下來，月琴趕緊跑到周吳跟前，看著被周吳牽著的謝金蟬，她感激道：「謝謝周管家把小姐送回來。」
周吳沉著一張臉，看著月琴，道：「你是怎麼辦事的，小姐跑了都沒發現。」
月琴瞬間不敢說話，她低著頭看著腳下的地面。
謝品如拉了拉周吳的手，月琴伺候她一直都很盡心儘力，她能跑出來，純屬月琴和月笙吵架緣故。
就是要懟，也該懟月笙才對。
「以後把二小姐看好了，再把二小姐弄沒了，我拿你是問。」周吳理解謝品如意思，把謝品如送到月琴面前。
月琴趕緊拉過謝品如的手，道：「奴婢以後一定會好好地看著小姐，不讓小姐到處亂跑。」
周吳發火，月笙站的遠遠地不敢過去。
謝品如進出，經常帶著月笙，周吳也認識她，他想起謝品如之前在他面前說的話。
知道月笙不是個好東西，乾脆趁著這個機會訓斥一頓月笙。
「你以前，好歹是大小姐身邊的丫鬟，現在你在二小姐這邊伺候，二小姐就是你的主人，以後做事給我認真點。」
月笙沒想到，她站的那麼遠，周吳還要把她叫過來訓斥一頓。
都是下人，憑什麼周吳訓斥她，不就是伺候了老太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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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品如：爺爺，我很後悔。
謝老太爺：把這傻子趕出去。
謝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