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執念

整個宴會上，瑾曄一直是一言不發，只顧著自己一人飲酒。

天帝眉頭緊鎖，看著瑾曄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他只有這一個親生子，居然如此意氣用事。

瑾曄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直接將身旁站著的沐冰攬入懷中，沐冰嚇得花容失色，在遠處坐著的凌塵眼睛里不禁流露出一絲殺意。

「二殿下這是做什麼？」

「來，陪本君喝酒。」

沐冰喝了不到三杯，臉已經紅的不行了，不僅是因為她不勝酒力，還因為這實在是太羞人了。

「瑾曄！你給本帝退下！」

「多謝天帝恩賜。」說完瑾曄就抱著沐冰回去了。

在座諸仙沒有一個不瞠目結舌的，漫羽也被嚇得不行，要不是萱雯元君推了她幾下，她差點忘了要追上去。

瑾曄並沒有選擇飛回去，而是不緊不慢的走回去。

一路上的仙娥並不少，在行禮的同時還打量著二殿下懷裡的女人，沐冰想變回原形，可是瑾曄給她施了法，讓她動彈不得，就只能忍受著別人把她當猴看的痛苦。

好不容易到了月梧宮，沐冰天真的以為她可以自己走進去了，但瑾曄依舊把她抱進去了，甚至貼心的把她送回了房間。

「不要以為本君喜歡你，這只是權宜之計。」

「想多了的是殿下吧，冰兒對殿下沒有非分之想。」

瑾曄的臉色很難看，直接摔門離去，沐冰躺在榻上一動不動，吹了一路的風，酒早就醒的差不多了。

她來天宮只是為了拿回她的護身符而已，可不是給他當側妃的。

再說了，她也瞧不上那側妃的身份。

夜漸漸深了，瑾曄坐在假山旁喝酒，時不時看著雲彩的飄動，心中惆悵的很。

原以為過去了這麼久已經釋然了，可沒想到在看見祈瑤的那一刻，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怒火。

「殿下是想今晚睡在這裡嗎？」

瑾曄聞聲抬起頭，沐冰站在他面前一動不動，眼睛里和白日里一樣，寫滿了心疼。

「祈瑤不在這裡，你不用再裝了。」

「殿下以為冰兒是裝的？」

瑾曄冷笑一聲，拿起酒罈子又要喝，可是卻被沐冰奪了下來，喝了好幾口。

「你做什麼？」

「既然二殿下想醉，冰兒陪殿下一起醉。」

一陣冷風吹來，瑾曄的眼睛又暗淡了幾分。

「你可願聽本君講個故事？」

「殿下請說。」

「三萬年前本君畫地為牢，除了翎歌和母后的事，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和祈瑤有關。」

那一年，瑾曄五萬歲，奉天帝旨意與連鈺共同參加鳳帝誕辰。

因為初來鳳宮不懂禮數，瑾曄無意中闖到了祈瑤郡主的房間，祈瑤誤以為是刺客，親自動手將瑾曄暴打了一頓，又派人將瑾曄打入了地牢，用寒冰凍了兩個時辰都沒放出來。

碰巧北冥洛前些日子在地牢丟了東西前來找尋，意外發現了天族二殿下被關在地牢里，做主放了瑾曄出來。

這原本是件誤會，沒想到卻以訛傳訛，傳成了瑾曄調戲未過門的大嫂，不懂禮義廉恥，祈瑤郡主不依不饒，天帝也是為難的緊。

最後還是瑾曄自己畫地為牢，對外直說是因天後不喜翎歌左右為難，不願出來罷了。

聽完這些，沐冰越發心疼瑾曄，他雖然是天族二殿下，但沒想到卻有這麼神傷的過往。

「殿下可曾懂舞？」

瑾曄感到困惑，不禁皺眉。

「今夜雖不是滿月，但月色還算濃，冰兒想為殿下跳一支舞。」

「本君對舞並不是很了解，也只是一知半解，不過你想跳便跳吧，不知是哪一首舞曲？」

「是冰兒幼年所學之舞，冰兒從未在人前跳過舞，今日便在殿下面前獻醜了。」

沐冰縱身飛到一棵梧桐樹上，沖著瑾曄笑了一下。

「無論冰兒跳的好不好看，殿下都不能嫌棄冰兒。」

「本君不會的。」

一陣風輕輕拂過，樹葉也跟著顫動，沐冰抓準時機擺出了舞曲的第一個造型。

沐冰就這樣在樹葉間翩翩起舞，舞婆很是優美，如傲雪凌霜中的梅花般孤傲，但氣勢恢宏大氣，讓人肅然起敬。

當沐冰開始旋轉的那一刻，瑾曄恍然發視這首舞的名字，直接喊了出來。

「凰舞九天！」

一曲終了，沐冰擺完最後一個舞姿，風也隨之停下。

瑾曄忍不住拍手稱讚，沐冰從枝頭飛下來，緩緩走到他面前。

「跳的真好看，本君從未見過這麼美的舞。」

「多謝殿下誇獎。」

「凰舞九天是仙凰族的祭祀大舞，你跳的這麼好，想必也不遜色於仙凰族了。」

天空中突然傳來陣陣啼叫聲，瑾曄和沐冰都很疑惑，可是他們漸漸發現，這些叫聲雖然都是鳥叫，但是叫聲各不相間。

當鳥兒盤旋在月梧宮上空的那刻，兩人皆發出了驚嘆。

「這是怎麼回事？」

「凰舞九天之所以為祭祀曲，就因為它是鳳凰神女繼位之時才能跳，目的就是為了引來百鳥，讓它們朝拜新一任的鳳凰神女。

因為你跳了凰舞九天，這些鳥誤以為你是鳳凰神女了。」

沐冰疑惑的看著瑾曄：「真的嗎？」

「真的，你不知道，你剛才跳舞的樣子有多美。」

瑾曄淡淡一笑，沐冰看呆了，直到瑾曄叫她回去才反應過來。

別說了，這就是心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