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第 18 章

這天晚上十點多,顧珩北出了實驗樓,一股寒氣沁入肺腑,氣溫陡降到零度以下,冷得他直哆嗦。

顧珩北騎車經過東操場的時候果然看到紀寒川,他的保潔服很單薄,但是戴了口罩手套,在空無一人的操場上推著垃圾車走得飛快。

其實清潔操場這個活還是很輕鬆的,學生們素質高,很少往地上扔瑣碎的垃圾,紀寒川大部分時候只要把垃圾桶清理一下,半個月掃一次地面就行了。

顧珩北長腿支地,隔著鐵絲網喊:「紀寒川!」

場地空蕩,喊聲帶著迴音,紀寒川卻好似沒聽到。

顧珩北知道紀寒川耳朵里時時刻刻都塞著耳機,只得繞過鐵絲網,騎進操場里,這會紀寒川看到他了。

「你怎麼來了?」

「來給你送溫暖啊!」

顧珩北手一揚,把一袋加熱過的牛奶拋過去,紀寒川接住,笑了:「還是師父對我好。」

「那必須的!」顧珩北挑眉。

「呼——」顧珩北自己也摸出一袋熱牛奶插上吸管狠狠吸了一口,哆嗦道,「降溫了,好冷!」

他們頭頂上正好懸著一個白熾熾的燈泡,顧珩北支著自行車,褲腳微微蹭上去一點,紀寒川掃了一眼他露在外面的腳踝:

「都這麼冷了,你怎麼也不穿秋褲?」

顧珩北瞠大眼:「秋褲?你別告訴我你有穿那玩意兒?」

紀寒川拉高自己的保潔服褲管,線條分明的長腿下露出一截灰色的秋褲褲管。

「靠!」顧珩北一臉受不了,「你這土炮!」

顧珩北也不想想他自己出入哪裡都有空調暖氣,紀寒川卻是起早貪黑在戶外往往一待就是幾個小時。

紀寒川回嘴:「你不土炮,你貪靚,你倒是別喊冷啊。」

顧珩北佯怒:「我是為誰站在這裡吹西北風的?你的良心呢?」

紀寒川輕聲笑,微帶沙啞的笑聲在寒夜的操場一隅里悠悠回蕩,笑得顧珩北心頭像是被什麼輕撓著,癢到骨頭裡。

喝完一袋牛奶紀寒川接著幹活,顧珩北踩著自行車跟在他後面轉。

兩個人的影子一長一短,一前一後,一個移動另一個也跟著移動。

偶爾會交疊在一起,顧珩北看到那一幕,就會偷偷樂。

顧珩北沒有戴手套口罩,口中呼出一團團白氣,握著車把的手也泛著青,紀寒川猶豫了一下,他的手套太臟,沒法給顧珩北戴。

「你先回去吧,這兒冷。」紀寒川說。

顧珩北繞著紀寒川一圈一圈地騎車,靠運動驅寒:「師父今兒送溫暖給你送到家,還有多久完事啊?我請你吃夜宵。」

「我請你吧。」

顧珩北毒舌:「拉倒吧,你這麼窮,我才不跟你去吃白面饅頭!」

紀寒川抿了下嘴,笑得有點不好意思:「我今天得了兩萬塊錢。」

「嚯!」顧珩北驚奇,「哪來的?」

紀寒川前段時間被導師推薦參加了個網路公司的單機遊戲設計比賽進了決賽,他雖然沒得到冠軍,但是那家公司卻買走了他的版權。

顧珩北皺眉:「兩萬塊,給少了吧。」

紀寒川沒在意:「聊勝於無嘛,你想吃什麼?」

「吃什麼都行?」

「都行。」

「那我可要吃頓好的,你做好心理準備,別回頭躲被窩裡哭啊!」

「扯淡,」紀寒川笑著說,「我能就這點出息啊?」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地聊著,這逼近零下的氣溫都讓他們不覺得冷了。

就在紀寒川即將收工他們要離開操場的時候,驀地,一陣突兀的爭吵聲順著寒風而來。

先是女生尖利的嗓音:

「你到底還想要怎麼樣?我說過了我們分手,你能不能別再纏著我!」

男生激動地喊:「我不同意分手!」

「分手沒有什麼同不同意的,這是我最後一次來這見你,以後你別再來找我!」

「你好好聽我說話行不行?」

「咱倆已經沒什麼好說的……唔!」

……

嗯嗯嗚嗚伴隨著衣料摩擦,寂靜空曠的環境放大了噯昧的聲響,顧珩北和紀寒川面面相覷,一時都尷尬無比。

他們用眼風詢問著彼此究竟是趁夜色掩蓋悄悄離開還是等那對男女親熱完了再走時,「啪」地一聲,耳光響亮,兩人齊齊一激靈。

動手的是女生,男生也爆了粗,然後那兩個人撕扯著從遠方的暗影里,進入到了顧珩北和紀寒川的視線里。

「你放開我,再亂來我喊人了!」

「這裡是你的學校,你要是不怕丟人你就喊!」

「來人——」

男生驟然用手捂住女生的嘴,把她壓在鐵絲網上。

這就過分了。

顧珩北和紀寒川同時喝過去:「喂!你幹什麼!」

那男的不成想附近還有人,驚得手一松,女生趁機喊道:「救命!同學救我!」

顧珩北和紀寒川跑過來:「你放開她!」

男人看到兩個少年奔到近前,非但沒有放開女孩,反而惡狠狠地低吼:「跟你們沒關係,滾開!」

顧珩北到了近前才發現這男的竟然比他還高,而且身體魁梧媲美金剛,那女孩兒被他鉗在手裡,像一隻小白兔被大狗熊拍在掌下。

男人的長相和神態都很兇悍,一看就是社會人,且不好惹。

顧珩北怒道:「這是我們同學,你在我們學校欺負我們同學,當我們京大的男生是死的嗎?」

男人冷笑:「她是我女朋友,這是我們的家事,你們兩個少多管閑事!」

「兄弟,你沒搞清楚山頭啊,這是我們的地盤。」紀寒川一開口,差點讓顧珩北笑場了,「第一,我們都聽到,她不想做你女朋友了,第二,哪怕她是你老婆,你都不能對她動手,第三,她剛才叫了救命,我們出手就是見義勇為,就是正當防衛,老兄,你討不了好的,趕緊鬆手吧!」

這條分縷析的,讓顧珩北都忍不住跟著點頭了。

那個男人卻不肯就著台階下坡:「少廢話,趕緊滾,否則老子削你們倆孫子!」

「誰他媽削誰啊?你丫撒不撒手?」顧珩北拿出手機,往前走了兩步,讓男人清楚看到他按下110三個數字,不耐煩道,「再不撒開我報警了啊!」

「別……別報警……」出聲兒的是那個女孩子,也不知道是到了這份兒上還想保護那男的還是不想把事情鬧大,她扭著手腕在男人手下掙扎,「你趕緊放開我,不然我同學要報警了……」

顧珩北冷著眼,不咸不淡地對那女生說:

「同學,對這種人你不能縱容,他今天敢對你動手,有一就有二,你別怕,我們不讓他欺負你……」

就在這時,那男的猛然推開女孩,碩大的拳頭挾帶著凌厲拳風沖著顧珩北的腦袋掃過來。

顧珩北反射性地抬手擋住腦袋,男人的拳頭打在他的手腕上,像是掄上來一柄鎚子,顧珩北劇痛之下手機脫飛出去,就這麼一下,他就知道對方是個練家子。

顧珩北霎時火起,反手就去抓對方的手肘,同時長腿高抬要踹對方膝蓋,顧珩北小時候常打架,進入大學后武技稍有退化,但他是學醫的,熟知人體脆弱的關節,這一腳要是踢嚴實對方當場就能站不起來。

誰知前面的敵人沒反應過來,他的衣服后領卻被人攥住,一股大力將他拉開,顧珩北在原地被掄了個華爾茲舞步,整個人就轉到了紀寒川身後。

顧珩北惱火:「你幹什麼?」

紀寒川不慌不忙不緊不慢不贊成地對顧珩北說:

「你是要當醫生的人,怎麼能動手打人?」

這一刻顧珩北手裡要是有塊板磚他肯定毫不猶豫就pia紀寒川腦門上去了,他最煩打架的時候自己人拖他後腿,然而紀寒川緊接著砸出鏗鏘倆字把顧珩北砸懵逼了——

「我來!」

話音剛落,那個男人已經衝到了紀寒川面前,紀寒川抬手格住對方手臂,同時頂起膝蓋狠狠撞他的腹部!

紀寒川這一抬腿顧珩北冷汗就下來了:

「我靠!你丫別頂他臟器,這他媽要出人命的!」

紀寒川下手有數,沒理會顧珩北,面前這人身高馬大肌肉結實,自己要是不能一下子制服他接下來就要被人制,紀寒川頂完一下正要來第二下,那女孩猝然爆發出響徹雲霄的尖叫,顧珩北的提醒沒嚇到紀寒川卻把她嚇到了,紀寒川被那分貝刺激得動作一頓,男人趁機抱住他抬起的膝蓋,紀寒川被掀翻在地。

落地的瞬間紀寒川勾著對方的后脖子一起倒下去,兩個大男生滾在地上扯打起來。

顧珩北二話不說就要衝上去,那女孩卻死死抱住他的腰:「別打了,你們不要打了!」

顧珩北暴怒:「你他媽是不是傻逼?我們是在幫你!」

女孩嗚嗚地哭:「對不起……你們別打了……他是我男朋友……」

顧珩北怒吼:「那你拉我幹什麼?拉他們啊!」

「哦哦……」女孩如夢初醒,和顧珩北一起衝上去。

紀寒川失去先機,身高和體型的劣勢在近身搏鬥中立馬凸顯,他跟那位「男朋友」起初還能勢均力敵扭扯著,不一會兒他就被對方壓在了身|下,紀寒川眼瞅著男人的拳頭跟個小鎚子似地高高舉起,馬上就要狠狠砸下,千鈞一髮之際,顧珩北飛起一腳,踢中男人的肩胛,男人的半邊身子都軟了,直接趴在紀寒川身上。

紀寒川被這一百八|九十斤的重量壓得差點把腸子都吐出來。

顧珩北連拉帶拽地把那男人扯下去,又狠狠補了幾腳,女孩兒哭著撲過來護住男朋友,又求顧珩北高抬貴腳。

顧珩北把紀寒川扶起來:「你怎麼樣?那傻逼揍你哪了?」

「男朋友」呼哧呼哧喘著,聞言憤怒咆哮:「你他媽才傻逼!」

「你全家都傻逼!」顧珩北吼回去。

女孩兒抽抽噎噎:「你們別吵了……」

顧珩北指著那個女生,連她一塊罵:「你丫最他媽傻逼!」

「男朋友」見女朋友挨罵,怒髮衝冠:「你他媽罵誰呢?」

顧珩北兇狠狠地:「就罵你們一對兒傻逼!這事兒沒完!」

如此雞飛狗跳之下,附近晚歸的學生全都被驚動了,周圍早圍了一圈人,指指點點嘰嘰喳喳,還有人拿著相機咔咔擦擦,那叫一個熱鬧。

「紀寒川你說話啊,」顧珩北看紀寒川一直不吱聲,急了,「你傷哪兒了?疼得說不出話了?」

「不是,」紀寒川輕喘了一下,緩緩地開腔了,嗓音里笑意流瀉,「我看你罵得挺溜,插不上嘴。」

學校派出所的民警就像那港片里姍姍來遲的警察,在戰鬥結束之後隆重登場:

「戰況挺激烈啊,都跟我們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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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了一個新文預收,寫出來超級好看噠!

下一本就寫這個,嘻嘻!

《全家重生后我成了逼King》

文案1:

有人出生在羅馬,有人到死都一把爛牌。

謝雲書前世過得憋屈死得遺憾。

重生回十八歲,謝雲書摩拳擦掌誓言努力扭轉自己的人生。

只是他愕然地發現,他重生在了羅馬。

重生前謝爸是這樣的,面朝黃土背朝天,蹲在家裡的田埂上:兒子你要努力讀書,不要再去學那些玩物喪志的東西,以後咱家就全靠你了!

重生后謝爸是這樣的,大背頭高定西裝咬著雪茄豪氣干云:兒子你想幹什麼儘管去做,做不好就回來繼承億萬家產,爸爸給你一個小目標,每月花掉一個億!

重生前謝媽是這樣,粗布褂子黃白臉色,布滿皺紋的眼角滿是愁苦,她抹著眼淚哭天搶地:兒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要是再不娶媳婦媽可就不活了!

重生后謝媽是這樣的,大波浪斬男唇,微微一笑萬種風情,她挎著謝雲書的胳膊遊走在酒會大廳:寶貝你看那個小明星帥不帥?媽打聽過了他一場飯局八十萬,咱們約一個?

文案2:

這輩子謝雲書就想完成爸媽的心愿,當個吃喝玩樂隨心所欲的Bking。

至於上輩子遇過的那些人渣,你們別來惹我,誰惹我我就比誰更Bking。

高二三班的人都知道,混世小魔王裴寂每天在學校只做三件事,打球,睡覺,玩謝雲書。

這天早上他像以前一樣把一疊卷子扔謝雲書桌上:書獃子,趕快給我卷子寫了!

謝雲書:我不想寫。

裴寂捋袖子:你找死是吧!

三班的人齊聲歡呼,大家知道有好戲看了。

五秒后。

謝雲書把卷子團著塞進嗚嗚哭的裴寂嘴裡:以後我來學校就三件事,上課,運動,打裴寂。

校草姚湛比別人晚開學了一個月,這天剛回學校,就見謝雲書和幾個人堵在教室門口,姚湛表情厭惡:謝雲書,你有完沒完?離我滾遠點!

高二三班的人都知道謝雲書暗戀姚湛,齊聲歡呼。

大家知道又有好戲看了。

謝雲書吐掉嘴裡沒點的煙,上上下下打量姚湛:你他媽誰啊?

上一世本不該出現在高二三班的江行止卻突然空降做了轉學生,帥得驚天動地,拽得慘絕人寰,有錢得人神共憤。

高二三班的人齊刷刷看謝雲書,大家知道又又有好戲看了。

小弟:雲哥,這傢伙比你還Bking。

謝雲書哼哼一笑:不過是一個病秧子加瞎子。

只有謝雲書知道江行止有突發性疾病,前世謝雲書曾經把江行止送往醫院,後來江行止卻認錯了人。

這次謝雲書不再多管閑事。

第一天,江行止躺在謝雲書回家的路邊,謝雲書目不斜視走過去。

第二天,江行止躺在謝雲書回家的路中央,謝雲書從他腦袋上跨過去。

第三天,江行止躺在謝雲書的家門口,謝雲書從他頭上踩……沒踩實。

謝雲書蹲下來:兄弟,你要在這塊地頭上當釘子戶了咋滴?

江行止顫巍巍伸出手,氣若遊絲:送我……去醫院。

重生前點背人窮百折不撓奈何一敗塗地重生后狂霸酷拽人人都愛受

自帶高冷霸道宇宙中心標籤實則對自己妻奴屬性一無所知的精分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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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上寒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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