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篇09

師尊篇09

剛帶著這孩子回到凌霄宮,山門下就有弟子慌慌張張地上前道:「三師叔,您可算回來了,師父正到處找您呢。」

「何事?」安然疑惑道。

「聽說周師叔……」那弟子頓了頓,改口道:「不是,那魔頭就要殺上凌霄宮了。」

從步入山門開始,安然就感到一股如臨大敵般緊張的氛圍。

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輕鬆地笑笑:「這事啊,那傢伙已經死了。」

弟子愣了半晌,「啊?」

*

不出半日,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座山門。

顏清鴻與陸修遠風風火火地趕來。

「三師弟,聽說你......」

見安然仍好端端地坐在案邊喝茶,二人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陸修遠道,又一拍顏清鴻的肩膀,「都說了三師弟不會有事的。」

安然這就聽不明白了,「有什麼事?」

「怪那弟子沒說清楚。」陸修遠自顧自地走到一旁坐下,也伸手挽出一個茶杯,自斟了盞茶道:「只說你殺了小師......」話到口邊,又咳嗽了一下,「周旭堯。卻沒說你無事,大師兄就拉著我來了。」

顏清鴻二話沒說就走過來拉起安然的手腕探脈,安然被這陣仗嚇了一跳,「至於?」

片刻后顏清鴻神色才終於遲緩下來,「怎麼不至於?聽說他可是化神上階了,你......」說著又似乎想起了什麼,皺起眉頭,面露疑惑地問:「你一個人殺了他?」

安然眼神微動了一下,正琢磨著該不該說實話,卻聽見門外有弟子喧鬧的聲音:「聽說咱們師尊一擊滅了那個魔頭!」

「真的?那可是化神啊。」

「那當然,聽說只一下,一道驚雷劈下去......」

話還沒說完,安然忙沖外頭喝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弟子們得了這一聲訓斥,紛紛聚集到門口垂首站定了,噤若寒蟬。

他又接著皺眉道:「練功去,不準以訛傳訛。」

待弟子們散去,安然才發現二尊都以震驚的眼神看著自己。

「你......真的......」

安然忙低頭輕啜一口茶,輕描淡寫地道:「僥倖得了個機會罷了。」

二尊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原本的郁晚秋是不可能毫不猶豫地斬殺同門的,哪怕對方墮入魔道,也不會一言不合就起殺心。

「到底發生了何事?」顏清鴻一臉嚴肅地追問。

「你說實話,可是他要害你?」

好像自己的行為的確有些過於冷靜了?見二人的反應,安然開始反思,在腦海中調取了原主的記憶后他有些傻眼。

一言不合就殺了自己的師弟好像的確不符合原主的性格。

可事已至此,他只得避重就輕地解釋了一會,只說弟子命在旦夕,不得已而為之。

顏清鴻聞言點了點頭,「你救徒心切,卻也無可厚非。」

「師弟,你老實說,是不是又進境了?」陸修遠一臉笑意地問道。

安然猶豫了一會,緩緩地點頭,「算是吧。」

所謂的境界對他來說如同無物,化神也好,練氣也好,都沒有分別。

「太好了!」陸修遠很是高興的模樣,「這樣一來玄月閣那個老傢伙又要氣的牙痒痒了。」

顏清鴻嗤了一聲,隨後又不無沉重地道:「周旭堯的屍身......」

「你還想這個?魔教中人與我們何干?讓他的徒子徒孫去操心吧!」陸修遠冷冷地道,甚至有些咬牙切齒,「當初要不是他,師尊也不會......」

「好了,不說這些。」

三人又圍坐在一塊泡茶攀談了半日,渾然不覺整個山門都在流傳此事,而且越傳越懸乎,有人甚至說凌雲仙尊早已是半步陽神境了。

安然不知道的是,再這樣傳下去,他可能就要「飛升」了。

*

那邊有弟子摸在鶴夢殿的牆根聽了一耳朵,就跑出來散布了最新消息。

「聽說師尊為了救夏塵羽才不得已下死手的。」

「我就說嘛,聽說師尊從前與那魔頭的關係最好了,怎麼會......」

「呸呸呸,說什麼呢?那都快是上輩子的事了。」

「魔修人人得而誅之,師尊這是替天|行道。」

「就是。」

這些話聽進了夏塵羽的耳朵里,師尊為救他而斬殺師弟,又把他感動了好一會。

有弟子前來喊他去面見師尊,他忙整理好衣衫,畢恭畢敬地去了,卻見安然一臉陰沉。

想必是還沉浸在手刃周旭堯的傷痛里吧,夏塵羽這樣想著,試探性地問了句:「師尊可是因為......」

剛開口就聽見劈頭蓋臉的一句訓斥:「誰讓你到處散布謠言的?」

夏塵羽愣了一會,「什麼謠言?」

想到自己無非是如實敘述了經過,怎麼就成謠言了?

安然當然知道怎麼回事,只不過借題發揮罷了,於是繼續道:「先是擅自下山致身遇險境,后又口無遮攔,散布謠言。罰你到園子里做苦力思過,沒我的命令不得踏出園門一步。」

「師尊!我......」

到園子里做苦力?那不就是砍柴挑水,照顧菜地花草?那裡都是外門弟子幹活的地方,成天忙于田間地頭,哪有時間練功?

夏塵羽急於辯解,可師尊卻完全不給他機會。

「不必多言,去吧。」安然長袖一甩,轉身離開了,留下夏塵羽一人愣在原地半晌。

*

幾個月來,總有弟子前來看夏塵羽的笑話。

許文敏帶著一群師兄弟把他團團圍住,一腳踹翻了剛剛打滿的水桶。

換做從前,他早就一掌拍去,可現在的他卻只是默不作聲地將水桶扶正,旁若無人地再次打水去了。

也正因為如此,原本還有些畏懼於他的人也都漸漸地大膽起來,誰都要上來踩一腳。

他們不知道的是,夏塵羽一來靈脈被封住,無還手之力,二來對師尊心覺有愧,不想因為鬧事再次惹他老人家心煩。

「憑你也配師尊相救?」許文敏愈發大膽,再次一把搶過那水桶,隨手一扔,水全灑在地上,木桶咕嚕嚕地轉了幾圈后滾到夏塵羽的腳邊。

少年不說話,輕嘆了口氣,撿起木桶往牆根一放,拖起農具,捲起袖子下地幹活去了。

眾人爆發出一陣鬨笑。

「我看他挺適合干這些,師尊果然英明。」

「什麼少年天才,我看是奴才。」

「哈哈哈哈!」

嘲笑的言語越來越刺耳,夏塵羽卻充耳不聞,只顧揮汗如雨地幹活。

不知從哪出現一名青年模樣的人,身著外門弟子的服制,旁若無人地走過來,遞給夏塵羽一塊面巾,「擦擦。」

少年點點頭,「謝師兄。」接過面巾擦了擦額間的汗水。

那青年沖許文敏幾人道:「孩子,說什麼奴才?看不起農事可是要吃苦頭的。」

「你算什麼東西!」不知誰喊了一句,上來就要動手。

可剛揮過來的拳頭就被那人輕飄飄地擋開了,那孩子被這麼一擋,身型不穩踉蹌了兩步,青年人又抬起一腳踹在對方的側腰上,把人踹倒在地。

許文敏見狀招手示意,眾人一擁而上。

饒是七八個人一起上,竟然沒佔到半點便宜。

夏塵羽站在一旁只是輕笑了一聲,不以為意地繼續幹活,完全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那邊幾人打得不可開交,這邊的少年旁若無人地安靜鋤地,形成一副對比強烈的滑稽畫面。

沒過多久幾個孩子都四仰八叉地倒地,有人捂著肚子翻滾著。

外門何時出了這號人物?許文敏大惑不解,卻仍然面不改色地鼓起勇氣問道:「你......你叫什麼名字?」

那青年神色自若地道:「無名小卒,不足掛齒。」

幾人當中不乏鍊氣期甚至是築基期的修為,一擁而上竟然被輕鬆撂倒,這樣的人怎會在外門?

許文敏還想追問,可是打又打不過,就這麼罷手又覺得丟面子,正處在不上不下的尷尬境地,遠處有人喊了一聲:「你們在幹什麼?」

見庄明遠走來,眾人彷佛有了主心骨。

「大師兄,這人好厲害。」有人走到庄明遠身邊附耳悄悄地說了一句。

庄明遠上下打量一番青年,又見眾人被打倒的模樣,眼珠一轉,對眾人道:「師尊考校的時辰到了,你們怎麼還不去?」

眾人聽了這一句,才想起來這件要事,紛紛你追我趕地跑開。

然後才抱拳問道:「在下庄明遠,敢問閣下是?」

那青年微笑著回道:「這就對了,好好說話嘛,在下杜子明。」

好像在哪聽過這名字?庄明遠思忖一會,也不多做糾纏,「在下還有要事,改日再來討教。」說完便轉身離開。

待眾人離去,夏塵羽直起身子揉了揉有些酸脹的腰椎,又擦了擦額汗,彷佛剛才什麼都沒發生似的,沖杜子明笑道:「多謝師兄。」

「凌雲仙尊罰你在這幾個月了,還沒鬆口?」

夏塵羽心裡咯噔一下,搖搖頭。

青年輕笑道:「我看你師尊許是為了磨礪你,修行太過順利,未必是好事。」

看著杜子明洒脫不羈的模樣,夏塵羽恍然大悟,原本心中的鬱結松下了一大半。

原來如此,師尊果然是為了我好。想到此處他的內心又堅定了幾分。

此時的安然正在院內的躺椅上悠閑地曬太陽泡茶,幾個月不見那令人頭疼的位面之子,終於令他的心情也好了幾分。

可突然間不知怎的連打了好幾個噴嚏,一種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

到底是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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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章把化神寫成了分神~~扶額~~~統一修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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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都被我教成了正道之光[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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