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令狀 知謎底

軍令狀 知謎底

皇后依然提議送祁琬去和親,老皇帝猶疑了幾日,病情也愈加嚴重,眼看著熬不過這個暮春了。

祁琬反倒很淡定,上一世就在這個節點上,父皇去世太子登基,平王盛璆與祁澹暗地勾結反叛,將她的太子弟弟殺於大殿甬道前。

南霽庸與祁瑾還在籌劃著怎麼避免和親,祁琬已經開始籌劃如何部署兵力,阻止平王盛璆與祁澹勾結,完全忽略了自己即將要和親的現實。

「阿姐,你都要去那蠻荒之地了,你怎麼還有心情研究皇城布防。」祁瑾少有的急急燥燥,連面色都差了很多。

祁琬從布防圖裡抬起頭,很平靜的問道:「假設你即位成為新皇,你會讓阿姐和親嗎?」

「斷然不會!……」祁瑾脫口而出的話語生生卡在了第二句,因為他瞬間反應過來『新皇』的含義,「阿姐,你……」

祁瑾猛然彎下身,擋在祁琬身前,面色慘白,壓著聲音道:「阿姐,你想做什麼?那可是父皇啊!」

「我並沒有想做什麼,父皇也就這幾日了,我們要做的是確保你能順利登上新皇之位。」祁琬一手敲著桌面,一手搭在額頭,「我們必須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祁瑾的心跳到了嗓子眼,「那我們要做什麼?」

「將虎豹營調至皇城,有南霽庸在你可將心放在這宮裡,父皇病重各藩王已趕至皇城,派人盯緊平王盛璆。」

「阿姐,你依然認為盛璆會反叛嗎?」

祁琬點了點頭,「你相信阿姐,他之所以還沒有動作是因為還沒有到時機,這次封新皇便是最好的時機。」

「可是……」祁瑾略有猶豫道,「阿姐,南將軍昨日來與我商討免去你和親的法子,最終決定出兵北狄。」

祁琬回頭,一臉震驚,「他出發了?」

「他獨自去向父皇求了詔令,簽了軍令狀,如若攻不下北狄,自願流放三千里。」祁瑾說的時候都有些心疼南霽庸,「他可是為了皇姐連命都不要了。」

「他這個榆木腦袋,怎麼不來與我商討。」祁琬恨恨咬牙,「軍令狀是瞎簽的嗎?他以為他是戰神嗎?再說他若走了,這皇城誰來守護。」

祁瑾小聲道:「南將軍早已料到皇城局勢,特意將山槐留了下來。」

「山槐留下來?那可是他的左膀右臂,南霽庸在戰場上獨自廝殺嗎?不要命了嗎?」

一連串的反問將祁瑾問了個啞口無言,他沒想到這麼多,但抬眸看祁琬氣鼓鼓的樣子,他又不敢多少話,生怕一個說不好被罵出這皇城。

兩廂沉默了許久,祁瑾才開口輕聲問道:「皇姐,你想將南將軍招為駙馬嗎?」

祁琬沒好氣道:「他都要流放三千里了,還招什麼駙馬。」

「那如果南將軍滅了北狄,得勝歸來呢?」祁瑾小心翼翼的問著,冷不丁被抬頭的祁琬抓了個正著,「你問這些做什麼?什麼時候你也關心起了招駙馬的問題?」

「這……」祁瑾側著頭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剛要思索怎麼回答,就聽祁琬問道:「是不是南霽庸讓你問的?」

一看被識破,祁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看南霽庸求得誠懇,有些不忍心拒絕,便想著替他問問……」

「如果是他問的,那便是不招駙馬了。」

「為什麼?」祁瑾震驚,「皇姐不是想招他為駙馬嗎?」

「他值得更好的。」祁琬聲音乾澀,她總覺得自己利用了南霽庸,自己動機不純,再喜歡又如何?她不能改了南霽庸的命運。

經過數日的忙碌后,果不其然老皇帝沒有熬過,在一個大雨滂沱的夜晚一命嗚呼了,遺詔早已擬好,太子祁瑾即將即位成為新皇,各藩王也已陸續來到皇城。

山槐奉安楚公主的命令緊盯平王盛璆,當然除了這一命令,他還有別的私心,這樣他就能日日見到雲雪郡主了。

祁澹先發制人,將平王盛璆請進自己宮中,各種拉攏,盛璆只是淡淡一笑,沒點頭也沒否認,祁澹知道盛璆向來性子冷淡,但見他沒拒絕,知道自己有戲。

山槐盯著祁瑾出祁澹宮裡出來后,便火速報給了祁琬,祁琬手中握有一萬禁衛軍權,心想著實在不行先軟禁了盛璆,就在她思索各種方案時,采苓通報,平王盛璆求見安楚公主。

「他這個時候來做什麼?」祁琬狐疑,「他難道不應該與祁澹各種謀划反叛嗎?」

祁琬揮了揮手,示意采苓將人帶進偏殿,她隨意披了件大紅綉金牡丹的外袍,三千髮絲隨手挽起,心不在焉的坐在了貴妃榻上。

盛璆走進偏殿時,迎面便是祁琬微微低頭把玩玉鐲的畫面,大紅外袍斜斜披在肩頭,襯得脖頸愈發白皙修長,髮髻斜挽,溫柔且風情,盛璆喉頭微動,眼眸有些濕潤,一年多未見,他的琬琬愈發明艷動人了。

「不知平王到訪有何貴幹?」祁琬頭也不抬,聲音懶懶。

任誰看來都是不重視不待見,然而盛璆並沒有發怒,他站在大殿中央,端的是一派清風朗月,「山槐大約稟報的不詳細,還不如我親自來向你稟報。」

祁琬咬了咬牙,山槐這偵查能力真不行!才一天就被發現了,簡直就是豬隊友!

「那稟報罷。」祁琬抬起手腕,對著陽光仔細端詳著玉鐲,依然連個睜眼都不給盛璆。

「這一年來,我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你為什麼退了婚總是躲著我,連個眼神都不曾舍予,現在又派山槐盯著我的一舉一動。」盛璆緊盯著祁琬,面上帶著溫和的笑容,所有話語娓娓道來,「就在從祁澹宮裡出來時,我才捋明白,這個謎底或許大膽了些,但這是我唯一能確定的答案。」

祁澹懶得聽他廢話,翻了個白眼道:「什麼答案?」

「你與我一樣,有著另一份記憶。」

祁琬整個人怔了怔,終於回過頭來給了盛璆一個正面,「什麼叫與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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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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