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防盜章

還沒待蘇暖回答，蒼原錦初自己便反駁了自己：「是吾痴妄了，吾族人怎麼可能還…………，罷罷罷，看來汝和吾天生有緣。」

說罷，蒼原錦初手指屈指探向了那裝著夢境的小球，道：「汝且看看這個人的夢境！」

蘇暖凝神看向那人的夢境，那個人的小球顏色呈灰色，給她的感覺有點頹廢。果然，蘇暖看著那夢境中出現的畫面便是頹廢的。

夢境中，是個面容普通的男子，他是個秀才，家境清貧，數次科考皆名落孫山後，妻子舍他而去，那男子被這雙重打擊刺激的一蹶不振，終日飲酒度日。

蘇暖看完這夢境，不由得道：「前輩，這還是夢境嗎？我覺得那好像就是那個男子的一生，真實的一生。」

蒼原錦初看著蘇暖這般疑問，笑了笑：「看來汝是切實明白了那句『庄生曉夢迷糊碟』，沒錯那就是那男子的一生，不過不是今生而是前世。

很多時候我們做的夢醒了就不一定記得了，很有可能你不記得的那夢就是關於前世的，只是這會陰陽逆反，為天道所不允，因此關乎前世的夢境都會被遺忘，只有極特殊的情況下才會保留。

而有些時候特別是修士，卻會做些關乎以後的夢，而這夢往往會變成現實。

今日吾便告訴汝，這夢不是虛妄，而是真實的，只是會應驗在未來。」

蒼原錦初頓了頓，繼續道：「學這第一篇大夢初醒，正如一開始書上所寫『通者破萬千虛妄，精者可改人所思』這並不是妄言，凡吾族人，皆天生會控夢，以人之夢境為修鍊源泉，而這本大夢三千更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所創。

切記施術時，修為在汝一個大境界以上，會遭反噬，當然也有特殊情況，汝神識比他廣便可以施為，不過這種情況基本上不可能發生。

而這第一篇共有兩式，現在，我便為汝演示這第一式引夢。」

說完，蒼原錦初伸出修長的玉指，指向剛剛那個灰色的小球。

冥冥間有種引力，蒼原錦初從那灰色小球中牽引出了一大段灰色的霧狀氣體來，而那霧狀氣體很快從蒼原錦初的手指間進入她的身體。

做完這個，蒼原錦初道：「汝記清剛剛那種感覺了嗎？沒有記清吾在演示一遍。」畢竟引夢這雖是入門，但正所謂萬事開頭難，就是她的族人天賦在此，剛開始時也不會太順利的引夢，甚至天資愚鈍者，要花費數年去引夢。

那一瞬的引力，蘇暖表示她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感知到了，並感覺自己可以做到般，搖頭道：「前輩暫且不用，我感覺我應該可以做到引夢。」這一刻，那雙狀似桃花的眼極是自信，燦若星辰。

蒼原錦初看著那雙眼，一時竟有些模糊了，這雙眼，好像那個人。但片刻便清醒了過來，道：「那汝姑且試一試！」

蘇暖伸出短短的小胖指，伸手對著不遠處的一個黑色夢境小球，照著剛剛她感知到的那種感覺，學著剛剛蒼原錦初的動作比劃了兩下。

一刻鐘的功夫過去了，什麼情況也沒有發生。

蘇暖臉紅了起來，有點不好意思，但不是因為法術沒成功，而且單純的覺得對不起前輩對她的期待。

正當蒼原錦初準備在演示一遍時，那黑色小球出現了一道不太真切，很模糊的一道約莫小指般粗細的霧狀細線，順著蘇暖的那根小胖指進入了蘇暖的身體。

這霧狀進入蘇暖的身體裡面后，蘇暖感覺暖洋洋的，極是舒服，按凡人界的說法就是大冬天泡了溫泉。

蒼原錦初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中難得的開啟了吐槽模式：這世界是怎麼了？為什麼隨便一個人類，這夢天賦竟比吾族人還好，這天賦便是比起吾來也不遑多讓，甚至尤有勝之。

心中雖是吐槽不斷，但蒼原錦初卻端正了面色，極是嚴肅，甚至於稱得上是嚴厲：「切記，噩夢可吸收，為汝所用；美夢卻不可沾染之。而後面的改人之所思，用時更該千萬斟酌思量，不可用於汝之私慾，違者天地同誅，神魂具滅！！！」

到這裡蘇暖方才感受到蒼原錦初的威勢，僅是一段影像，但那威勢彷彿她便是那天地主宰，那天那地全在她一念之間，或新生或毀滅。

那威勢只泄了一瞬間，蒼原錦初便收了回去，可能和這剛剛這氣勢花費了蒼原錦初太多的神力，她的身形暗淡了起來，道：「吾現在便教你這最後一式，改夢。切記境界不到玄王，禁用！若施用輕則境界倒退，重則修為化為泡影，且再難重修。汝且仔細看，吾只能再演示這最後一遍了，吾將要消散了。」

玉指再次輕輕點向那灰色夢境，但這次的韻律卻和上次不一樣，上次是牽扯；這次是變，改變。

只見那夢境中那男子的想法變了，變得不多，只是沒有那麼執著於科舉，一次不過後，便安心經營起自己的小家庭。只這一點點變化，這一世，男子便夫妻和美，生活美滿。

蘇暖聽了蒼原錦初的話，以一種從未有過的認真到近乎與虔誠的態度，觀望起了蒼原錦初的一舉一動。

這次的韻律比上次複雜深奧了許多，蘇暖憑著過目不忘的本領記倒是記了下來，但若讓她去施為，她做不到，現在的她連那十之一二也做不來。

做完這些許動作，蒼原錦初的身體已經近乎於半透明，而那匹靈獸蒼玄亦然如此。

蘇暖看著這般情形，從剛開始一看到蒼原錦初的時候，那股子想落淚的衝動，此刻付諸了行動。

蘇暖哭的很斯文秀氣，是那種無聲的哭泣，但卻讓人忍不住想要去憐惜。

看著蘇暖的眼淚，詭異的蒼原錦初心中泛起的不僅僅是憐惜，更多的是感同身受般，她的心揪揪的疼了起來。

蒼原錦初從開始到現在，不是極生疏的汝，第一次叫起了蘇暖的名字：「暖兒，莫哭。等到下一篇時，仍會有我的影像出現。」

這話一出，她身側的蒼玄有點受不住了，小初是怎麼了？今天話語這般多，居然破天荒的給這人類指導了起來，一邊說還一邊教，末了還問會不會，不會再教遍，要知道指導族中弟子時，就演示一遍然後走人的啊！

且不提蒼玄心中那點暗戳戳的想法，說完安慰的話，蒼原錦初攜著蒼玄，身形漸漸的消散了。

而大夢三千這本書上的金光到了此刻也隨著散了，書上出現了一行字：世間萬法，本如善惡，只在乎於人心！

隨後，又自動往後翻了一頁，上書：第二篇：浮生若夢。下書一排小字，通破虛妄，精改人心，玄皇以上方可修鍊。

蘇暖怔怔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好半天方回過神來，痛哭失聲，極是悲切，雖然不清楚，但蘇暖感覺好像失去了一樣重要的東西。

………………

「小暖，怎麼了？你在哭什麼？」耳邊傳來了雲落的聲音，原來不知不覺間，蘇暖竟不止是在識海里哭泣，在現實中的也不住發出哭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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