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勝者
葉麗平躺在一把長椅上，將毛巾纏在腦門上繞了一圈將長發扎束，端起一杯紅酒，小抿了一口，藍牙耳機發著藍光。
「你說現在這些小孩的生活環境怎麼那麼好，比我小時候強多了。」
「啊！這貴的酒喝起來口感就是不錯。」
小劉通過「精準推演」的效果計算出大巴車駕駛操縱台上的各項數據，對其進行了稍微改裝。加裝了藍牙通訊設備和雷達裝置，這樣就像把「夜襲」他的辦公地點搬到了車上，臨時組裝了一個精簡的工作台。
他完工後，打開了監控，看著躺椅上的葉麗說道：「我們小時候那個年代物質滿足占的是大頭，如今可能更加註重精神滿足吧。」
「確實。」
葉麗望著自個兒的事業線，點了點頭。
「隊長，簡安和沒有什麼異常吧。使用異能了嗎？」
「那小子，」葉麗取下裹著的白色花紋毛巾，眺望著池中玩的不亦樂乎的簡安和，「根本不知道自己會異能，不然作作弊，就能輕鬆贏遊戲。目前倒是沒什麼奇怪的地方，那個人格也沒有出現。」
「我還沒有解析出簡安和夜晚人格的起始時間和持續時間，希望隊長能夠繼續監視，辛苦了。」
小劉一刻也沒有停歇地開始研究起之前簡安和使用異能的錄像，開始解析和分析數據。
「我知道。」
這邊，國王的旅行已經進行到了白熱化的階段。
1組最後出場的莫芷晴與小胖展開對決，遊戲是水下憋氣。
目前已經進行了第一輪的小胖是6勝4負，已經失去了成為國王的機會。莫芷晴是6勝3負。這一局如果莫芷晴贏了，她就會和簡安和還有A班的一個女生一起爭奪1組最後的優勝者。
小胖穩健地走到泳池中間，戴上了泳鏡，臉上的橫肉皺起。那副潛水鏡就像是粘在他的大盤臉上一般。之前他一共抽到了三次水下憋氣遊戲，無一落敗。雖然他已經沒有享受總統套房的資格了，但作為一個男人，尤其作為一個胖子，肺活量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輸給女流之輩。
莫芷晴將頭髮紮成丸子頭，戴上泳帽和潛水鏡，游到胖子的面前。
「聽A班的女生說你是女中豪傑啊，但是我勸你這個還是放棄吧，不然等會兒憋壞了身體。」
小胖上來就給莫芷晴一個下馬威，讓她儘早放棄。
莫芷晴當然不屑於與他嚼舌根，卻還是給足面子地對下狠話，加劇現場的氣氛熱度：「已經被淘汰的人就別貧嘴了，等會兒輸得難看了更沒面子！」
小胖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被一個丫頭片子看不起，豎起中指，微吼一聲：「你等著瞧！」
「來！開始吧！」
一聲令下，兩人捏住鼻子，吸了一大口空氣包在口中，同時將腦袋埋進了水中。
時間一分一秒地走丟，鬧騰的觀眾們都靜了下來。這靜的出奇的氛圍不亞於在觀看一場世界級別的憋氣大賽。
這時的池水面就像勝負欲的桎梏，誰沉不住氣而破除這一道枷鎖，就會面臨落敗的懲罰。
兩人誰都不服輸。戰況焦灼萬分。
簡安和看著莫芷晴頭縮下去的水面，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
他知道這小妮子自他們認識以來，一直都有一顆不服輸的心，不到最後一刻絕不放棄。一旦她過分堅持不出水的話，自己就去將她拉出來。
又過了30秒，原本只有小水泡冒出的水面，漸漸地，開始浮現一個一個大的氣泡。
顯然，要到了分勝負的時候了。
胖子下潛地方的動靜越來越大，可以想象水下這傢伙已經開始張牙舞爪的樣子，他快堅持不住了。
有人將頭伸進水裡觀看兩人的水下實況，然後喊道：「胖子在水底下狂扭屁股，他要出來了，看！」
終於，胖子率先落敗。
他猛然將頭仰起，腮幫子漲得通紅，朝著四周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新鮮空氣，邊吸邊讚歎起來：「這女人，呼！這女人太狠了！」
簡安和沒有管已經快岔氣的胖子，而是直勾勾地望著莫芷晴的水面。
都贏了咋還不出來？！
他剛想上前，眼前卻泛起了一陣水花。莫芷晴如出水芙蓉般從水裡探出頭，取下泳帽，幾縷髮絲散在她飽滿光潔的前額上，她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清雅地朝著簡安和笑了笑。這微笑包含的寓意除了勝利的喜悅外更多的是讓簡安和安心的暗示。
「喂，胖子，服沒服？」
莫芷晴叫住了想溜走的小胖。
「服了服了，您不愧是女豪傑，我輸得心服口服了。」
這樣一來，簡安和，莫芷晴以及A班的饒靜將角逐一位勝者。
......
小劉解析出了夜間簡安和的數據，他將數據發到了葉麗的手機上。
簡安和暴力人格存在的時長約為3個小時15分鐘，起始時間通常是午夜12點整左右。但是，這只是多數時候，並不是每一個夜晚都會交互，說明這個人格具有自主控制本體意識的可能性。普遍的數據顯示，「掠食者」出現后，交換髮生的概率約為......
葉麗翻開簡訊的最後一項數據，定睛看了一會，又抬頭注視著前方的簡安和。
數據解析得：
「掠食者」出現后發生交換人格的概率為：百分之99。
她又翻看了一眼現在的時間，夜間11點45分。
意思就是說還有15分鐘左右，簡安和便會更替人格。
自然，現在的憨憨簡安和哪會知道葉麗與小劉的交流內容。
此刻他正在和饒靜玩對眼遊戲。
出乎意料的是，饒靜光是看著簡安和這張臉就已經是儘力憋住不笑了。
當簡安和做出鬼臉的時候，她很快就認輸了。完全笑得停不下來。
這樣一來，就到了宿命的對決，簡安和對莫芷晴。
轉盤又轉動起來。
「哐哐哐~」
指針停在了石頭剪刀布的字樣上。
莫芷晴輕嘆了一口氣，背著手站在簡安和面前：「沒想到我們的對決竟是如此的草率啊。」
簡安和也跟著嘆氣，將手臂舉了起來：「是呀，來，出手吧！」
「石頭剪刀布！」
「石頭剪刀布！」
「石頭！剪刀!布！什麼情況！」
連續三把，一對剪刀，一對布，一對石頭。
簡安和扭了扭脖子，又擴展了下胸肌，眼睛注視著莫芷晴的眼眶：「繼續來，分勝負吧！」
「石頭剪刀布！」
這一次，簡安和捏住的拳頭觸碰到了莫芷晴的剪刀手。她連忙縮回手，向任菲彙報道：「裁判，我輸了。」
任菲滿意地點點頭，向所有人宣布：「國王的旅行，1組優勝者簡安和！」
話音剛落，一個戴著眼鏡的小矮個從水裡一躍而出，站在任菲的旁邊，自然就是那伍靈聰。
「2組勝者是我，他們弱的不行，完全沒有挑戰性。」
任菲眼神環顧四周，顯然，伍靈聰這句破壞氣氛的話又將本來還算熱烈的氛圍直接是降至冰點。
她不情願地慢吐出一句：「2組優勝者伍靈聰。」
「二位是現在就開始比賽，還是休息一會兒再進行？」
任菲根本不想搭理伍靈聰，其實這句話就是說給簡安和聽的。
「現在。」
二人幾乎是同時答出。
任菲見二人沒有中場休息的意願，又撥動起轉盤。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鎖定在這快速轉動的指針之上，他們還是很期待最終國王身份的歸屬究竟是誰？誰會住進那間高檔的總統套房呢？
指針劃過了推手，又掠過了成語接龍，最後停在了數字令。
「哼！」
伍靈聰得意地扶了扶鏡架，直接挑釁起簡安和，「簡安和，我高考數學可是考了接近滿分，你確定要和我玩這種累加遊戲嗎？」
任菲終於是沉不住氣了，開始呵斥伍靈聰：「伍靈聰，玩個遊戲你至於嗎？安和，別跟這種人玩了。安和？」
所有人都看向了沉默不語的簡安和。
此時的簡安和雙眼緊閉，嘴唇劇烈地抖動起來，近乎病態地一副要倒下的姿態。
莫芷晴有些神色驚厥，她扶著簡安和的肩膀：「安和你不舒服嗎？」
遠處的葉麗站起身，戴上皮質手套，眼睛血光閃過，扶著耳機輕聲說道：「要來了嗎？」
小劉敲下鍵盤的回車鍵，回應道：「時間差不多了。」
「小矮個，你挺囂張啊。」
簡安和睜開眼睛，眼神大變樣，那是種閃著凶光又空洞的深邃目光。
他聳了聳肩，膝蓋隱蔽地頂在了伍靈聰腿的關節處，迫使他彎曲。一個不注意，伍靈聰從台上跌倒摔進了水裡。
「哈哈哈！」自然，現場看到出醜的伍靈聰發出了嘲笑聲。
醜態百出的伍靈聰怒火中燒，捏著拳頭就準備朝簡安和揮去。
簡安和淡然地站在原地沒有躲開，對他慢悠悠地道出幾句：「同學之間開個玩笑嘛。這樣，為了補償你，你如果遊戲贏了我，你讓我幹嘛我就幹嘛。怎麼樣？」
「簡安和，你真覺得你能贏我嗎？別忘了這次聚會是誰給的錢！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帶7或7的倍數。3。」
趁伍靈聰又犯病念叨的時候，簡安和直接開始了遊戲。
「簡安和你！」
伍靈聰氣得都快跳起來了。
「3。伍同學你玩不玩啊？」
「4……我要讓我舅舅，舅舅……」
「5。」簡安和完全沒有讓他繼續說其他雜七雜八的事，一味地埋進遊戲里。
伍靈聰眼裡已經是包著淚花了，吞吞吐吐地說著數字。還從來沒有敢這麼欺負他，他的心態已經崩潰了。
遊戲繼續進行，數字也越來越大。但是伍靈聰已經完全被裡人格的簡安和支配了。
「49……」
伍靈聰兩眼無神，腦中一片空白。
簡安和拍著手掌，一把抓在伍靈聰的肩膀上，嚇得他直接一哆嗦，輕描淡寫地撂下一句話：「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