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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陸銘去做檢查,申佑百無聊賴的打王者,伸手拿水杯的時候不小心打翻了水杯,水弄濕了桌上的一本檢查報告,他急忙拿起來甩了甩。

起身跑到窗台上打算風乾本子,一打開,他愣住了,只見上面寫著:

患者:陸銘年齡:18

后腰金屬製品貫穿傷,小腸斷裂兩處,縫合手術;右手手掌金屬製品割裂傷,縫合手術;左手小手臂鈍物重擊傷,中度骨裂,需打石膏。。。

申佑握緊了報告,腦子裡都是陸銘這些天抱他,幫他端茶倒水,削水果,幫他穿衣服。所以他就頂著這麼嚴重的傷伺候他,混蛋。

他眼眶發紅,吸了吸鼻子回到了床上,將被子蒙過頭頂。

陸銘回到病房的時候就看見病床上被子鼓鼓的,還一抽一抽的,他不禁覺得好笑,走過去用手戳了戳。

被子突然不動了,而且裡面的狗子一聲不吭,陸銘覺得他不對勁,扒拉開被子,將申佑挖了出來,看見他眼眶通紅,淚眼朦朧的瞪著他。

陸銘坐在床邊捏了捏他的臉,輕聲問「怎麼了?誰惹我家祖宗生氣了?」。

申佑哼了聲,「你的傷這麼嚴重卻瞞著我,到底什麼意思啊,所有人都覺得我矯情極了,讓一位傷殘人士忙前忙后的伺候」,說著說著扁了扁嘴。

陸銘好笑「就為這個啊?別人說就讓他們說去,嘴長在他們臉上咱們也管不著對不對,伺候你我樂意,況且你值得」。

申佑揉了揉眼睛「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你不痛嗎?手都骨裂了,還有后腰的傷那麼嚴重,你還抱我,我多重啊,一百多斤呢,你一點都不知道珍惜自己的身體,討厭死了」。

陸銘笑了笑「不痛,我體質好,醫生說我恢復得很好,還有五天就可以出院了」。

申佑愣了愣「這麼快啊,我還要半個月」。

陸銘扯出一張紙巾幫他擦臉「看吧,你比我嚴重多了,所以我照顧你有什麼不對的」。

申佑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他腦子不會拐彎,愣是想不到,最後他也不想了,點了點頭,這事就這樣翻篇了。

陸銘勾起嘴角,狗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哄啊「最近老是哭,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整天欺負你」。

申佑摸了摸鼻子「你本來就整天欺負我,剛認識你的時候我都快被你氣死了」。

陸銘笑著說「我剛才看到一個笑話,蔬菜們在舉辦比瘦大賽,茄子看到了黃瓜,發現黃瓜的腰很細,於是茄子一直在嘀嘀咕咕:沒瓜細呀沒瓜細呀,沒關係~」

申佑愣了三秒,接著倒在床上大笑「哈哈哈,這笑話也太冷了,特別是你用冷淡的語氣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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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到了申佑出院這天,明天正好是元宵節,可以回家好好過個節了。

他頭髮長出了一點點,摸著很扎手,不過他覺得摸著挺舒服的,每次忍不住想摸的時候都在心裡默念,不摸不摸,不然長不高。

一大早他就哼著小曲收拾自己的東西,發現今天從起床開始就沒有看見陸銘,以為他出去辦什麼事了,可是他東西都快收拾好了都沒有看見人影。

申國興站在床邊,瞧見他心不在焉的樣子,淡淡道「在等陸銘啊,別等了,你等不到了」。

申佑心裡一跳,扭頭看他「怎麼回事?」

申國興抱著手臂「他不會回來了,他答應讓我接你回家住了」。

申佑瞪大眼睛「你又在騙我對不對?耍我很好玩嗎?收起你的惡趣味」。

申國興也不生氣「不信你自己打電話問問啊」。

申佑聽他爸這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心裡沉了沉,他掏出手機撥了陸銘的電話。

陸銘站在那晚放煙火的樓頂,手機在口袋裡響了很久,他才接起「喂?」

「陸銘,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東西都收拾好了」

「我,不回去了,你跟你爸回家去吧」

「什麼意思?你之前明明說過會一直在的,你個騙子」

「申佑」

「閉嘴別叫我,小的時候我聽話懂事,我媽還是丟下我,我努力讀書考全校第一名,我爸還是丟下我,我現在為了你命都可以不要,你還是要丟下我,憑什麼?憑什麼你們說不要就不要我」

「申佑,冷靜點」

「你叫我怎麼冷靜,怎麼冷靜,你不能做我男朋友,我忍了,我一退再退,你也一退再退」

「我愛你」

申佑愣了愣,接著蹲在地上哭「陸銘你混蛋,你真是壞透了,不跟我在一起,又想拉著我,你就仗著我喜歡你,你就有恃無恐,為所欲為」。

「是啊,壞透了,冷靜了嗎,你先聽我把話說完,你只是回家住,我們又不是不見面了,至於搞得這麼生離死別嗎?」

申佑愣了愣「這樣啊,不早說,你來送送我,我跟我爸回去」,掛了電話,申佑平靜的繼續收拾東西。

申國興剛才雖然沒有聽到陸銘說什麼,不過申佑說的話他可全都聽在了耳里,他在一旁震驚的瞪大眼睛。

申佑嗤笑一聲「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別再自欺欺人了,就是你想的那樣,我是同性戀,我喜歡陸銘」。

申國興瞪大眼睛「你...」,他之前確實有所猜測,不過卻不敢往深處想,這下現實狠狠地給了他一巴掌,讓他終於清醒了過來。

他手動了動,剛抬起,看見申佑消瘦的臉,那一巴掌怎麼也打不下去,轉身一腳踹倒了旁邊的椅子,椅子砸在牆上散成一堆木條飛的到處都是。

申佑被椅子倒地發出的巨響嚇了一跳,他已經做好又要被他爸抽一巴掌的準備了,沒想到他這次並沒有打他,他看了眼地上四分五裂的椅子,害怕的咽了咽口水,果然出櫃有危險開口需警慎。

陸銘剛好走到外面,聽見病房傳出的巨響,臉色變了變,腦海里出現申佑被一椅子砸翻在地的血腥場面,幾步就沖了進去,掃了一眼房裡的情況,看見申佑安然無恙,鬆了口氣。

申佑看見陸銘,急忙跑過去躲在他背後「你還是帶我走吧,我爸會打我,你看這椅子,我恐怕都不夠他一腳的」。

申國興氣得直喘粗氣「我是那種動不動就打孩子的人嗎,從小到大我就打過你一巴掌,就讓你記恨到現在」。

陸銘轉過頭看著申佑「你別在氣你爸了,他年紀大了」。

申國興將氣憤的目光轉向陸銘「你小子說得什麼話,你也不是好東西,才兩個月就把我好好一兒子帶成這樣子」。

陸銘「……」

申佑聽不得別人罵陸銘,就算是他老子也不行,跳腳道「你才不是好東西,不許罵陸銘」。

申國興那個氣啊,合著就他裡外不是人了是吧「我到底是為誰好,你別忘了你頭是怎麼被人開瓢的,剛才打電話怎麼哭唧唧」。

申佑抹了把淚「還不是你,肯定是你逼陸銘離開的,你這糟老頭子最壞了」。

「……」申國興抬手指著躲在陸銘背後只敢露出一個腦袋的白眼狼,氣得說不出話。

陸銘嘆了口氣「別吵了,這裡是醫院,別讓人看了笑話」,說著意有所指的看了眼扒在門邊偷偷看熱鬧的一群人。

陸銘拉著申佑坐在床上,幫他繼續收拾東西「我讓你回家住,也是我決定的,我仇人太多了,繼續跟我住不安全」。

申佑愣楞的看著陸銘「我小心一點可不可以啊」。

陸銘苦笑「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啊,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不敢賭,聽話」。

申佑噘著嘴,淚眼朦朧的看著陸銘。

陸銘不忍的垂下眼,他受不住申佑這樣,他之前不來送他也是怕抵不住他的眼淚和哀求。

申佑見裝可憐都不管用了,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不甘心的咬了咬唇,轉頭瞪著他老子,都是他的錯。

申國興差點沒忍住衝過來給他兩巴掌,這窩裡橫的白眼狼。

陸銘很快收拾好東西,幫申佑背著包,一手提著一個拉杆箱「走吧」。

幾人都是沉著臉走出病房,完全沒有別人出院時的喜悅心情,路上遇到的人看見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都躲得遠遠的,因為太像來接某位黑澀會大佬出院的馬仔了。電視里演的恐怕都沒有他們幾人有氣勢。

走到醫院門口,司機開著車已經等在那裡,陸銘將行李放進後備箱,然後沉默的站在一旁。

申佑視線一直跟著他,見他站著不動,他也站著不動,被他老子怒其不爭的一把推上車「瞧你那點出息,跟被妲己迷了魂的紂王一樣一樣的」。

申佑扒著車門「陸銘,我們還有以後嗎?」。

陸銘笑了笑「有的」。

申國興將他塞進車,砰的甩上車門,轉身對陸銘說「小子,記住你說的話,別再將他牽扯進你那些麻煩里」。

陸銘點點頭,淡淡應了句「嗯」。

申佑將頭抵在車窗上可憐巴巴的望著陸銘。

陸銘想起之前在街上看見一對小情侶告別的方式很奇特,他學著那對小情侶的樣子,左手食指與拇指交叉,比了一個愛心,右手往後拉做了一個拉弓的姿勢,接著兩隻手同時放開,還配上音「piu~」。

申佑笑眯了眼,捂著胸口裝作重箭的樣子往後一倒。

申國興麻木的搓了搓臉,坐上副駕駛,車一聲轟鳴開了出去,將陸銘遠遠甩在身後。

申佑扭頭一直看著身後的陸銘,直到看不見他可,才轉回頭,靠著車窗發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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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會說,哎呀,這陸銘的性格怎麼這樣啊,這人設是不是有什麼問題啊。

沒有,他的人設就是不完美的,我覺得人無完人,太完美的話會不真實,陸銘的性格就是...嗯...不是好人,對,就是不是好人,但也不壞,他是處於好與壞之間的那種。還有,他因為小時候的經歷的原因(後面會寫到的)三觀有點不正,咳,不過呢,又因為從小跟著陸文周長大,他做事是有底線的,不會做觸犯法律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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