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凡心 打臉戲

動凡心 打臉戲

宴冬處理好南霽庸的傷口后,便囑託僧人去熬藥,祁琬坐著床邊候著,面容疲憊不堪,宴冬有些心疼,低聲道:「南公子已無性命之憂,琬琬你還是先去歇息罷。」

祁琬擺了擺手,「無妨,他是為了救我才豁上了性命,我坐在這裡陪著他才能心安一些。」

宴冬嘆息著搖了搖頭,心底恨不能為她豁出性命去的那個人是自己。

祁琬坐在床邊打量著南霽庸,因為失血過多,那清俊面容愈發白皙,即使在昏迷中,那眉頭也緊縮在一起,祁琬忍不住抬手將他眉頭輕輕撫平。

那肌膚觸感冰涼如玉,祁琬嘴角掛著淡淡笑意,想不到平日總是裝出一副老成穩重的南霽庸,此刻看來像個病態少年,讓人心生憐惜。

祁琬最終抗不過困意來襲,趴在床邊睡了過去,那手還覆在南霽庸的手背之上。

宴冬輕輕打簾進入時,看到了這一幕,他驀地一怔,又瞟了眼南霽庸,他沒想明白為什麼安楚會對這個少年如此上心,高高在上的安楚從未將任何人看在眼裡,這個南霽庸還是第一個,宴冬終是不甘心地嘆了口氣,輕輕放下手中的桃花烙,將大氅披在了祁琬身上。

室內極度安靜,安靜到只剩均勻的呼吸聲,宴冬在猶豫著要不要將祁琬抱到外間的床上去,那雙手探了出去,略停在半空最終又收了回來,那樣的高貴美人兒是他不敢褻瀆的。

「常詹事!大事不好了!常詹事……常詹事人呢?」一聲粗重的喊叫由遠及近打破了清絕院的寧靜。

宴冬不滿地皺了皺眉,祁琬嚶嚀了聲,長睫撲閃又撲閃,宴冬不敢再打量,忙背過身去,精神戰勝困意之後祁琬直起身,問道:「是南霽庸醒了嗎?」

「不是,是外頭有人在喊你。」宴冬背對著祁琬回復道。

「誰?」

「常詹事,是我。」田威拖著□□站在了內室門前,氣喘吁吁道,「南鶴陽將人藏在了永安侯府,現正帶著三皇子去帶人,太子殿下讓末將來通知常詹事。」

一臉惺忪的祁琬瞬間無比精神,站起身甚是堅定道:「光天化日下搶功勞?走!我們也去永安侯府!」

祁琬剛轉身,又扭頭對宴冬道:「宴冬主持,我去去就回,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替我照顧好南霽庸。」

宴冬點頭,言稱放心,祁琬抬眸打量了眼,疑惑道:「宴冬主持是被傳染高熱了嗎?怎麼臉與耳朵這麼紅?」

被這麼一說,宴冬心下發虛,忙啞聲道:「許是昨夜感染了風寒。」

「主持為慈恩寺操勞,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子。」

祁琬說完就離開了清絕院,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宴冬長舒一口氣,剛才看著那長睫撲閃撲閃,聽著那嚶嚀聲,他竟然起了心魔,動了凡心。

永安侯府內,蘇氏髮髻散亂,衣領還被盛雲雪拽在手裡,山槐已經將護衛全部踹了出去,盛雲雪捏著那張滑膩的臉,氣哼哼道:「你這毒婦就算流放也不為過。」

蘇氏使勁掙開那小手的束縛,呸了聲,「你這賤人應當浸豬籠!」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南鶴陽推開後院的門,一臉震驚。

三皇子祁澹正站在他身後,從門間縫隙只瞥見了趴在院里的護衛,照往常他早就翻臉踹門了,但聽說雲雪郡主就被留在這後院,他又可以去聖上與平王面前邀功,心情無比舒爽,他從背後拍了拍南鶴陽的肩,少有的溫聲道:「怎麼了?姨母這是發脾氣把護衛都趕出來了嗎?」

「讓本皇子去勸勸姨母罷。」祁澹推開南鶴陽,信步往裡走去。

南鶴陽發現,三皇子高興時會喊姨母,不高興時會喊蘇氏,在他眼裡沒有親情,只有利益關係,他心下哼了聲,極度不屑,待老子成為駙馬,看你還能猖狂幾時。

南鶴陽還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時,只聽主廳門前傳來一聲爆喝,「大膽!」

祁澹腦門青筋爆裂,他這還沒進主廳,就被一隻飛出的繡花鞋砸中了腦袋。

「喲!三弟中頭彩了啊。」太子祁瑾不知何時帶著祁琬、田威出現在了南府後院。

南鶴陽顧不得其他,慌忙奔上前,對著主廳里跪成一片的侍女喝聲道:「是哪個不要命的賤蹄子敢褻瀆三皇子殿下?拖出去亂棍打死!」

「我的兒!你可回來了。」正與盛雲雪扭打的蘇氏哭哭啼啼,一隻腳只著羅襪,卻沒了繡鞋。

眾人這才注意到正滾在地上扭打的兩人,盛雲雪頭也不抬,揪著蘇氏衣領咬牙道:「今日就是聖上來了也沒用,本郡主要把你這惡毒老嬤的嘴縫起來!」

祁琬看到這一幕,差點沒忍住笑出聲,沒想到盛雲雪一人干倒了蘇氏,而且將她幹得風範全無,宛若潑婦。

祁澹側眸瞥了眼祁瑾,冷笑,「今日這頭彩可就是弟弟的了,太子哥哥是要來搶嗎?」

「三弟說笑了,哥哥可不像三弟般擅長如此無恥行徑。」祁瑾聲音溫和,腳步卻不停往前走去。

蘇氏抓著盛雲雪的頭髮,扭頭望向祁瑾,揚聲道:「太子殿下,幸虧你來得及時,如此大膽的賤人你也看到了,不就是宮裡偷跑出來的嘛,今日本夫人就替皇後娘娘收拾這個賤蹄子!勾搭了小白臉后,竟然還妄想嫁給鶴陽?呸,做夢!」

「母親,錯了!」南鶴陽驚得連聲喊錯。

祁瑾卻無比平靜,上前一手攙起盛雲雪,對著蘇氏輕聲道:「你要收拾了她,就不怕平王把永安侯府夷為平地嗎?」

「什麼?」蘇氏臉色煞白,看了看祁瑾,又看了看盛雲雪,顫聲道,「你真是……真是郡主?」

「如假包換。」盛雲雪攏著鬢邊髮絲,哼道,「等著我哥來罷,你完了。」

「母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打起來了?」南鶴陽上前攙扶起蘇氏,后槽牙咬得咯咯響,這並非是他想象中的場面。

「雲雪妹妹一路辛苦了,這事情一定會給你個說法。」祁澹上前輕撫著盛雲雪的後背,溫聲安撫著,全然不似那個陰鷙的三皇子。

「說法?本郡主從出生還從未被如此羞辱過。」盛雲雪瞪了眼蘇氏,淡淡道,「就把她帶回北疆罷。」

祁瑾與祁澹同時愣住,蘇氏怎麼說也是永安侯夫人,皇後娘娘的庶出妹妹,又怎麼可能被隨意帶到北疆去。

「不同意我就不走了。」盛雲雪轉身往太師椅上一坐,「等我哥來接我罷。」

「姑奶奶,我們還等你回去復命呢。」田威不滿地嘀咕著。

盛雲雪一眼就認出了祁琬與田威,側身招了招手,焦急問道:「黑臉哥哥,南霽庸人呢?」

黑臉哥哥?祁琬四處望了望,確定是喊自己后,尷尬笑了笑,「南霽庸昏迷未醒,還在養傷。」

盛雲雪略一沉吟,抬頭對著祁瑾與祁澹道:「兩位殿下,本郡主想先去看望南霽庸,這要求不為過罷?」

「不為過。」祁瑾搶先開口,勸慰道,「南霽庸傷好了自會帶到郡主面前,只是現在平王已侯在慶雲殿,郡主還是先去報個平安為好。」

祁琬心下一慌,她以為能逃過的那個男人竟然真的來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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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年老二上線

盛璆:本王終於要露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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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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