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1章 江湖氣息

第2931章江湖氣息

憂心忡忡而去，期待滿滿而歸。

唐斌辰有着發自內心的敬佩，從瑞士返回倫敦的飛機上，他就忍不住問：「很多問題，我都有點看不清，你到底是怎麼給出最準確判斷的？」

「感覺。」

周不器實在沒法給出什麼太準確的解釋，只能這麼說。

唐斌辰嘆了口氣，「天賦。」

周不器笑呵呵，「差不多吧！」

唐斌辰感慨著說：「成功是由99%的努力和1%的天賦構成，可那1%的天賦要比那99%的努力更重要。從這一點上來說，我再怎麼努力，都不可能超過你了。」

「嗯？」周不器哼了一聲，「你這話說的，怎麼這麼消極？幹啥？比不上我就不努力了？那全世界一起躺平得了！」

唐斌辰就哈哈大笑起來。

周不器現在已經基本上給出了一個解決歐洲業務的思路，甚至把愛斯達都給包羅進來了。

心中難免有些得意。

就趕緊給周紹寧打電話。

「你在哪呢？」

「在家唄，睡覺呢！」

「哦。」周不器已經習慣了這種24小時的在線聯絡，這也沒辦法，他全世界的到處跑，總不可能時時刻刻都要關注時差，「告訴你個好消息，歐洲的事情解決了！」

「歐洲？」周紹寧感覺一下就清醒了不少，「你說專利？」

周不器道：「差不多吧，歐盟這邊已經承諾了，會想辦法。你有空了就趕緊來歐洲這邊，趁著現在歐盟着急，你趕緊行動，把能買到的東西都買下來。太核心的知識產權可能未必行，差不多點的，基本都能拿下！他們會通融！」

周紹寧就很是驚喜，「你怎麼做到的？」

「幾句話的事。」

周不器輕描淡寫。

「厲害，太厲害了。」周紹寧就有了一種背靠大樹好乘涼的感覺，「你不是去度假了嘛！」

周不器道：「是度假，回英國這邊看了一場球賽，順便幫你把這些小問題解決。」

「不行，我這就得改變安排，我要馬上去歐洲！」

周紹寧就覺得自己的事業在這一刻，又發生了一個質變，更上了一層台階。

周不器問：「對了，老顏那邊怎麼樣？」

「還行吧，跟陳國幻一起，南下闖江湖去了。」周紹寧說起了這茬，就有些好笑，「陳國幻都有點崩潰了，他啥時候見過這種場面啊？」

周不器問：「怎麼了？」

周紹寧道：「山寨機產業的中心，主要就是兩個。一個是鵬城，一個是緊挨着鵬城的東關。」

「東關……」

周不器聽到這個城市的名字，就馬上明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東關是低端製造業之都。

國內的山寨機都是在這裏組裝起來的。

老顏這次南下，東關肯定就是最大的江湖。

想要把國內幾近淘汰的山寨機產業給整合起來，就必然繞不開這一環。

闖江湖要怎麼闖？

除了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之外，那肯定就是兄弟們一起去洗浴按摩大保健。

如果是高端產業，在業務談判的時候還真不需要這樣。

比如愛斯達跟供應鏈的談判，那都是西裝革履的充滿了正式感。低端產業的合作，形式上也比較「低端」，往往都是懷裏摟着兩個妞，然後大談特談產業整合之後的愛國情懷。

東關的產業結構也是這樣配套的。

有着一整套為低端產業服務的相關保健服務。

陳國幻此前在阿里和紫微星工作，走的都是高大上的那一套，啥時候放下身段去闖過江湖啊……一晚上2000塊錢，幾百個妹子隨便挑……真是有點目眩。

他以前在生意場上也不是沒有過類似的應酬。

可那都是高端價位。

都是模特、明星之類的外圍，一晚上最少也得好幾萬，都是廟堂里的價位。

這次跟着老顏南下闖江湖，算是見到了江湖裏的豪邁。

周紹寧笑哈哈的說：「昨天我還跟老顏打過一次電話呢，他把陳國幻好一通說。說那小子就是個雛，看了女人就走不動道的那種，給他好一頓丟人。」

「拉倒吧，人家可能是看不上這些平民價位。」

周不器才不信呢，陳國幻作為主管紫微星市場業務的副總裁，平時里也有很多大客戶需要應酬。比如平治汽車的人過來簽廣告單，至少都是1個億起步，這樣的大客戶，總要熱情款待才行。

孟厚坤那邊都彙報過。

有時候一晚上的消費都要二十多萬，都記在了公關賬上。

幹啥能花這麼多？

無非就是撒在了女人身上。

周紹寧對這樣的說法就不太認同，「我覺得有錢來衡量高低，有點過於歧視女性了，這樣不好。那邊的價格是不太高，可是服務質量絕對是一流。別忘了，那裏是東關，是極致性價比的地方！做山寨機，不就是做性價比嗎？這是屬於東關的精神！」

「嗯？」周不器聽到這話，就有些忍俊不禁，「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又沒去過。我在這方面一向持身以正。不過聽你這意思，你挺了解啊？」

周紹寧就打了個哈哈，「讓小陳跟老顏搭檔挺好的，可以取長補短。從長期來看，山寨機這一攤肯定還是得交給陳國幻。不過，低端產業都是江湖生意，可不像是紫微星那樣堂堂正正的做生意就可以了。小陳跟着老顏，可以先從最基礎的學習起來。」

「有道理。」

周不器最大的遺憾，就是沒去東關體驗過。

他的成名太快了。

迅速就功成名就了。

再讓他放在身段去東關體驗什麼桑拿、足浴之類的大保健，就實在有點不合適。

好在家裏對此也有了安排。

王亞楠和陳嬿都有很美妙的按摩技巧，項目之豐富性比莞式一條龍還足，還說在美容院裏培養了好幾位身材曼妙的女徒弟。除此之外，家裏還有一批日本來的年輕貌美的女孩子，也可以體驗體驗日式的泡泡浴。

周紹寧說的對。

做生意嘛，要是連女人這關都過不去，那就還是沒入門，這都是最基礎的。

周紹寧笑道：「跟着老顏，讓陳國幻也長長見識。這些大廠出來的高管的，鼻孔都是朝天的，都是高高在上的。讓老顏磨磨他的銳氣，給他拉回社會底層的江湖裏來才好。要不山寨機這攤他弄不起來。全世界大多數的國家，都是窮的叮噹響，這種山寨機在大多數的國家都很有市場。為什麼華為、中興、聯想這些做了這麼多年國際生意的廠商不做山寨機？他們是想做也沒法做。朝堂里下來了的欽差，江湖裏可不認。」

「那就帶陳國幻多歷練歷練，闖江湖嘛，技多不壓身。」周不器忽然就想起了什麼，然後就倍感可惜，「不過國內的營商環境在發生變化，李超人在撤退，連SOHO的老潘都開始買資產了。我估計啊，這洗浴足浴一條龍的產業，用不了多久就要被整頓了。」

「嗯？」周紹寧可不會以為周大老闆在講笑話，「你聽到信兒了？」

「到時候，東關的產業結構大調整，經濟肯定會出現很大的動蕩。讓老顏過去，這任務可不小，穩住了山寨機產業，穩住了當地的產業結構大盤，也算是為國為民。」

「嗯，俠之大者，為國為民，應該的！我跟老顏說說，讓他帶小陳多體驗體驗，趁著現在行業沒整頓，多感受感受江湖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