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心頭血也救不了他
「你不是阿芷,屬於我的那個阿芷也已經不在了。」
顧南笙一副釋懷的樣子,「過去是我執念太深,以為重活一世,是上天顧念我,所以才給了我一次彌補的機會。其實,她應該恨痛我了吧。所以,就算重活一世,也不願再面對我,而是讓你來。」
小醫仙百感交集,對原身的想法,她無從得知。但是就算重活一世,她也不願再面對顧南笙,想來,她的怨恨還是很深的。
「也許阿芷確實很恨你,但我知道,她也很愛你。由愛故生恨,也許你們的相遇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但是現在,既然你們不再相逢,那就各自放手,不是也好?」
小醫仙的話讓顧南笙欣慰一笑,他輕輕搖著腦袋,無奈道:「你說,我還會遇見她嗎?」
小醫仙一怔,才回答道:「這個……也許吧,就看你們的緣分了。」
世事變化,誰知道呢?
「謝謝你,阿……」習慣性的稱呼到了嘴邊,顧南笙改口道:「認識你這麼久,都還不知道你的真命叫什麼。」
「叫我小醫仙。」小醫仙爽朗笑道。
「小醫仙。」顧南笙笑着喊了下她的名字,「很高興認識你。」
他朝小醫仙伸手,小醫仙笑着也伸過手,和他的手握了握,如此,便算是將過往一切都放下了。
「我聽說,太子一直沒有醒?」顧南笙突然提起趙懷仁。
小醫仙的神情沒來由地失落,她耷拉着雙眼道:「是,這麼久了,還是不醒。」
「就沒有能喚醒他的法子嗎?」
「除非,有百年狐狸的心頭血,可這……哪裏是這麼好得的。」小醫仙很是沮喪。
「狐狸的心頭血……」顧南笙想了想,「我倒是在太醫院喬太醫那看見過他養的一隻狐狸,不知道是不是百年的。」
「真的?」小醫仙不由眉目飛揚地看向顧南笙,顧南笙認真回道:「我也只是見過一回,究竟行不行,還是得你親自去一趟。」
「好,我這就去!」小醫仙迫不及待,連送顧南笙離開都顧不上了,徑直除了府邸,直奔皇宮而去。
可當她趕到太醫院的時候,曹院首告訴她,喬生這幾日都出宮休假了。
「院首大人可知喬生他出宮時,是否帶了只狐狸出宮?」
「你說小白啊?」
「小白?」小醫仙錯愕,為什麼這個名字和小白一樣?
「是啊,喬生就喊那隻狐狸為小白,我就沒見過狐毛顏色能那麼純真的狐狸啊,怎麼說也得是活了上百年的狐狸。」
小醫仙的雙腿軟了軟,一個八九不離十的結論落定,她怎麼這麼傻?這麼糊塗?
她突然抓住曹院首的手,認真道:「院首大人,請告訴我,喬生他住哪?」
傍晚時分,天下起了濛濛細雨,小醫仙冒雨奔走在街巷間,好不容易按照曹院首所說找到了喬生住的小院。
她用力敲響門,許久都沒有人開門。
「有沒有人?」又繼續敲了很久,才聽見門被緩緩打開,從裏面探出一個小童的腦袋來。
他一副剛睡醒的樣子,迷糊道:「姑娘,你找誰?」
「我找你們喬生,喬大人!」
「姑娘你來得真不湊巧,喬大人他白天剛起行出城去了。」
小醫仙激動問道:「他去哪了?」
「嗯,這個……小的也不清楚,每年這個時候喬大人都會雲遊四方,都是走到哪算哪。」
「那小白呢?」小醫仙激動地揪住他的手,問道:「小白他也帶去了嗎?」
小童想了很久,才反應過來,「啊,你是說那隻小狐狸呀?它可是喬大人的寶貝啊,當然被一起帶去了。」
小醫仙鬆開小童,滿心失落,小白一直都在宮裏,可她卻愣是沒能找回它。
「小白,對不起。」小醫仙失落地走下台階,淋著雨走在街道上。
當她渾身濕透回到府邸時,嚇得雲兒和恭嬤嬤着急忙慌地給她倒熱水沐浴,再換上乾淨的衣裳。
整理好的小醫仙面無表情地坐着,雲兒見狀趕緊道:「娘娘,要不要奴婢去讓廚房給您熬點薑湯?」
「不必了。」她擺擺手拒絕了雲兒的好意,「我累了,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雲兒和恭嬤嬤擔切地對視了眼,還是聽話退了出去。
小醫仙坐在那,側了個身子看向床上躺着的人,「你知道么,今天我差點就找到小白了。」
她苦笑,「原來它一直都在宮裏,而我卻什麼都不知道,像我這樣的主人,還真是不稱職。」
小醫仙從袖子裏掏出狐毛竹塤,「這個是小白給我的,它說無論什麼時候,只要我吹響它,它就會出現……」
往昔一切還歷歷在目,她將竹塤放到嘴邊,吹出了悠長的聲音。
塤聲悠揚,直飄出東宮,穿過綿綿細雨,飄向遠方。
沿街的一家麵攤前,喬生正在美滋滋地吃着面前的一碗面,「這碗面啊,是我每次外出前都要吃的面,小白,你想不想嘗?」
趴在桌子上的小白卻嫌棄地甩開了頭,這個白痴人類,怎麼天天不是吃,就是做葯呢?
就在小白對喬生無比嫌棄,打算什麼時候溜走的時候,它的耳朵頓時豎了起來,是主人!
它聽到了那熟悉的塤聲,突然站了起來,然後不顧一切地跳下桌子,在雨夜裏狂奔。
「哎,小白,你去哪啊?」嚇得喬生丟下筷子和銀兩,也追了去。
雨夜狂奔,這一次,就算這塤聲很短,很小,它也要找到她。
小醫仙用竹塤吹完一曲,心裏的鬱悶似乎也紓解了不少,她感慨道:「雖然這竹塤可能再也不能喚來小白了,但是……」
話說到一半,門突然被打開,小醫仙以為是風吹得,起身準備去關門,卻瞧見小白站在雨里,它的眼裏閃著光芒。
「小白!」小醫仙激動出聲,她大概怎麼也想不到,這次,她真得把小白喚來了。
雨夜裏,主僕二人終於重逢,小醫仙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
相逢后,小醫仙卻並不急着和小白提救趙懷仁的事,而是先把小白安頓在了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