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0.不當活靶子10

夜晚，玄小倩泡在灑滿花瓣的溫泉里，仰靠在池壁上，渾身放鬆，舒服地輕嘆一聲。她眼珠一轉，又有了個有趣的主意，「珠珠，顧謙如今在何處？」

見到玄小倩這副靈動嬌俏的模樣，珠珠就知道小主人又不安分了，「他也正往溫泉這邊走了。」

「你幫我將他引過來。」

對於玄小倩的吩咐珠珠毫無意外，它就知道會這樣。沉默片刻，珠珠幽幽說道：「小主人，你還記得自己來這裡是幹什麼的嗎？我只看見了你在勾引男人。」有句話它已經忍了很久了，「蘇韻是純真矜持的大家閨秀，不是放浪不羈的小婊砸啊！」

玄小倩無辜地眨了眨眼睛，「親愛的小珠珠，人家明明做得這麼出色，撩人不過是閑暇時間的調劑罷了，平時那麼無聊，我也需要點娛樂活動啊。而且，這一切不都是為了傳承玄氏血脈嗎？」

玄小倩覺得自己真是冤枉，蘇韻的願望她有好好謀划完成，否則的話，她也不會勉為其難去與令人厭惡的皇帝周旋。

蘇家的覆滅在於皇帝忌憚大將軍府功高蓋主，尤其是蘇將軍兵權在握，威望過高，蘇太后還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以帝王的猜疑之心，就算蘇家將兵權拱手相讓，也不見得會得到他的信任，反倒是將手裡保命的東西都交出去了。

皇帝能夠將權傾一時的蘇家逐步瓦解，其中蘇貴妃和蘇太后對他的信任必不可少。可是如今蘇太后對他尚有防備，後宮也在太后的牢牢掌握之中，芯子換成玄小倩的蘇韻更不會被他欺騙，也不會為他做對蘇家不利之事。皇帝舉步維艱，無論是朝堂之上還是後宮之中都需要仰仗蘇家，根本不敢與蘇貴妃撕破臉。

蘇家有蘇太后和蘇將軍兩人，還有蘇家強大的根基，說可以謀朝篡位確實不為過，難怪皇帝會無法安心。

周圍氤氳著迷離的水汽，玄小倩雙手搭在浴池邊，肌膚如雪，兩隻小腳丫不安分地擊打出水花。她無奈地嘆息一聲，「珠珠啊，你還是不懂，我撩丞相還不是為了早日完成蘇韻的願望嗎？我早日推倒丞相，早日懷孕，不就沒有皇帝什麼事了，蘇家和太后還怕保不住嗎？」

對於小主人的這套說辭，珠珠從頭到尾保持沉默，合著她以為所有人都跟她一樣沒有下限嗎？

玄小倩不以為然，她不相信蘇太后和蘇將軍會不站在親生侄女和女兒這邊。再說了，丞相上了她這條賊船，還能下去嗎？根本不可能。

珠珠雖然對玄小倩腹誹良多，但是擁有忠心品質的它，依然盡職盡責地將丞相引到這邊。

顧謙勞累一天，準備去泡溫泉解解乏，可是他剛一走進浴池，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朦朦朧朧的霧氣里，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女子的背影。這……這不是男浴！

他正準備悄無聲息地離開，那浴池裡的女子卻突然回過身來，露出那張嬌艷妍麗又分外熟悉的臉，是蘇貴妃。這魂牽夢縈的美景，讓顧謙一時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啊！」蘇貴妃一聲輕呼打破了旖旎曖昧的氛圍，也讓沉迷其中的顧謙回過神來了。

蘇貴妃雙手護住胸前，害怕得微微顫抖，低垂著頭不敢看向顧謙。

不知是不是太過猝不及防，向來泰然自若的丞相大人眼神飄忽不定，俊臉泛起淡淡紅暈，看起來秀色可餐。

蘇貴妃嬌嫩的臉頰，在溫泉水的滋潤下愈發紅潤迷人，又因嬌羞艷色蔓延，她的眼睛被霧氣暈染，水汪汪的，整個人看起來嬌艷欲滴，讓顧謙心旌搖曳。

無意之中看到蘇貴妃如此模樣的顧謙，突然感覺鼻子一熱，他迅速伸手捂住，慌忙轉過身去，有些無措道：「娘娘，臣冒犯了！」說完，他狼狽地快跑開，好像身後有猛獸在追趕一般。

等顧謙離開，蘇玄小倩臉上的嬌羞怯惱消失不見，整個人慵懶地倚靠在池壁上，笑得花枝亂顫。丞相大人估計今晚要睡不好了，因為她這個磨人的小妖精必定會出現在他的夢中！

次日，君臣妃嬪一起觀看錶演。

玄小倩見到丞相大人那遮不住的濃濃黑眼圈，執扇掩唇輕笑，像只狡猾得意的小狐狸。

彷彿察覺到了蘇貴妃的目光，顧謙幽幽抬眸望了過來。玄小倩總覺得從中看出了些許幽怨和控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皇帝聽見蘇韻的笑聲，忍了忍，實在是沒忍住，對著她冷聲道：「貴妃何事如此開心？」

昨日之事如溪已經如實稟告，皇帝當即大怒，將營帳里的器物全都砸了。木清蓮竟然無法生育，他們不可能有孩子了，他如何能接受得了？都是這群賤人，都是她們欺負他的心上人，他要這群女人全部償命！如果不是他尚有一絲理智，恐怕獵場里早該屍橫遍野了。

尤其是蘇貴妃，皇帝對她的恨意最濃，因為那本該是下給她的葯。

今日見到蘇韻，皇帝努力壓制心中的恨意，免得做出失態的舉止。可是沒想到這個賤人居然還敢笑得如此開心，想到木清蓮正在承受的痛苦，皇帝恨不得立刻讓蘇貴妃經受同樣的折磨。

玄小倩可不怕他。皇帝對木清蓮的忠貞，他肯定不會去碰其他女人，所以他很可能這輩子都不會孩子了。

蘇貴妃體諒皇帝的傷心，善解人意道：「臣妾只是在想，以後陛下的皇子肯定比在場的大臣更加優秀。」

她就是喜歡在傷口上撒鹽，果然皇帝被這句話氣得差點吐血。他緊緊攥住拳頭，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會失手將她掐死。

想著以後與木清蓮不會有孩子了，皇帝一顆心生疼，一巴掌朝著蘇貴妃扇去，「賤人！」

然而玄小倩敏捷躲開，不僅如此，還直接抓住了皇帝的手腕，讓他無法動彈。她雖然平日嬌生慣養，但是作為玄家大小姐會接受必要的訓練，她身手不錯，剛剛也是她應對危險情況的本能反應。

蘇貴妃嬌笑著朝皇帝靠近，眼裡隱隱寒芒讓皇帝不禁恐懼。「陛下，臣妾認為您該積積口德，您說是不是啊？」

這點程度他就受不了，蘇韻可比他們慘千百倍呢！蘇韻欠他們什麼了？被夫君無情利用，落得家破人亡。這些傷害，都該還給皇帝和木清蓮，讓他們自己慢慢體會。

皇帝和蘇貴妃看似在耳鬢廝磨，坐在下首的丞相和蓮貴人都極不痛快。

蓮貴人緊咬唇瓣，她還不知道自己無法生育的事情，皇帝怕她傷心決定瞞著她。她看到皇帝和蘇貴妃在這樣的場合親密恩愛，覺得無比刺目，心也一陣陣揪痛。

顧謙眼眸低垂，遮掩住其中洶湧的複雜情緒。他亦是不能對蘇韻和別的男人親近視若無睹，即使這個人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君，是尊貴的皇帝。

顧謙理智上知道不該如此，他動了妄念，更可怕的是他自己還沉迷其中不願清醒，甚至他覺得蘇貴妃身邊的皇帝礙眼極了。而且他不但不想再克制壓抑，還越來越貪心，他想得到她。

第一次嘗到了嫉妒的滋味，丞相心中難言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