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只剩一人

第五百六十一章只剩一人

王予對於來此的三人頗為在意。

只因這三人的穿着打扮,言談舉止,都和小鎮上人格格不入,彷彿是一塊石頭砸進了平靜的水中。

雖然只濺起了些許水花,卻也能夠知道,石頭到底是和水不一樣的。

至於神仙島在何方,不用想就能從字面上知道一定是在大海之中。

可大海中的島嶼上,還有宗門存在,且看樣子已經存在了許多年了,就知道所圖非小。

「神珠的顏色已經變成了深紅色,之後就再沒有變化了。」

掌柜的立刻一五一十的說道,每一年都會有神仙島上的人前來收珠子,只要成色好一筆一百兩的銀子,不在話下。

也就是他的客棧太小,要是在鎮子上的衙門裏,還會的道一粒神丹,據說服用之後能夠百病不生,神奇的讓所有人都眼紅。

然而衙門那個地方可是鎮子上趙錢孫三家把持着的,不容許任何人染指。

「既然顏色已經變了,就拿出來,我們收好了明前就不需要這麼麻煩直接回去。」

少年人不顧身旁女孩想要在鎮子上逛街的懇求。

能帶着出來看看,已經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了,若是耽擱了正事,回到島上一定是生不如死。

雖然很多時候少年人有些色迷心竅,關鍵時刻卻一點都不容馬虎。

掌柜的接過銀子,然後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包碎銀,難為情的道:「這次小的就不要銀子了,只要三位神仙弟子,能夠告訴老朽,怎麼才能要個兒女就行。」

少年人回頭看向掌柜的,眼中甚是奇怪。

良久一言不發的往樓上走去,只走了三兩步忽然道:「世事難求全,富貴和兒孫滿堂也是一樣。」

莫名巧妙的一句話,讓掌柜的愣在原地。

他的年紀已經很大了,想要個兒女的心情也更加迫切,如今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出了心中所想,得到的居然是要他放棄富貴。

他的富貴也只有這一間客棧,要是放棄了這個,他那什麼生活?

出海打漁那是要冒着生命危險的,況且他也已經老了。

王予沒有看到掌柜的一臉落寞,也不關心什麼珠子,吃完飯就上了樓上休息了。

一夜無話。

更沒有什麼不長眼的小毛賊來偷竊,然後被他戲弄一番,抓個現行。

一大早就趕到他藏船的地方,單手托起木船往海邊走去。

「嘩啦」

王予立於船頭,沒有划水的船槳,只憑藉內力驅動,輕輕地盪起幾道水紋,在五人看到的方位,迅速的向著海的最遠處駛去。

在回頭看去小鎮只有一個點的時候,船身猛地一震,像是要從海面上跳起來一般,緊接着劈波斬浪,剎那間就拉出了一條白浪,消失在原地。

耗時約莫兩個時辰,越過了三個小島,風馳電掣般的行出不知多少海里,面前突然出現了和不可之地一樣的霧氣。

淡藍色的霧氣攔截在海水中,連接着整個天空。

在遠處的是后是看不到這種東西的,只有在到了近前一兩丈的距離,才能看的明白。

海水穿過淡藍色的霧氣,不知流向何方。

而淡藍色的霧氣咱彷彿一道無形的牆壁,一眼望不到盡頭,不知延伸出多少距離。

此地也是有魚蝦的,卻似乎對着河陽的景象已經司空見慣,一群魚游過,在拐彎的時候,傳出去很遠,零星的幾條魚也本捲入的霧氣之中,沒有掙扎,就像被用麻布擦過,消失的毫無痕迹。

王予仰頭看去,只能看到上方霧氣升騰。

事實上他用肉眼看不出什麼名堂,就算是用武者最靠譜的感知方法,也只能感知到前方是一片空白。

這本身就是一件很奇異的事情。

目光審視良久,王予思付片刻,伸手一探,虛空一抓,大量的淡藍色霧氣,在抓到手中,離開一條無形的範圍劃線的時候,就立刻消失不見。

而抓在手中的感覺,王予只是用內力包裹着,不知道是什麼滋味,但是有一點他很確定,這種淡藍色的霧氣,和不可知之地有着一樣的效果。

就是能夠迅速的抵消掉內力。

別看只是一抓,王予已經消耗掉了三分之一的內力了。

「這個地方,我來過很多次,也像你這麼做了很多次,直到有一天我成功了,卻也再也離不開這裏。」

身後一個聲音傳來,那是他在經過小島的時候,感知到島上的那位和他一個境界的高手。

王予轉頭看去,此人已經在他身後,看着他很久了,直到他開始對藍色霧氣動手,才走近了開口說話。

頭髮是淡藍色,眼睛是淡藍色。

若不是皮膚和容貌都和正常人一樣,王予肯定會以為又多出了一個人種。

不過境界相同,王予也能察覺到此人的實力,卻沒有感受到他身上的內力。

或許是看出了王予眼中的疑惑。

「我能維持現在這個樣子,是因為用了其他的手段,不過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來人不想談論這方面的話題,接着又道:「你可以叫我蘭越。」

王予點頭,確實挺藍的,也算應景。

「要想了解事實的真相,或許只有兩個人知道。」

蘭越看得出王予也是一個新人,他當年剛剛走到這條路上上的時候,和王予一樣的對這個世界好奇。

然而好奇的結果就是半死不活。

兩個人,王予心頭一動,在江湖上只有瑜亮兩人名聲傳的最廣,留下的傳說和痕迹也最多。

可他走過那些有着瑜亮傳說的地方,卻未曾找到一點屬於合鼎境之上留下的痕迹。

不能說的都是假的,卻也不能說都是真的。

似是而非才是最折磨人的。

「你說的是瑜亮兩人。」

蘭越點頭道:「這地方來的人很少,目前你是活着的第二位。」

王予忽然說道:「那個人可是叫林晚秋。」

蘭越一怔,詫異的問道:「你們見過?」

「我朋友,而且你說話的方式,和我們那個地方的方言差不多,想來是已經很久沒有從那個地方回來過了,以至於連語言都有些不通。」

王予一開始只是因為蘭越的口音有些熟悉,現在和林晚秋搭上邊,就明白一些東西。

蘭越不然發現這個世界真的小,往常遇到一個聽一層次的人怎麼都遇不到,現在隨便出來一趟,就是熟人。

隨後在神仙島上,和蘭越進行了長達一個月的交流。

說的都是關於海之涯的淡藍色霧氣。

蘭越已經研究了大概有二百多年了,依然毫無頭緒,準確的說是自從繼承了他師傅的衣缽,就只能在神仙島周圍活動,最多走到海邊的小鎮上。

不然就會整個人萎縮成一堆枯骨,這是他們口耳相傳,並沒有記載道書本上的。

蘭越能夠達到合鼎境之上,靠的不是苦修,而是功法和心性的契合,在上一代的島主壽終之前繼承來的。

好處就是簡單,壞處就是永遠的鎖在一個地方,再也見不到遠處的風景。

就算是在不可知之地,也沒辦法走出多遠。

這也算是他們對天地的冒犯,然後所受到的懲罰吧。

而那種讓海邊小鎮弄得珠子,王予也在蘭越身上找到了答案。

一種類似信仰的東西,也不知是用什麼手法收集的,而珠子顯然也不是凡品,因為他在上面感受到了和淡藍色霧氣相差不大的氣息。

仔細的研究了一番,沒有任何收穫。

告別了蘭越,王予就再次向北走去。

在外界的事情告一段落,又再次進入了不可知之地。

整個身體剛剛在原地冒頭,就見到一圈人圍觀,其中一人還是曾經見過的老熟人,張文也的母親。

「我知道你在大沙漠晉陞,許久都未曾見到,還以為你已經死在了不可知之地了。」

月神見到王予之後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一如既往的端莊秀麗,王予睡了人家的女兒,突然見到女兒的母親,心底有些心虛。

突然想到了秦飛揚和賈可卿,鎮定精神道:「不知被你捉去的秦飛揚夫婦,現在可好?」

「好著呢,就是賈可卿容易吃醋。」

月神無所謂的道,似乎這種事情,落在她一個女人身上,已經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就像男人去青樓一樣。

「哦,那你可要好好的款待一二。」

王予只要想到秦飛揚鬱悶的樣子,就感到開心,誰讓這老頭老實對他看不過眼。

「我女兒你帶哪去了?現在可好?」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讓旁邊圍觀的人,聽夠了八卦,月神才轉移話題到自己的女兒身上。

「張文也已經晉陞到合鼎境之上了,前一段時間她所處的環境比較危險,現在好多了,對了,這次我就是要去找她,你去不去?」

王予說着自己的行程,有了燕子和酒鬼,總覺得還是不夠安全,多一個高手,就多一分保障。

「我想去,不過這裏走不開,若是在難獸的獸潮起來之後,別看我們人多,很難守住的。」

獸潮王予是知道的,燕子和酒鬼就是為了引開獸潮,才陷入絕境的,要不是經過了漫長的時間,難獸找不到他們慢慢地散去。

就算王予的武功是現在的一倍,也不一定能夠安全的走到這個關卡。

而遏制獸潮則是不可知之地所有人的責任。

這樣的關卡,東南西北一共八個,若是被難獸侵佔的活動範圍越大,所有人的壽命就會越少,需要延壽的時候需要的難獸心頭血就會越多。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規則。

也不知第一個發現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畢竟王予看過武林史記,上面的記載整個武功從返現到完善,雖然看起來漫長也只不過最多三千年之久。

三千年,需要多少聰慧人物,進行多少種實驗摸索,才能找對路子。

瞧著王予有些失望,月神莞爾一笑道。

「告訴你一件事,離州方向的獸潮已經很大了,那邊的合鼎境之上可不是很多,到仙子啊也只是勉力支持,另外你斬殺了謝家的兩位高手,讓南邊本來嚴重缺少人手的關卡,更是雪上加霜。」

王予一怔,不由得道:「這些消息,你是怎麼知道的?」

「傳音密信,一種運用於看不見的星辰秘法,需要的武功弟子很厚才行,我們這合理也只有兩人會使,比星箭要好用的多,我們交流一般都是用這種東西。」

月神簡單的給王予說了一遍。

王予一聽就懂,一學就廢,心下盤算了還一會,發現就是內力跟不上,而且也不夠精純,讓聲音和畫面都顯現不出來。

只是他不知道,在周圍看着他的那些人,都是眼露驚訝,他們自己本就是天才,自然看到出王予是在做什麼。

要知道,王予可是一位剛剛出現在不可知之地的新人,能做到這一步,比很多老一輩的高手底蘊都要深厚。

「王予,我就不跟着你跑了,這個地方挺適合我。」

酒鬼忽然出聲道,緊接着燕子也是如此。

突如其來的決定讓王予一陣沉默,這是要分道揚鑣,他也知道去離州那個位置上的路不好走,卻沒想到,竟然會剩下自己一人前行。

王予環顧一周,看得出來周圍的那些人,也是做了不少的工作。

應該是有當年的幾位熟人,還活了下來。

「知道了了,你們保重,我先走一步。」

王予沒想着留下來交流武學上的東西,這些人只不過比他來的早了一步,有幾位是雲遊四方的。

或許都是守在關卡前,已經成了習慣,忘了他們不但有任務,還有這遠方。

在王予走後,其中一人抱着一柄上面有着木頭花紋的長刀,嘆息一聲說道:「他很強,而且還會更強,可惜了。」

「沒什麼可惜的,當年多少人不是和這個少年一樣,喜歡到處亂跑,獸潮來時內地的難獸可是會突然變得更加強大的,遇到了沒有多少人吃得住。」

另一人說着當年的合鼎境之上眾多的場景,那是一個璀璨的時代,能人輩出,然而呢,有才能的人總是特立獨行。

可活下來的基本上都是中規中矩的。

特立獨行的人沒有幫手只會被活活的耗死。

聽起來說是無所畏懼,可叫他們來說就是頭鐵,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在他的傳音密信上,這些人的星辰上,已經沒有了生機,這就說明早就死了,還是屍骨無存的那種。

「人各有志,有天賦的人,總有些別人不具備的東西,由得他去吧。」

最後一人做出了總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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