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之距離

第四章

心操人使和花乃理希色之間的關係從陌生人進展到相熟的好友，只花了兩天；初一一整年，還算俊秀的少年和秀麗的少女有很多時間可以花在一起。

事實上，兩人的很多同學都以為他們另一種意義上的「在一起」了。

畢竟，那兩個人午休總是一起吃飯，體育課只要兩班一起上課就會一起運動，就連周末都常常在空餘時間約著一起活動。

有一些情侶可能都沒有這麼長時間混在一起。

然而，只有少年少女知道，雖然兩人之間心的距離正越來越近，但一直都沒有人捅破那層膜。他們只是彼此要好得朋友，相互扶持著向名為「雄英英雄科」的高山前進。

午休時討論和英雄有關的時事，體育課上鍛煉體能，而周末則是個性的鍛煉時間——用的是忙碌的少女沒有安排打工的空檔。

唯一能被算作超過普通異性朋友界限的，或許只有那個在兩人相伴前往花火大會的晚上，轉眼間便飄散在回憶里的那個瞬間。

…………

…………

那是初一期末考結束后的第一個周日。

心操人使和花乃理希色剛逛完夜市。

身姿挺拔的少年提著一小袋金平糖，背對著集結在一起的熱鬧攤販，沿著河堤向人少的遠方走去。身旁隔了半步遠的少女穿著從日常開銷里存錢存了三個月才買的新浴衣，斷斷續續地哼著沒有歌詞的不知名歌曲，櫻色的長發披到腰間，隨著步伐搖拽。

「心操。」

她突然輕聲叫道，聲色甜膩。

「心操心操心操。」

心操人使忍不住柔和了眉眼，順著少女扯著袖口的力道停下了腳步。他為了配合兩人的身高差微微低下了頭，看著身邊人因為高興而如同偷玩了大人的腮紅、白皙中泛著淡淡紅暈的臉頰，還有看起來有果凍觸感的紅潤雙唇，默默在心中猜測她要做什麼。

想要再買一包蘋果糖，就陪她走回夜市。

要是走累了，就背著她回家。

如果只是單純的撒嬌，那就趁著這個機會，握住她的手……

還未等兩人做出任何動作，五彩斑斕的煙火「嘭」的在他們頭頂炸開，為黑夜帶來了短暫的光芒。

在煙花的照耀下，花乃理希色和心操人使直視著對方眼瞳里反射出來的倒影，誰也沒有開口打破這美好的一刻。

不論是倒影還是現實中的兩人，在那個當下看起來都非常幸福——就連眼尾因為止不住的笑容而揚起的幅度，都滿載著因為對方才會產生的溫柔心意。

那是就連三月底夜晚的涼風，都無法吹散的溫暖情誼。

…………

…………

心操宅，後院。

清晨。

因為花乃理希色在春假安排了滿滿的打工行程，兩人再見面已經是一個禮拜后了。

四月初的天氣還帶著一點涼意，但剛將個性訓練鍛煉到一個段落的兩人已經滿頭都是細汗了。特別是剛以個性長時間操控好友配合自己進行各種各樣運動的心操人使，因為精神和體力的同步透支，就連腦殼內都有點發疼。

「唔……嘶，好痛。「

花乃理希色恢復意識時，看到的就是就連衝天的深色短髮都被汗水重量壓塌，正用手抓著毛巾蓋在臉上，喘著粗氣的少年。隨著意志清醒直衝腦海的是布滿全身的酸痛感，她禁不住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埋怨道。

「你是讓我去做了什麼呀？胳膊都抬不起來了。」

「下次至少讓我在途中喝點水嘛……」沒等到心操人使做出任何回應，纖細的少女頓了一下后又自顧自地問道：「結果怎麼樣？你能操控我的時間有變長嗎？」

「在你的身體能承受的極限上，比上次久了三分鐘。」少年抿了一口保溫杯里的水后，將杯子遞給了地上的少女，「但還是沒辦法讓你在□□控的情況下使用個性。」

自然地將杯子里剩下的水喝完后，花乃理希色嘆了一口氣，回答道：「沒辦法啦，我的個性是建構在我對上一個夢境的記憶上的。□□控時比較複雜的腦部活動都做不了，要我去回憶昨晚的夢境也太強人所難了啦。」

「不過你也不要太心急，我們每天都有在進步的！」

「那是兩回事……算了。」眨了眨下三角形的深色眼睛，心操人使揉了揉好友淡粉色的頭頂后，蹲下來以雙掌握住她的腰部兩側，在站起身子時一口氣將嬌小的少女舉到空中。「輪到你訓練個性了。趕快把昨天夢境的所有細節都告訴我。」

「一邊回想一邊儘力把那些東西都具現化出來。」

嘖了一聲，少年把手中比他矮了要有十幾公分的少女又舉高了一點，顛了顛。

「還有你也太瘦了吧，不是和你說過要是錢不夠就來我家吃嗎？」

「我都有好好吃飯！而且我明明就有肌肉……雖然現在只有一點點，但以後會變多的啦。」

似乎是腰間的痒痒肉被碰到，花乃理希色止不住地扭了扭身子；她輕輕地拍了拍扣住自己的厚實手掌。

」不論如何我是不會餓到自己的，我的廚藝可比你好多了。快放我下來吧，還要訓練個性呢。」

被放下來后少女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她閉上了翠綠色的明亮眼瞳，在開口的同時將一隻手舉到面前。她專註的在腦海里回想、重現了昨夜的夢境，過濾掉存在感微弱的部分，將意志沉浸在各個重點的「可能性」上。

「我昨天晚上主要夢見了上個禮拜，花火大會上的片段。」

「金平糖。」

五顏六色的星形小小糖果粒，一顆一顆地從少女向下的右手手心浮現，沒過一會就在地上堆積成一個小山。

「河。」

空中突然出現一道手臂粗細的水柱，繞著少女的身周圍成了一個圈，不時還有幾滴水珠脫離路線，打濕她淡粉色的長發。

「夜晚的黑暗。」

以少女為中心，無邊的黑暗漸漸向外擴散，直到將將要把少年也融入后才停止步伐。

「攤販推車上的燈籠、河堤旁的路燈。」

轉眼間，黑暗被柔嫩肌膚散發出的柔和白光給驅逐。

「煙火。」

金平糖停止生產，取代的是從手心迸發的火花。

不停調整著所有夢境成份的強度和運用方式，十分鐘后花乃理希色重新睜開了眼。她的腦殼由於個性的運用稍微有一點疼，卻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很好。」心操人使毫不吝嗇的誇獎道，「你只要保持這個進度繼續下去，進雄英英雄科是不會有太大問題……」

搖頭打斷了少年的話語，少女輕聲開口道：「我還有一個東西沒有具現出來。「

遲緩的，她的臉龐浮現了一層和頭髮相近的顏色。

將雙手向上伸到好友的面前，在漫長的沉默后，希色終於緩慢卻越來越堅定地道：「我昨天晚上，還有、還有夢見——「

「你。」

看著面前嬌軟少女白皙的手心上，紅彤彤、手掌大小、正不斷增殖的小心心們，以及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的碧綠色眼瞳，心操人使有一種心臟被捏緊到要爆裂的錯覺。緊接著，從花乃理希色直白話語中漫溢出來的心意，更是讓他向來冷靜的腦海變成一團漿糊。

「心操，我喜歡你哦。」

他、他也——

心操人使努力使自己的大腦冷靜下來，思維卻怎麼都轉不過來，只能不停的重複曾經看到的戀愛竅門：要直白的將自己的心意傳達給喜歡的人——

僵立在原地的少年等頭腦跟上了現實后，故作平靜地開口道：「那就交往吧。」

高大的少年彎下腰，將身前嬌小少女柔軟的身軀攬入懷中。在把悄悄得紅透了的臉埋進心上人的脖頸間后，他小聲地呢喃道：「叫我人使吧，希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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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劇場

心操人使：冷靜的人設在女朋友面前保住了，請讓我給自己一個A+的評分

還算甜吧？兩個初中生之間的戀情。

還有，相比起前兩章這一章字數多很多耶——快點來誇獎我嘛

我還感冒了呢……不舒服

PS：接下來大概都是隔日更，然後等我存稿沒了就真的隨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