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2.不當活靶子12
天蒙蒙亮，玄小倩緩緩睜開朦朧的睡眼，她感覺自己正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依戀地貼得更緊。儘管她這副嬌軀腰酸背痛，但心裡卻只有滿足和甜蜜。
一大清早小主人就在想這些旖旎之事，實在是讓珠珠無言以對。
顧謙也悠悠轉醒，他不自覺地摟緊懷裡的人兒，著迷似的蹭了蹭她，這才睜開了眼，慢慢清醒過來，不由一怔。不過他很快鎮定下來，既然做了就不會後悔。
「早。」顧謙露出溫柔的淺笑，伸手順了順蘇韻臉頰旁凌亂的髮絲，在她的額頭落下輕輕一吻。
昨晚的瘋狂畫面席捲而來，讓蘇韻羞紅了臉，不敢去看顧謙。她畢竟是矜傲的貴妃娘娘，即使是這種尷尬的局面，也決不允許自己顯露怯懦的姿態，因此她努力鎮定下來。
「我要穿衣服。」她盡量聲音平靜地吩咐顧謙，不過仔細聽還是能發覺其中的一絲緊張。
蘇韻強裝的模樣讓顧謙憐惜，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輕撫她的頭髮，「好。」
顧謙將散落的衣衫撿起，為她穿好，只是小衣已經成了碎布完全沒法穿了，這讓蘇韻羞惱地瞪了他一眼。
在穿衣的過程中，即使蘇韻已經竭力表現得毫不在意，可是那微微顫抖的身體，依舊令顧謙著迷。他深呼一口氣，免得自己再做出失控的事情，加快為蘇韻穿衣的速度，終於結束了甜蜜又難熬的折磨。
直到蘇韻被遮蓋的嚴嚴實實，顧謙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蘇韻低頭起身，剛一站起，又腰肢一軟要倒下，好在被顧謙及時扶住。
「娘娘，你昨夜太過勞累……」顧謙臉色一紅，到底臉皮還是沒有那麼厚。
他難得感到幾分心虛和愧疚。昨日的確是被感情沖昏了頭腦，他確實太過孟浪了。
「慢些，我扶你吧。」顧謙攬住蘇韻的腰肢輕聲哄著。
然而他這話卻讓蘇韻的手緊了緊，咬住唇瓣，面露決絕。她甩開了顧謙的手，背對著他顫聲說道：「昨日之事，我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丞相也無需介懷。」
顧謙聞言心頭一緊，望向那朵暗紅的血花。她分明還是處子之身，怎麼可能像她所說那般無所謂呢？
顧謙抓住蘇韻的胳膊，眸光灼灼，注視著她問：「娘娘，若是臣偏要介懷呢？」
這個女人真是可恨，然而他心底又無法自已地泛起憐愛之意，說到底，昨夜是他不好，她惱了自己也是應該。
顧謙對蘇韻柔聲道：「事已至此，你還想逃避嗎？」
然而，不論顧謙如何說，蘇韻的臉上始終沒有絲毫動容，明明是個嬌弱的小女人，這時卻顯得格外鐵石心腸。
她彷彿被顧謙的目光燙到，連忙垂下眼眸，轉過身去，沉默不語。這副抗拒的姿態，讓顧謙拿她沒有辦法。
可是顧謙卻並不打算放過她，凝望著，讓她面對。
「那丞相大人你想如何？」蘇韻終於鼓起勇氣抬頭，直視顧謙。
他們的身份，一個是皇帝寵妃，一個是當朝丞相，這樣的兩個人，怎麼會有可能？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才是最好的選擇。
帶著幾分負氣的責問，讓顧謙默默垂下了手。蘇韻轉身離去，顧謙攥緊拳頭，神色不明。
蘇韻走出一陣，發現了旁邊的一處緩坡，昨日天色已晚，並沒有注意到這條路，既然直到現在都沒人過來尋找他們，看來只能自救了。
她走著走著，聽到身後追來的腳步聲，緊接著身上一暖。
「娘娘，披上吧。」顧謙將自己的外披在蘇韻身上，她身上的衣服滿是褶皺，穿著著實不雅，她明白這個道理，沒有拒絕。
蘇韻走在前方，顧謙跟在她身後，一直目光沉沉地盯著她不放。
兩人默不作聲地回到營地，這裡已是一片混亂，也幸虧如此，並沒有人注意到披著丞相外袍的貴妃娘娘。
顧謙打聽后才知，原來是蓮貴人被流寇擄走，皇帝火急火燎地帶人去追了。
玄小倩嗤笑一聲，這就是差別待遇啊，不知道流寇會不會因為看在她是木清蓮的份上手下留情呢。
顧謙遠遠相望，目送貴妃娘娘回到營帳，才轉身離去。
蘇貴妃消失了一夜，侍女們找她都找瘋了，卻未敢聲張，如今見到娘娘平安歸來，終於可以鬆一口氣，至於這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們沒有過問，而且必須死死捂住，否則對娘娘的清白名聲有損。
「來人，備水，本宮要沐浴。」蘇貴妃疲憊地吩咐道。
玄小倩昨日先是摔下山坡，夜裡又進行了體力活動，累壞她了，如今的身體可不像她曾經那樣強悍。
蘇貴妃脫下衣衫進入浴桶，身上的點點紅痕全部暴露，她的心腹侍女們都倒吸一口涼氣，一個個埋著頭不敢抬起。
昨夜皇帝陛下肯定沒有和貴妃娘娘在一起，那麼娘娘身上的這些印記……侍女們都知道自己發現了一個足以掉腦袋的秘密。
玄小倩舒服地泡著澡，對於侍女們的心思毫不在意，反正也沒人敢背叛。她低頭看著身上的紅痕，丞相大人真是有衣冠禽獸的潛質，她的嘴角微勾，眼波流轉，嫵媚動人，那滋味著實令人回味。
蘇貴妃剛剛沐浴完，外面突然鬧鬧哄哄，據說是皇帝將蓮貴人救了回來，不過蓮貴人傷痕纍纍，被折磨得十分狼狽。
自從賢妃和蓮貴人的對峙開始，妃嬪們就注意到了木清蓮，自然不會像之前那般與她交好，只是維持表面平和，導致這次蓮貴人被擄走，後宮的女人們都在推波助瀾。如今她就算救回來，名聲也不會好到哪去？畢竟她被皇帝抱回來時可是衣衫不整。
而且皇帝對木清蓮的緊張在意，妃嬪們可親眼見證了，她們都沒有把握自己在身處險境時，皇帝也會如此奮不顧身的營救，但是一個小小的貴人卻辦到了。
木清蓮傷重，無法在獵場逗留，皇帝快馬加鞭帶人趕回宮。
蘇貴妃波瀾不驚，這讓想看盛寵貴妃娘娘對上卑微蓮貴人戲碼的妃嬪們都很失望。
蘇貴妃此時正是心情低落，她當然沒有注意到丞相大人暗中投來的關切眼神。發生這樣的事，顧謙越發心疼她，可是卻找不到機會與她說句話，明明以前躲她的時候頻頻相遇，如今想和她好好談談，他們之間卻總是隔著許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