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次相見
「蘇絲，焯顏，給玄妃娘娘請安。玄妃娘娘吉祥。」面向著端坐在上座上，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皇妃高貴而優雅的玄婢惹，進屋后的母女倆自徑並列上前福身道。
「起喀坐下吧！」玄婢惹目不轉睛地盯著眼前的兩位美人，開口淡淡道。她知道左邊一位與自己年齡相仿的是烏雅蘇絲，而右邊模樣約有十六七歲的自是納蘭焯顏。果真是兩位絕代佳人。雖然烏雅蘇絲看上去己不再年輕，但仍是風韻猶存。同時從兩人的容貌看來，她也確看出了母女間頗有的幾份相像。
「謝玄妃娘娘。」母女倆應聲，雙雙同起入座。一名宮女默然上前送上了新茶。
「本宮今日雖第一次見到兩位，但看來與兩位頗為投緣。」看著各自端坐的母女倆，玄婢惹一臉淡笑道。她還真有些羨慕，畢竟當年她若沒有被關入棄宮，也許也會有幾位小格格吧！
「玄妃娘娘，臣妾與小女今日有興能得娘娘的召見，是我們的榮幸。」一身茶衣的烏雅蘇絲在聽了玄婢惹的話后，笑容可掬道。
「納蘭夫人不必太過拘禮，你我也快成自家人了。再多禮就見外了。」
「是，娘娘。」垂首，烏雅蘇絲恭敬道。心中感恩不己。要知道女兒能進宮為妃，對她納蘭家族可是天大的恩澤。
「焯顏今年多大了？」看向一旁默言的納蘭焯顏，玄婢惹詢問道。這姑娘，她第一眼見到就有一種說不出的喜歡。
「回玄妃娘娘的話，焯顏己有十七了。」迎上玄婢惹審視的目光，納蘭焯顏神態自若地回答道。一點也沒有懼意，反有一種大家閨秀的氣質。畢竟生於重臣之家，看上去便很識大體。
「十七？跟瞬兒年齡相仿，該會合得來。」端起宮女遞上的新茶。玄婢惹輕飲了一口含笑道。這門媳婦她很滿意。只是不知兒子的想法？想到亦瞬，玄婢惹思索著。他們的時代婚嫁自是父母作主，雖自己喜歡，但她也想尊重兒子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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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奴婢聽說四阿哥要娶親了。」為索婉凌梳理著發，宮女竹淚突然開口道。
乍聽到竹淚的話，索婉凌不由愣了一下。
「皇后。」看到索婉凌略顯失神的表情，竹淚停下手中的動作試探地輕聲喚道。
「竹淚，這事你是聽誰說的？」緩過神的索婉凌淡漠地問著。
「奴婢是聽玄妃娘娘身邊的念嬤嬤說的。」竹淚如實以告。
念嬤嬤？那該不會錯了，索婉凌在心裡暗想到，想來她似也聽皇上提起過。
「奴婢還聽說今日玄妃娘娘要召見納蘭焯顏呢？」竹淚續道。
「納蘭焯顏？」
索婉凌想起了朝中的重臣納蘭杖錫。如果她記得沒錯的話，納蘭杖錫的孫女便是納蘭焯顏。
「想來玄妃娘娘是想看看未來的媳婦長得怎麼樣吧！」為索婉凌盤著發，竹淚自語自言著。
「竹淚，你的話太多了。」聽著竹淚的自言，索婉凌不禁略微加重了語氣。她一向能自控，可這會她卻沒有發現自己有些失控。
「是，皇后，奴婢知錯了。」恭敬地應聲。竹淚不敢再多言。她雖知道主子的性情一向溫柔，但身為奴才的她也是有所畏懼的。
默然看著鏡中漸漸形成的髮髻，索婉凌的心中卻有著一股說不出的苦澀。是啊！自己都己嫁人了，身為阿哥的他難道不該娶妻嗎？雖然早己明白，可為什麼心中還是有著一絲留戀？有時連索婉凌自己都無法理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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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您要去哪？」跟隨在亦瞬身邊的小賜子，邊跟在主子的身後邊追問著。
沒有理踩。亦瞬只顧向前走著。
「四阿哥。」見主子完全沒有反映，小賜子繼續問著。沒辦法，雖說他只是個奴才，但有些事他不得不問呀！
「小賜子，你很煩。」不曾停下腳步的亦瞬頭也不回道。意思擺明了讓小賜子閉嘴。
「四阿哥。」終於鼓起勇氣，小賜子跑到亦瞬的面前大膽地攔住了主子的去路。
「您不能再走遠了，請四阿哥還是去獵場吧！」受到玄妃的囑咐，小賜子不得不在此提醒自己的主子整裝去獵場的時間快到了。
「小賜子，我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你的膽子這麼大？」心不甘地停下腳步，亦瞬看著眼前大膽擋住自己去路的小賜子，口氣微怒。
「奴才不敢。」見主子似要動怒，小賜子慌忙跪了下來，聲音顫抖不己。做奴才的自是最怕主子動怒。所謂到時吃不了兜著走，也正言於此。只是最恐怖的怕是到時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敢？不敢還不退下。」定定地看著腳軟的小賜子，亦瞬正言道。要不是看在他從小跟隨在自己身邊的份上。他早攆他出宮了。本就心不順，現在因為小賜子的阻繞，亦瞬感到自己更煩了。獵場，獵場，他從來就很討厭打獵。偏偏他父皇最喜歡打獵。好不容易偷個空閑出來溜答，這小賜子竟這般不實像。
「是。」無奈，小賜子只得起身退向一邊。
就在亦瞬收回目光正欲起步時，突然，他聽到了兩道陌生的女聲。
「給四阿哥請安，四阿哥萬福。」
隨後，亦瞬看到兩位女子擋住了自己的去路。
「起喀吧！」不甚在意，亦瞬擺手道。他以為是宮女，卻在看清兩人容貌后，心中多了一份疑惑。
「你們是？」亦瞬確定眼前兩位看上去極像母女的人，自己在宮中從沒見過。看兩人身上的氣質，他也不認為她們是宮中新來的宮女。
「臣妾烏雅蘇絲，家父是納蘭杖錫，這是臣妾的女兒納蘭焯顏。」迎上亦瞬審視的目光，剛從別宴宮步出的烏雅蘇絲恭敬地回答道。不愧是皇子，如此俊凡實屬罕見，女兒能嫁這般氣宇軒昂的男子，真是上天的恩澤。第一眼見到亦瞬，烏雅蘇絲心中便喜悅不己。
「原來是納蘭大人的家眷，納蘭夫人與納蘭小姐。」聽了烏雅蘇絲的話，亦瞬瞭然道。無意間，他對上了納蘭焯顏注視自己的雙瞳。一時間，亦瞬竟有了片刻的愣忡。並不是因為納蘭焯顏對自己大膽的直視，而是因為她的眼睛極像一個人，一個他至今亦無法放下的人。
「你是納蘭焯顏。」不自覺地走近納蘭焯顏，亦瞬低聲道。
「是。」沒有一般女子的羞澀，迎著亦瞬審視的目光，納蘭焯顏自若地應道。儘管她不知身為皇子的亦瞬，與自己第一次的相見為何明知還要故問。
「額娘說你何時進宮？」
看著納蘭焯顏嬌美的臉，亦瞬突然想起了玄婢惹對自己提過的親事。
「如果四阿哥不反對，玄妃娘娘說，過些日子會讓四阿哥迎娶焯顏進宮。」想起玄婢惹對自己說的話，納蘭焯顏淡淡道。
「你可願進宮？」亦瞬問著。
「焯顏不能選擇。」納蘭焯顏坦然道。的確，她選擇不了。
「如果你能選擇呢？」亦瞬續問道。
「能成為四阿哥的皇妃雖不是焯顏的夢想，但焯顏願意。」垂首，納蘭焯顏恭敬道。
「那就進宮吧！」
說罷，收回目光，亦瞬越過納蘭焯顏向前離去。一旁的小賜子一臉莫名地跟隨在了身後。
站在一旁看到此情景的烏雅蘇絲，臉上不覺露出了微笑。看到自己滿意的女兒的婚事落定，作為母親的她自然萬分高興。
只是沒有人知道這看似完美的歸宿，最終，結局會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生活中並不是所有的事都會同童話般一樣，王子與公主從此會過上幸福快樂的生活。幸福？在深宮中從來都是不存在的。站在原地的納蘭焯顏轉身看著亦瞬漸遠的背影，瞭然的知道這一點，而她選擇進宮，是因為她從不認為自己會得到世人眼中的幸福。第一眼的印象並不排斥，該能好好過吧！納蘭焯顏默然想著。
「顏兒，咱們走吧！」看向一臉沉思的女兒，一旁的烏雅蘇絲提醒道。
「是，額娘。」說罷，母女倆一同向著宮門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