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八章 壯懷激烈

第二百七十八章 壯懷激烈

「皇叔,可知來者是誰?」

劉辯本是不安的,可見同車共座的劉備冷靜非常,惴惴不安的心也受到他的泰然處之的影響而逐漸平復,心定后便問道。

「回稟陛下,臣不知」

劉備以實相告。

「那為何不見皇叔有所反應邪?」

劉辯奇怪道。

「回陛下,臣自起義軍討黃巾始,歷經大小戰役數以百計,慣見萬民凋敝,千軍死難,半生顛簸,浮沉一世,是故尋常事情,不足以讓臣報以喜悲,此則又或當是心懷家國天下之人之所得」

「故孟子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劉辯聞言,稍加計較一下便不疑有他,不思其中苦,反倒心生嚮往,不論如何,為師為敵為尊長,劉備都是他的前輩,亦可為他的榜樣。

「皇叔……」

劉辯想在腦海里『搜刮』一些合適的安慰話語來,然話開了頭,卻找不見什麼能說的話,當即停頓住了,頗覺尷尬。

「陛下,臣並未將此中所有視為痛苦,反而因此喜悅,感先人之變故,可得今時之至理,觀史為鑒,可知天下興替也」

劉備也知劉辯是作何感想,續上了話,也免得氣氛尷尬。

「皇叔所言極是」

劉辯自知羞赧地趕忙附和,以避過這自縛處境。

只是被羽林軍屏退的熊熊大火又彷彿被添了火油一樣,又活躍得張牙舞爪,那火舌開始越過界線,向軍容嚴整的軍隊行以挑釁。

而那施放虎威之人,終將降臨……

於遠天的幾顆黑點,到放大成實在人形只需幾個呼吸,再驟然不見,忽而已近在眼前,孫策起手聚拳,一個閃爍,於佚名戟將跟前,毫無鋪墊沒有說明地送出了這一拳。

佚名戟將哭笑不得,這長久不見,這人還是這樣不按常理,甚至任性妄為,

不過他也未必會示弱,爭強好勝般同起一拳,與孫策的鐵拳正對,撞到了一起,兩拳針鋒相對之處,空氣被瞬時清空,一聲清脆氣爆,拳骨碰撞發出特有的咕響,猶如撞針擊鼓,悠悠長鳴。

「某罪不至此啊……」

佚名戟將調笑道。

「打下招呼,怎當為難你了?」

孫策看著佚名戟將一臉無奈樣子,他心裡便暢快良多,反而取笑佚名戟將無端聯想過度。

「吾可受不住這新鮮招呼」

佚名戟將知道孫策對他『意見』很多,不過兩人這樣無傷大雅,笑笑便過去了,而孫策估計就是『下次還敢』的做派。

「如今可是一點膽氣都沒有了?」

孫策納悶了,這人曾經獨斗其麾下十幾員大將,今日怎生這樣『示弱』,毫無武人氣魄。

「又不是決出生死,何必那麼認真?」

武人的通病便是不服輸,即使心中認同,口頭上也不會示弱,而佚名戟將則是易道而行,難怪最後寧肯歸隱也不願仕任,孫策轉念一想,也就不追究了,只當故人聚會,熟絡交情罷了。

「孫策……見過袁公」

寒暄之後,孫策才開始打量其他人,多數都是不熟悉了,不過還是再見到了『故人』,不論是其父江東猛虎孫堅還是他自己,與袁術都有著不少曲折故事,最後遂致決裂,如今再見,彼此反應都是複雜。

思來想去,孫策也不好無禮,便向袁術問候道。

「孫伯符……」

袁術也是一些難堪,擺不了長輩架子,也放不下身段,他一心孤意稱帝之後,雙方更是水火不容,只是聽了這聲問候,哪怕是假意也好,過完恩怨縱使不能一筆勾銷,都算是到此為止罷。

「孫伯符,汝欲勾結反賊否?」

朱儁等人看在眼裡,皆是面色不善,朱儁更是直接出口指責孫策與袁術這謀逆反賊攀交。

「汝父孫文台忠勇為國,西涼平叛,東越討賊,可謂一世英名,而汝既為其子,不承乃父之遺志報效國家,欲『助紂為虐』乎?!」

朱儁再度加重話語,希望孫策迷途知返,懸崖勒馬。

「我家主公只是感念袁公還未篡逆之前,對老將軍與我家主公的提攜厚待罷了,朱將軍言重了」

陸遜『接招』,先行化解了朱儁的聲討,又強調了一番孫策的『知恩圖報』,只是袁術對孫策的『恩』又是否如陸遜所言的需要到他心懷『感念』的程度,那便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事情了。

「汝是……?」

陸遜出仕的時間都已是要算到他們這一輩老去之後了,故有此一問,而在場之人,要論『淵源』的話,只有劉備與他有諸多恩怨而已。

「回朱將軍,不才陸遜,陸伯言」

陸遜忽覺有道凌厲目光在盯著自己,也沒有刻意去用目光搜尋,只是能依稀感覺到是自那垂著珠簾的龍輦裡面射來的,又以關張在場,那是誰便不言自喻了。

「不知汝等來此,意欲何為?!」

三方三角對立,讓事態增加了不少變數,還是需要先清楚對方來意,再做打算為好,圍住袁術的諸將回到己方一邊,與不知是敵是友的孫策一行人保持距離。

「贏」

孫策大大方方不加掩飾,要的就是這樣乾脆利落,只是這種做法,有時會引來更多不必要的戰爭。

「不願與吾等勠力同心,共興漢室么?」

作為一輩子為漢室盡心儘力的老臣,皇埔嵩盧植朱儁他們自然有資格說出這種話,可對於孫策他們來說,又或者是包括劉備而言,這種問題只會被說是幼稚,他們也確實可以打著這冠冕堂皇的旗號從中漁利,但在那個風雨飄搖的時代,諸侯乘勢而起,漢家宗室更是割據一地,誰還會去惦記只剩下兩個小兒的正統漢室的死活與存亡呢?

「敢問將軍,興的是哪家的漢,衛的是哪家的國?」

孫策反而問道。

「此問何意?」

皇埔嵩他們卻不敢草率作答。

「這裡便有兩家漢室兩家國,諸位將軍莫非忘了?還是……自欺欺人呢?」

於是又多分出了一派,劉辯是正統,那麼同是稱了帝的劉備又要如何劃分歸屬呢?即使劉備現在向劉辯行以臣子禮,可他們也沒忘劉備的所作所為,皇埔嵩他們又哪裡敢評判,只能默不作聲。

「若是諸位老將軍答不上來,那便莫以此來束縛晚輩,再者,人死事皆了,吾等皆是『向死而生』之人,彼此也沒多少差別」

孫策的話尤其錐心刺耳,但不可否認的是確實有理,他們擁護劉辯,是因為他們心懷強漢舊夢,而心中既無感念之人,又豈是他們管束得了的。

「所以,還請諸位前輩,且讓出一條路,晚輩還有壯志未酬,願斗膽試之」

這是孫策對他們最後的禮,雖然結果多是以戰起戰終為答案。

「那便踏過吾等之身軀,再去大談汝那凌雲壯志吧!」

皇埔嵩朱儁盧植三人,一同引劍而出,雙方劍拔弩張,只等軍中戰角吹響。

「得罪了」

孫策但吸一口氣,緩緩呼出,全身魂力仿若猛虎蘇醒,昂揚向上,天地為之一室,那精粹程度與規模之巨,亦如猛虎睥睨之威儀,讓人望而生畏,難擋其銳,怕攖其鋒。[技能:雄懷——取材自《三國志》,初策在江都時,張紘有母喪。策數詣紘,咨以世務,曰:「方今漢祚中微,天下擾攘,英雄俊傑各擁眾營私,未有能扶危濟亂者也。先君與袁氏共破董卓,功業未遂,卒為黃祖所害。策雖暗稚,竊有微志,欲從袁揚州求先君餘兵,就舅氏於丹楊,收合流散,東據吳會,報讎雪恥,為朝廷外籓。君以為何如?」紘答曰:「既素空劣,方居衰絰之中,無以奉贊盛略。」策曰:「君高名播越,遠近懷歸。今日事計,決之於君,何得不紆慮啟告,副其高山之望?若微志得展,血讎得報,此乃君之勛力,策心所望也。」因涕泣橫流,顏色不變。紘見策忠壯內發,辭令慷慨,感其志言,乃答曰:「方今世亂多難,若功成事立,當與同好俱南濟也。」策曰:「一與君同符合契,有永固之分,今便行矣,以老母弱弟委付於君,策無復回顧之憂。」]

關羽既知孫策的實力,來了興緻,倒提手中青龍偃月刀,便要與孫策一戰,卻有一將飛身而來,一柄短戟悄然便至,關羽起刀一把砍開,卻沒有感受到那戟上有附加多少氣力,這才明白是那人的提醒。

「我甘寧來做你的對手」

甘寧接回短戟,也知曉關羽的強勁,在一開始便毫無保留,『鏖峙』開啟,因遍地火海所招致的炎熱,霎時間便被壓迫下去,取而代之的則是水汽帶來的絲絲涼意,甘寧化身『水神共工』勢必要與『聖人』爭勝,而『鏊峙』這個因與關羽隔江對峙而不落下風衍生得來的能力,在此時此刻終於迎來了歷史上的『正主』,兩人再度成為了彼時那刻的彼此,也許這一次,終於能夠分出勝負了。

而劉備與劉辯,也無法坐待事態失控,離了龍輦,一同飛上天空,這等程度的戰鬥,已然超脫凡夫俗子所想,不是兵卒能夠參與得了的,縱然是那數千虎賁羽林,也只能成了這場大戰,最合適的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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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魂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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