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天使驢教訓惡霸

第七十七章 天使驢教訓惡霸

不僅是寶釵,便是那些侍弄棉花好幾年了的棉農們也同樣有這個疑問。當賈寶玉在岸邊同李家莊棉農們說出這個辦法后,大多都不解,更有甚者,心中開始有些疑惑了,這位貴公子哥兒,四體不勤,五穀不分,根本就不清楚莊稼的事嘛,別被他瞎胡鬧,不但沒有讓地里多長出幾成莊稼來,反倒害地里減少了些收成。

咦?賈寶玉有些疑惑,怎的這些棉農反倒不清楚棉花要打頂摘心才能增產的道理?便問他們道:「你們何時開始種的棉花?」

棉農們回道:「前兩年才開始種的,以前種的是其他莊稼。」

賈寶玉方才心下瞭然,怪道不知道給棉花打頂了,原來都是些新入行的棉農啊。幸而是六七(農曆)月份,棉株上也才只有四五顆果枝,正是棉花打頂摘心的最佳時刻,要是再晚些時日,棉株上十幾二十顆果枝了,便是打頂也無用了。所謂「時到不等枝,枝到不等時」便是此理。

植物體內有一種促進植物生長的極其重要激素叫生長素,當這激素的濃度處於一個合理水平時,它促進植物的生長,但當這種激素的濃度大大過合理量后,它又會對植物的生長起抑制作用。棉花的頂尖合成大量的生長素,並將其輸送到側芽上,會抑制側芽的生長。

打頂的原理是去掉莖的生長點,抑制生長素分泌,目的是抑制營養生長促進生殖生長,使植物多開花結果,因為需要打頂的一般都是果樹,也叫去除「頂端優勢」。

幸而賈寶玉上世是個理科生,而且生物學的不錯,所以才記住了這些。

不過,這後世的科學卻如何跟這些棉農們解釋呢?便是解釋了,他們又如何聽的懂?

賈寶玉低頭想了想,便指著幾株株頂有傷殘的棉株,道:「你們看這株頂有傷殘的棉株枝上的棉鈴,卻比這株頂完好的棉株枝上的棉鈴要多得多。」既然道理講不通,那便擺事實說話吧。

眾村民聞言觀之,果不其然,株頂完好的棉株枝上只掛著兩三顆棉鈴,而那株頂受損的棉株枝上反而都掛著四五顆棉鈴。眾村民一陣詫異,顯然都想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楞在那裡聽賈寶玉繼續說道:「若是將這棉株的尖頂都去掉,棉枝上都長出四五顆棉鈴,收成豈不是要多上幾成?」

眾棉農一片嘩然:這要真如這位貴公子所言,這收成可是大增啊不僅能交上國稅,田租稅,留下今年過活的口糧,甚至還能有許多剩餘啊

如今棉農們已到了絕路,全部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淘寶網女裝夏款淘寶網女裝夏裝新款裙子也就只有寄托在這位貴公子身上了,況又有三叔極力說服,便是那抱著死馬當著活馬醫的棉農們,也只有照著賈寶玉說的做了。

當然,只有神童邵仲永很是不屑,甚至極力阻止村民們按照賈寶玉說的方法來做,然而眾人細細觀察那株頂傷殘的棉株,果真結的棉鈴比較多,又見那許多尖頂受損的棉株並不會枯死,倒不如就試試。於是李家莊村民們不再理會邵神童,都去了自家棉田給棉株去頂。

邵神童氣的哇哇叫,嘀咕道:「不聽我言,日後你們休要後悔。」於是他又開始慫恿著村中的年輕人同他一起逃走,大多數已不再相信他了,但也有幾個對賈寶玉不信任的,擔心淪為李財主家的家奴,竟當真同邵神童趁夜逃了。至於他們的父母,卻已顧不得了。

賈寶玉好不容說服了村民們照著自己說的去做,不料上了船來,又惹的眾姐姐妹妹和丫鬟們滿臉的疑惑,自然不好解釋,只說:「到收成之時,自見分曉,這會子我卻也解釋不清。」

惹的寶姐姐無語,林妹妹瞪眼,眾丫鬟們嬌嗔,一船的大小美人兒們可都氣的牙痒痒。

一晃五六日了,村民們日夜辛勞,終於將棉田裡所有的棉株都去了頂,接下來也不用過多侍弄,只待收成之時,看看是否真能多長些棉花出來了。

賈寶玉的船還停在岸邊,李財主這會子可不願見他,一連幾日都不曾出門,只派手下出來打探消息回報。之前派去縣衙送禮打聽賈寶玉身份的下人已經回來了,不想禮是送出去了,賈寶玉的身份卻一丁點兒也沒有打探到。直恨的李財主大罵縣太爺厚顏無恥。縣太爺心中卻想,反正你都要大禍臨頭了,我便收了你的禮不辦事,你又能奈我何?

這日,又有下人回來稟告了李家莊佃戶們這些日子的所作所為。

「什麼,他們瘋了不成?便是知道交齊租子無望了,只好生把兒女送了來為奴便是,怎的反倒去傷害莊稼?」

聽說這些日子佃戶們不但不好好侍弄莊稼,反倒去剪棉株的尖頂,李旺只覺得這世道太瘋狂了,便是一向規規矩矩,老老實實農戶們也叫人匪夷所思起來。

「去,把我的驢子牽來,我倒要親自去看看,他們到底在弄什麼鬼。」

「咯咯咯」

「嘻嘻嘻」

「二爺,二爺你輸了,你輸了,快扮狗叫,快扮狗叫」

船上無以為樂,讀書寫字太枯燥,作詩圍棋不太會,便乾脆將棋盤橫擺,同丫鬟們圍在一起下五子棋玩。本來賈寶玉以為自己的水平在她們之中應該是最高的,便同她們賭誰輸誰學狗叫,不想,他不在家時,丫鬟們一有空就以此為樂,水平竟是大進,又加上賈寶玉疏忽大意,竟是敗了。

這可把丫鬟們樂壞了,越來越讓人琢磨不透的二爺,她們正恨的牙痒痒呢,這會子終於有機會報仇解氣了,一個個興奮的小臉兒通紅。

「二爺快點叫,別想耍賴。」

「快點嘛,學狗叫,快點」

晴雯、秋紋這兩個有些小潑辣的就不說了,便是襲人麝月兩個平時不知多溫柔的可人兒竟也不停的在賈寶玉身上揉搓起來,差點兒就把賈寶玉揉圓搓扁了。

「好了,好了,我叫,我叫還不成嗎?」雖說這些個美人兒們在自己身上揉揉捏捏的非但不難受,反倒挺受用,不過好歹要裝作她們這招對自己挺管用,否者她們見這招沒用,想出其它折磨自己的法子,豈不是得不償失?

「咯咯咯」

「嘻嘻嘻」

「快叫,快叫」

賈寶玉還沒叫呢,只見他服了軟,美人兒們就已經樂的不行了。往常在大觀園,寶姐姐和林妹妹還要一日來看寶玉幾遭,更別說如今同乘一船了,幾乎時時刻刻都要膩在一起才行。此時寶釵和黛玉也在這裡,笑著看寶玉同丫鬟們嬉鬧。

「哇哇,哇哇哇」寶玉沒奈何,只得隨便叫了幾聲。

「哎呀,二爺你賴皮,你賴皮。」丫鬟們卻不依了,嬌嗔著又要來賈寶玉身上好一頓揉搓。

賈寶玉一臉的委屈,裝作一副可憐的樣兒,慘兮兮道:「不是已經叫了嗎,哪裡賴皮了?」

「你這哪裡是狗叫嘛,一點兒也不像,不行,你叫過,快些個兒,學的像些。」

「這就是狗叫嘛。」

「不是,不是,這根本就不是狗叫。」

「狗不是這樣叫的,那是怎樣叫的?」

「二爺笨死了,汪汪,汪汪汪應該是這樣叫的才對嘛。」

「哦,原來這才是狗叫啊哈哈哈」

「啊,二爺,你又戲弄我們,這回可不饒了你了。」

「哎呀,哎呀」

同丫鬟們嬉鬧的後果,便是以賈寶玉的慘叫告終。

寶釵笑道:「好了,好了,越沒了規矩了,才離家幾日,你們便主子沒個主子的樣兒,丫頭沒個丫頭的樣兒,要是傳到家裡的老太太、太太耳朵里,不說你們是在玩鬧,倒罵我們不省事,離了大人便胡鬧。」

出來之前,寶釵可是經過老太太授權的,她如今已是名副其實的管家婆了,眾丫鬟們自然不敢把她的話當成耳旁風,一個個都收斂了許多。

黛玉捂嘴兒笑道:「寶姐姐卻越來越像鳳姐姐了,別在我們堆里,又多出個女霸王來。」說著,眾人都笑了。

寶釵亦笑道:「我若是霸王,第一個便把你擄了來當個虞姬,看你還敢笑否?」

笑鬧了一陣,眾美人兒們都有些累了,丫鬟們倒了香茗,寶玉同寶釵、黛玉對坐品茶,丫鬟們或一旁伺候,或在一旁做針線活兒。

寶釵道:「我們在這兒都停船好幾日了,自從出來,老太太、太太肯定就已經6續打了人出來探聽消息,若是耽擱太久,到金陵再晚幾日,老太太、太太必然得知,可不知要怎麼擔心呢?現如今棉農們都照著你的法子去了棉株尖頂了,只等收成之時看結果便是,那時不過打個人過來打聽一下即可,難道還要在這裡呆那許久不成?我看明兒個我們便啟行吧。」

賈寶玉也是這般想的,自然沒有不答應的道理,連連應聲道:「寶姐姐說的在理,明兒我們便啟程趕路。」

黛玉品著香茗,只管抿著嘴笑。可巧黛玉的丫鬟雪雁走來與黛玉送紙扇,黛玉因含笑問她道:「誰叫你送來的?難為她費心,哪裡就熱死了我?」

雪雁道:「老嬤嬤說這天悶熱,又在船里,又這麼多人擠在一起,姑娘身子弱,怕吃不消,叫我送扇子來,替姑娘在一旁扇著。」

黛玉來賈府時,只帶了雪雁和一個老嬤嬤,紫鵑是賈母給黛玉的,雪雁嘴中的老嬤嬤便是黛玉從家中帶來的,黛玉既然跟著寶玉卻金陵,自然不能把她留下。

「那你便扇著吧。」黛玉拿出手帕子擦了擦額上細細的汗,笑道:「也虧你倒聽她的話,我平日和你說的,全當耳旁風,怎麼她說了你就依,比聖旨還快些。」說著,卻又轉過頭來,對寶玉笑道:「你說是也不是?」

寶玉一愣,這是什麼意思,林妹妹這是在說雪雁呢,還是在說我呢?

賈寶玉明白過來,忙嘻嘻笑道:「妹妹你說我們明兒就啟程趕路如何?我全聽你的。」

黛玉笑道:「不敢,憑是這樣,還落得人說我不省事呢,專門派省事的人來管著,再敢多言,明兒個便是出也出不來了。明兒個走便明兒個走唄,不用問我。」

寶釵素知黛玉是如此慣了的,也不理睬她。雖說二人關係比之前可是好多了,卻也不能輕易改變多少。

賈寶玉忙打圓場笑道:「既然妹妹沒有異議,那我們便明兒走」

「不行,不行,我們還沒看到李財主的驢子怎麼教訓李財主自己呢怎麼能就這麼走了?」晴雯、秋紋等丫頭卻不依了。

暈,她們還記著這茬呢。賈寶玉哭笑不得,正不知該怎麼說服她們,卻忽聽窗戶邊的金釧兒叫了起來:「快來看,快來看,那李財主來了。」

賈寶玉還沒反應過來,「呼啦」一聲,卻見丫鬟們都向窗口圍了過去,船艙里頓時暗了下來,光線竟是被這群丫鬟們堵了個嚴實。

「這裡看不真切,我們到外面去吧。」說著,丫鬟們被都推門,去了甲板上,憑著船欄杆,往岸邊瞧。

這些個丫鬟們,被寶玉慣的越來越沒規矩了,出門在外,竟也不知一點兒忌諱。寶釵本想阻止,但看了看黛玉,不知她又會說什麼,只得忍住了。

賈寶玉笑道:「寶姐姐,林妹妹,我們也出去看看吧。」

寶釵笑道:「連你也這樣,可見這些丫頭們越大越不懂規矩,可不都是被你慣的?出門在外,姑娘們又都大了,豈能沒一些妨隙?沒籠頭的馬兒似的,拋頭露面,叫人見了也不怕笑話?」

賈寶玉道:「姐姐這回可就說錯了,曾今楚霸王說過:『富貴不歸鄉里,如衣錦夜行,誰知之者?』我卻覺得這話有理,姐姐妹妹們都是天姿國色,可惜只關在園子里,豈不辜負了這傾國傾城之貌?美好的事務,總要讓人知道,讓人讚歎,欣賞,這才不辜負了上天這番眷顧」

黛玉見寶玉這回沒同意寶釵的話,心中一喜,便也要湊趣取笑,道:「千里馬不遇伯樂,便只能『祗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姐姐博古通今,怎的這個道理也不明白?美人兒雖美,卻無人知道,無人讚美,又如何是美?」

聽黛玉這麼說,賈寶玉心中可樂了。一向孤芳自賞,從不稀罕別人讚賞,除了自己,世間男人便都稱為「臭男人」的林妹妹,竟也同意了自己這個觀點。

不過,賈寶玉才沒樂多久,卻聽黛玉又道:「雖說千里馬遇伯樂方可稱之千里馬,但『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美人兒之美,卻也不稀罕許多『奴隸人』讚美,只得一伯樂足矣」黛玉當然也不完全贊同寶玉的看法,叫他得了意。

卻不知,寶玉反倒愈開心了,是啊,美人兒之美,要那麼多「奴隸人」欣賞做什麼?便只我這一個「伯樂」足矣

「哈哈哈」如此想著,賈寶玉竟得意的笑了起來。

寶釵和黛玉只當他獃氣又犯了,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紛紛站起身來,朝外走去。其實她們又何嘗不好奇李財主的驢子到底是怎樣教訓李財主自己的?

同兩大美人兒談論美人兒,賈寶玉只覺妙趣無窮,竟有些戀戀不捨。不過兩大美人兒們都出去了,留他一個人坐這兒和誰談論美人兒去?只得也跟著出去了,來到船外甲板上。

「二爺,二爺,你快看,你快看,那李財主騎驢來了呢。」

賈寶玉才出來,丫鬟們早讓出一個位置來,讓賈寶玉擠到船欄杆旁邊,紛紛圍著他,一臉興奮的叫著。

微風和煦,吹得人頓生困意;暖陽艷麗,照得人全身酥懶。

李旺領著一眾家僕,一臉志得意滿的招搖而來,坐在驢上一會兒放聲高歌,一會兒吟詩作賦,躊躇滿志,欣喜異常。他方進了棉田,只見每株棉株果真都被棉農們剪去了尖頂,只當這幫子農民瘋了,已經自暴自棄了,這樣做豈能叫棉花地里多長出棉花來?想到收租之期一到,自己斗贏京城世家貴公子的消息便會不脛而走,那時可就威風了。以後他李旺便是這百里之地最有臉面的鄉紳,怎能叫他不欣喜若狂?

毛驢半人來高,全身毛黑亮,高抬著頭,也是一副高傲的模樣,神氣得不可一世。

棉花地里三三兩兩的李家莊佃戶們,正勤於勞作,一時沒有注意到李旺來。

李旺見這群賤民竟不趕緊跪拜見禮,怒從心中起,大聲喝罵起來:「兀那群山野村夫,怎麼見了本大老爺,竟敢不跪啊。」

手下早有幾個隨從衝進了棉田,抓著那些農夫便打了起來。一眾人等敢怒不敢言,只得紛紛跪了下來,甚至有幾人被李旺手下擰到了李旺的驢子身邊,不住的壓著他們磕頭行禮

「二爺,這可都好幾日了,想來那土娃子沒少打那驢子吧,他要聽話也應該早就聽話了,二爺你這就叫那驢子教訓這惡霸一頓吧」小丫頭們有些激動,圍著賈寶玉說個不停。

賈寶玉記得自己初來賈府時,這些丫鬟們可沒這麼多話的啊,她們如今越大反倒越像小孩子了,好奇心可不知有多強呢。和後世的女孩子是越來越接近了,不過這才好嘛,這些天仙般的女孩子們,下凡來本就應該享福的,她們應該像這樣快樂才對。

賈寶玉臉上帶著疼愛,心中十分歡喜,不過卻不能回答她們的問題,因為今兒個這驢子到底會不會教訓李財主,他自己也不知道。

「二爺,你快看,你快看,那惡霸又欺壓這些可憐的村民了。」船上眾美人兒們瞧見李旺派手下家奴衝進棉田裡,強迫那些村民跪拜,一個個小臉兒氣呼呼的,義憤填膺的大喊了起來,催促著賈寶玉趕緊叫那驢子教訓教訓那惡霸。便是寶釵和黛玉,也不約而同望向了寶玉,臉上露出期待的神色。

「這惡霸太可惡了,二爺你就趕緊叫他坐下的驢子教訓他吧」

「恩昂,恩昂」

不想卻在這時,異象陡生

正當丫鬟們催促,寶姐姐林妹妹期待,眾村民們被逼著跪拜之時,李旺坐下那神氣的驢子突然像見到世間最可怕的事物一般,竟高叫一陣,前足離地,如離弦之箭一般奔了出去。

坐在驢上的李旺正一臉得意,高傲的仰著頭,驢子往前一衝,他本是肥胖的身軀早就像個稱砣入水一般,直直摔在了地上。

「噗通」一聲悶響。

「哎呦」李旺慘絕人寰的狼嚎,響徹整片棉田。便是棉田盡頭河岸船上的賈寶玉同眾美人們,也清晰可聞。

李旺倒在地上,抱著腦袋打滾,再也爬不起來。他本肥胖,加上毛驢衝出去時勢頭過猛,李旺掉在地上就成了頭先著地,一時之間,真是鑽心般疼。

身旁一眾家僕大驚失色,一個個許是被這驢子突然大神威嚇著了,目瞪口呆的,楞了楞神之間,就聽到李旺「哎呦」聲連連,口中卻還猶自罵來:「你們這群狗奴才,還不把老爺抬去救治,哎呦喂,我的媽呀,痛死我了,你們這群狗奴才……」

李旺隨從聽了罵,也來不及去追趕狂奔而去的驢子,只得七手八腳的去將李旺抬了起來,匆匆送回府醫治。

留下猶自跪在地下,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生了什麼事的一眾村民。他們沉默許久,方才有一人像是想到什麼,恍然大悟般說道:「難道是老天都看不慣李財主橫行霸道,這才派下這隻神驢來懲罰他了?」

「是了,是了。那皇上使者稱為皇使,這神驢是老天派來的,那不是天使了?」

「對的,對的,正是天使」

……

棉田裡,突然爆出連綿不絕的歡呼之聲,竟還有人趕緊回去放起了鞭炮。一時之間,上天派來天使驢懲治鄉間惡霸之事,便說得沸沸揚揚,被人引為趣文廣為流傳。

「哈哈,太有意思了,二爺你太厲害了,那驢子真的聽了你的話,狠狠的教訓了那惡霸一頓誒。」

在船上看著這一切的美人兒們笑得前俯後仰:晴雯甚至幾次都栽進了二爺的懷裡,襲人麝月每人拉著二爺的一隻手笑的嬌軀亂搖,金釧兒、惠香笑的靠在了二爺的背上,寶釵、黛玉笑的直跺腳,指著寶玉說不出話來

賈寶玉也在一旁笑得開懷道:「怎麼樣?說了這驢子只要被打了就能聽話了。」

眾美人兒們笑的喘氣吁吁,一臉通紅道:「果然是驢子骨頭,要打了才聽話,想來定是被土娃子打的狠了,這會子可也聽話的很呢,可不就狠狠摔了那惡霸一跤?」

「二爺你快告訴我們,這到底是個什麼緣故啊?怎麼這驢子被打了之後,當真就聽話的把自己主人都給跌成這樣了呢?」

女人的好奇心啊,怎麼就能這麼大呢,賈寶玉可不知要如何跟她們解釋了。

動物雖然沒有思想意識,但在一定條件刺激之下,是會形成條件反射的,至於多久才會形成條件反射,那就由刺激的程度,以及反覆刺激的次數來決定了。所以之前賈寶玉也不知今天這驢子到底會不會教訓李旺。如此看來,土娃子這些日子,打的這驢子次數可夠多的,也夠狠的啊。

不過條件反射如果中斷了刺激,便會漸漸消失。也就是說,土娃子以後不再先跪這驢子一下,再打它一頓了,這驢子被人下跪,也就不會有過激的反應。

經這一次,李旺必然嚴加看管這驢子,或者乾脆換一頭驢子,有了防備,土娃子再想下手就難了,也就是說,叫驢子教訓李旺一回還成,若再來一回,可就難了。不過這一回也足夠了,看李旺的樣子,像是跌的不輕,不知會不會跌出個好歹來。

「哈哈,天使驢,二爺你快聽,這幫鄉民們說這驢是老天派來教訓那惡霸的呢,都叫它天使驢呢。」不過女孩子們的注意力又很容易被分散,聽見村民們喊這驢叫天使驢,一個個都覺得新奇不已,把這原故也顧不得問了。不過她們其實也知道,就算二爺告訴了她們原故,她們也想不明白,乾脆不問的好。

只要有二爺在身邊,這些美人兒們都已經賴的很,連動腦子都不願了,反正不是有二爺在嗎,只要有二爺在,她們便什麼也不用擔心了。不僅是這些丫鬟們這樣想,便是寶釵和黛玉,只要呆在寶玉的身邊,竟也有一種什麼事都不用怕了的感覺,反正沒有寶玉不能解決的事呢。

因此,寶玉在的時候,丫鬟們不免放縱些,得意道:「這驢明明是二爺派去教訓那惡霸的,那麼二爺就是天了。」

「莫要胡說。」寶釵雖然也笑的不行,但見丫鬟們越說出大逆不道的話來,忙喝聲制止。

「誒」寶玉不以為意道:「山野鄉間,出自女孩子們之嘴,不過一句玩話,傳出去又有誰會較真?」

寶釵道:「雖是玩話,古往今來卻又有多少因玩話而喪命的?丫頭們不知,怎麼二爺為了寵著她們,也不分是非了。」

寶玉一愣,看了看金釧兒,又細想寶釵的話,金釧兒不也是因為一句玩話差點送了命,如果不是自己,這會子可不知怎樣呢?便是這家宅後院也是如此,更別說那變幻莫測的朝堂了,卻不知多少人都是因口舌而惹上殺身之禍的。不想寶姐姐身在閨中,竟知道這許多大道理,看來以後自己想要混跡朝堂,可離不開她時時提醒自己。

如此想著,不知為何,賈寶玉卻又轉頭去望了望林妹妹,林妹妹竟似心有靈犀一般,也轉頭望向了他,二人對望,卻相對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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