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韓經年參與破案

第十七章 韓經年參與破案

若是今日皇帝沒來,這一招捅下來,夏晚安至少要見大血!

她忍不住再次害怕起來,跟著來到青梨身邊,小心地抬頭:「殿下……」

紫丹還一臉疑惑,「你們在幹嘛呢?」

卻被王萬全拉了一把,搖了搖頭。

卻聽夏晚安淡淡道,「慌什麼,現在不是好好的么。」

青梨和白芷對視一眼,臉色都不太好。

倒是另一側的王萬全嘀咕了一聲,「阿彌陀佛,幸好有那個國師看見了惡氣叫來了陛下,還是公主殿下福氣好。」

夏晚安瞥了他一眼。

福氣好么?

國師,國師……

這老頭子,到底是敵是友?

轉過臉去,又瞧見那高立的摘星台。

有好些人站在那裡,來來回回地打轉,還在擺弄著什麼。

有叮叮噹噹的鈴鐺聲傳來。

王萬全瞧見她的視線,忙道,「是國師在祈雨,殿下。」

夏晚安收回目光,想了想,道,「我記得庫房裡有一尊吉祥如意的寶瓶,給國師送去。」

「啊?」

「當是賀禮。」

王萬全當即明白,笑著應下,「是。」

……

桐華宮。

華妃正拿著一個繃子在綉著一件祥雲紋的綉品,秀珠忽然走了進來。

「娘娘,不好了。」

華妃動作沒停,頭也沒抬地問:「怎麼了?」

秀珠跪了下來,「都怪奴婢不當心,剛剛,柔妃娘娘跟前的雲雀,在朝霞閣那邊尋了六公主,將她請去了東華苑。」

華妃手上一頓,卻依舊沒抬頭,又繼續手上的刺繡,「請去東華苑便請去東華苑了,有什麼要緊的?」

秀珠看著她的神情,忽而明白過來,低頭道,「是,是奴婢莽撞了,請娘娘責罰。」

華妃笑了下,放下手中的繃子,看向秀珠,「欣然性子單純,有時候叫人利用了都不知曉,你要記得多提點她。」

秀珠頓時滿臉愧色,「是,柔妃別有用心,不能叫她利用了六公主,奴婢這就去……」

話沒說完,忽然一個小宮女匆忙跪在了殿門口,「娘娘,六公主回了西暖閣后,就在一直砸東西。您快去瞧瞧吧?」

秀珠趕緊要起身。

華妃卻沒動,只問:「發生何事了?」

小宮女是方才跟夏欣然一去到東華苑的,倒是知道的詳細,便道,「朝期姐姐不知被誰害死在東華苑,

有人說是九公主做的,可國師和皇上都說不是九公主,皇上還讓大理寺的大人去查辦了。六公主就一直哭。」

說得不太順通,可意思卻說明了。

秀珠臉色一變。

華妃卻放下了手裡的繃子,問:「國師和皇上都說不是九公主做的?那九公主現在呢?」

小宮女道,「皇上讓她回宮去了。」

「嘶啦。」

華妃又低了頭,看著那繃子,瞧了瞧,笑了一聲,拿起旁邊的剪子,扎斷了那精美的祥雲。

……

大理寺的停屍房中。

冷冰冰的沒有一點兒溫度,角落裡點著燈,陰森森的,連呼吸重了似乎都能聽到迴音。

兩個仵作站在門邊,面面相覷,就聽背後傳來腳步聲,連忙回頭,卻看大理寺卿陳海疾步走了過來。

忙行禮,「大人。」

陳海越過兩人,朝前頭看,「國師呢?」

其中一個年老些的仵作趕緊朝里讓了兩步,「在裡頭呢。」

陳海快走到門口,剛想開口,卻瞧見內里的情形,到了嘴邊的話,頓時都咽了下去。

停屍房的停屍台上,躺著那個剛才死在東華苑暖房的宮女的屍體。

青紫腫脹,面容扭曲,滿眼猙獰,瞧著……跟個不甘慘死的惡鬼似的。

偏那扭曲的屍體旁,站著的,卻是一身白衣,皎若霜雲出塵俊美之人。

若一仙,一鬼,立於這森涼詭冷之處,兩相極致的對比,看得人心頭震動。

陳海頓了頓,輕喚了聲,「國師。」

站在停屍台邊的韓經年轉過身來,朝他點了點頭,「嗯,陳大人,來得正好,你過來看看。」

陳海忙小心地走進。

一到近處,就聞到了一股惡臭腥臊的氣味,許是天氣還較熱的關係,加上宮女死時有失禁之狀,這屍體已開始散發了味道。

可國師剛剛站在其側,居然絲毫不見異色。

陳海不由心生佩服,強忍了噁心地朝無機行了一禮,「國師可有發現什麼?」

半個時辰前,宮女的屍體被轉移至停屍房中,國師就跟了過來,說要親自驗屍,竟一待就待了半個時辰。

「陳大人請看。」

一旁那個年老的仵作忙上前,將宮女的脖子掰開,露出脖頸上兩道青紫淤痕。

陳海一愣,隨即面露驚疑,「這是……」

韓經年點了點頭,「這一處顏色較深處的痕迹,邊緣複雜且斷層較多,當是致命傷。而後面這道顏色較淺且邊緣清晰的勒痕,卻是在死後加上去的。」

陳海微震。

又看韓經年示意那仵作,將宮女翻了個身,看向脖頸後頭。

「陳大人再看這裡。」

韓經年伸出修長的手指點了點,「致命傷時,有交叉痕迹。而後附加的勒傷,卻只到這裡便斷了。」

陳海皺了皺眉,「這是……何意?」

韓經年看了他一眼,又轉臉朝那年輕的仵作道,「借腰帶一用。」

年輕的仵作因為行動方便,腰間系了一條棉布的腰帶。

他朝陳海看了眼,又望了望國師。

被老仵作呵了一聲,「還不快些!」這才趕緊解下腰帶,雙手捧到韓經年面前。

韓經年接過,再度轉向陳海,「勞煩大人伸手。」

陳海不解其意,將右手伸手。

就見韓經年突然伸手,一下用腰帶纏住了他的手腕。

用力極大!

陳海頓時嚇得腦子跟炸開了似的!

趕緊地往後躲去,旁邊的兩個仵作也被驚到了。

正掙動之中,無機又鬆開了手。

一臉冷淡平靜地道,「大人瞧一瞧手上的痕迹。」

「……」

陳海嘴角直抽,覺得自己手腕都快斷了,那一口罵人的話都到了嘴邊,低頭一看。

手腕上,赫然一道交疊的痕迹!與那宮女后脖頸處的一模一樣!

滿嘴的罵人話煙消雲散。

他震愕地又朝韓經年看去,「國師,這是……」

韓經年卻將腰帶還給那仵作,「多謝。」

年輕的仵作還沒被貴人如此客氣過,頓時一臉的無措,接過腰帶一個勁擺手,「沒,沒事。」

陳海此時心神激蕩,「那後來的傷痕,看來便是死後被吊上去時,被勒出來的了!」

他猛地一拍手,「這宮女,是被勒死後吊在暖房裡的!」

兩個仵作對視一眼,又偷偷地看那高高在上如雲上神仙一樣的國師,眼底的佩服和仰慕簡直都快藏不住了!

「所以,兇手當不是九……」韓經年淡淡開口。

不想,陳海卻打斷了他,「這下,九公主的嫌疑更難洗清了,這要是讓陛下知曉了,我這大理寺卿的官帽子怕是要摘了哦!」

說著,看向韓經年,「國師還有沒有別的發……呃,國師?」

分明剛剛還讓人感覺氣質淡然寧靜飄遠的國師,怎麼突然間就好像霜雪覆加滿身冷氣了?

陳海只覺這國師好像一瞬間冷得嚇人起來,不由心下便生了幾分畏懼。

小心地又朝他看了看,「國師?您……」

卻見那眉眼分明都沒幾分變化的國師,淡淡開口,「大理寺,從沒破過殺人案?」

「……???」

陳海感覺胸口好像被人突然直刺一箭,臉上頓時漲紅,「這,這不是仰仗國師……」

卻見韓經年並沒理會自己的意思,伸手,再次點了點那被翻過來的宮女的腳後跟。

陳海看了眼,沒發現端倪,想問韓經年,又怕被打擊,悄悄地瞄了眼旁邊的兩個仵作,發現兩人也是一頭霧水的樣子。

心裡罵了句。

只能朝韓經年賠笑,「這……」

「鞋子,不合腳。」

陳海嘴角抽了抽,「所以……」

「脫下來看一眼。」韓經年的聲音愈發幽寒。

聽不出情緒,卻叫人心驚膽顫。

仵作恍然大悟,連忙上前,將那鞋子一脫。

露出了一雙光著的腳。

韓經年看陳海。

陳海好害怕。

年老的仵作卻一拍腦袋,「是了!我們常年幹活的,怕汗腳不穿鞋襪都是常事。可宮裡的宮女,還是貼身伺候貴人的,哪能這般形容不檢的?這鞋襪怕是掉了!」

這回不等陳海問了,年輕的仵作已經上前,指著那腳後跟青色的痕迹和細微的傷口給陳海看。

「大人您瞧,這傷口,應當是死後被人拖拽過,在地上劃出的痕迹。因為是死後,故而並未流過多少血。鞋襪掉了,又蹭了地上的草汁。」

陳海頓時醍醐灌頂,「這麼說,有人為了故意掩蓋這宮女被拖拽過的痕迹,才給她穿了這鞋?偏這臨時找又找不到合適的,只好給她套了這不合腳的鞋!」

又趕緊讓那仵作將鞋子收起來,「是線索!好好收著!」

仵作面部扭曲了下,朝韓經年看了眼,然後小聲道,「大人,這種繡鞋,是宮裡伺候人的宮女們統一的規制,差不多大小的腳少說也有個百八十的,您要是一一比對,只怕是……」

「要你多嘴!」陳海不敢對韓經年無禮,罵起手下來卻是毫不客氣,「本官辦案還是你辦案?!」

那年老的仵作立時不敢吱聲了。

卻聽旁邊的韓經年道,「腳上的草汁有半月草的味道。」

陳海一怔——半月草?

看了眼停屍台上的宮女,頓時又一臉噁心,這麼難聞的氣味,國師到底是怎麼聞出來的?

又聽韓經年接著說道,「宮中,只有如意湖附近有半月草。」

說到這裡,陳海要再多問一句,都能感覺自己臉巴子太疼。

連忙行了個大禮,「多謝國師,下官定然全力追查真兇,儘快給陛下一個交代!」

韓經年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神色寒漠地走出了大理寺。

陳海親自將人送到了大門外。

就見大門台階底下,停著一輛普通的青蓋小轎,轎子邊,站著兩個身穿灰色道袍的小童。

一人手上拿著兩根乾枯的艾草,點燃了,在國師周圍熏了幾圈。

另一人口中念了幾句,「穢氣除去,清凈自來!」

還朝他身上灑了一把豆子。

然後,國師才上了轎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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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與國師組了個C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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