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晶子(一)

血晶子(一)

靈界,韶光湖,鍾靈毓秀,遼闊無邊。

湖面坐卧的龐大宮殿——韶嶸宮,是統領靈界的湖神雨斛所居住的地方。

宮殿邊界,一座黑瓦紅磚的三層樓閣,傳來少女風鈴般清脆俏皮的笑聲。

一對男女,一前一後出現在寂靜無人的廊道上。

走在前頭的紫衣女子活潑俏麗,似乎是初次到這棟樓閣來,對這一整排窗門緊閉的房屋表現好奇,不時仰頭輕念每一扇門上的牌匾。

緊跟身後的灰衣男子氣宇軒昂,注意力倒只在眼前女子身上,目光寵溺,神態溫柔,並不掩飾他對她的痴迷喜愛。

女子顯然知道他的心意,每每觸到他灼熱的目光,便羞澀躲閃,春眸爍動。

他終於忍不住上前拉住她,輕聲細語,女子垂下小臉,搖了搖頭,似想離開這裏。

男子不肯放手,不依不饒,驀地貼近她,湊到她耳邊不知說了什麼,女子當即羞紅了臉,掩面推開他,提起紫霧般的裙擺,嬌笑着奔上樓閣最上層。

男子緊追在後,看着女子躲入了一間掛着「玲瓏閣」匾額的屋子。

男子臉上露出志在必得的笑意,不再着急,大步走進去,並輕輕關上了門。

潔凈的光線,自大敞的窗台上斜斜傾入屋內,灑在光潔的青石磚面上,在四周空氣中折射出雪白螢光。

一襲紫裙穿過了光線,來到一排擺放書籍,與各種器物的高櫃前。

一隻瑩白小手伸到柜子上,拿下了一隻紅釉葫蘆形器物。

「五師兄。」

紫裙女子側過臉,看向半倚在柜上的男子:「這是做何用處的?」柔中帶嬌的嗓音似裹着蜜糖,聽在耳中,酥在心間。

男子正眨也不眨地瞧着她姣美的鵝蛋小臉,嘴邊勾著邪魅笑意:「叫什麼師兄,叫我處戟。」

女子羞的扭回頭:「知棉不敢……」清淩美目顧盼生輝,嘴唇略惱地嘟起:「師父要聽見了,不定怎麼罰知棉呢。」

那點櫻的嘴唇本就生得好看,這麼一嘟,在賽雪的肌膚襯托下,顯得鮮嫩可口,彈軟多汁,讓男子瞧地一陣喉嚨發乾,口熱舌燥。

早就知道這十六師妹是個天生的尤物,全宗上下,幾乎沒有哪個男人能忽略得去她的美艷俏麗。

就是陌尋小師叔那樣見慣風月,辣手摧花的人物,都對她格外憐愛,迷她迷地七葷八素。

今日這般近距離獨處,才體會到她的一顰一笑當真堪比狐媚,直教人勾魂攝魄,心動心醉。

「五師兄~?」

知棉朝他晃晃手中的器物,略惱地扭了扭豐滿的小身子。

「這吸靈的。」處戟輕咳著正了正身:「能尋到純度高、體積極小的靈物。」視線卻不由掃向她那被柔軟布料緊裹的前凸后翹。

她對他的目光似毫無所覺,注意力只放在手中精緻的法器上:「五師兄也會用嗎?」

處戟抱臂自得一笑:「那是自然,不然師父怎會遣我守着這座靈寶殿,一般人哪能進這兒來。」

為了彰顯自己的能力,處戟吹噓起他在這座殿裏的守護官身份,告訴她宮裏存放的法器他全都會用。

「知棉聽說,有一種法器可厲害了,能吸引方圓十里的靈氣,還能吸引血晶子……」

知棉眨巴著清透的大眼,頰邊的小酒窩若隱若現:「五師兄可曾聽說過?」

「不就是擎蓮燈嘛,上古法器。」處戟一臉內行:「我前陣子剛用過。」

他帶着她來到屋子最里側,拿下柜子上方一隻白玉質蓮花型法器,輕輕放入女子的掌中。

冰涼,沉甸的感覺自掌心傳來,女子垂在擎蓮燈上的眼眸,閃過一絲狡黠,口中吐出一聲細細的驚嘆。

「這擎蓮燈真漂亮呀。」

一雙長臂從后輕輕圈上她細軟的腰肢。

「我倒覺得知棉才漂亮……」男子的鼻子輕輕貼近女子髮腳下嫩玉般的後頸,輕輕一嗅,嗅到一腔蝕骨的軟香:「漂亮得師兄心都化了……」

知棉似嚇了一跳,手趕忙捂住自己的脖子:「五師兄!」瑟縮著推拒處戟的懷抱,連聲音都在顫抖。

可臉上那兩團紅暈,又顯得她是樂意的。

處戟最喜歡的便是她這般欲拒還迎的嬌態。

「小棉花……」這是小師叔對她的昵稱,他也情不自禁學着這麼喊她:「處戟是真心喜歡你,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做。」

沒想到,懷中女子聽了反而不高興了:「五師兄就會哄人。」迅速推開他走離兩步,背對着他低低道:「你不是也喜歡秋騤、紅闞嗎,知棉知道,你對她們可好了……」

秋騤和紅闞一向和她不對付。

處戟急忙辯解:「我沒有!我對她們只是普通的同門感情!」

想將她拉回來,她卻似真的傷心極了,不願再搭理他。

處戟心慌意亂,語氣都變得卑微:「知棉,我求你告訴我,如何才會讓你相信我的真心?」

背對着他的女子臉上閃現狹促,指腹輕輕摩挲掌中的白玉燈器,長睫一掀,清冷的視線,穿過柜子狹窄的間隙,投到室內一處光線陰暗的角落。

「你說擎蓮燈是上古法器……」女子委屈的聲音在屋內上空響起:「那,你若敢把它的引訣說出來,我便相信你。」

處戟毫不猶豫地把引訣告訴了她。

「知棉,現在、現在你相信我了嗎?」

處戟小心上前,見她不作聲,便大膽將她扳過來面向自己,動作不大,卻不知為何將柜子撞得碰碰作響,櫃面器物被震得微微移了位。

女子似乎被他捏疼了,發出一聲能把骨頭都酥掉的低呼:「師兄……」

處戟渾身一麻,情不自禁捧起她的臉:「知棉……」

「五師兄?」

一道和煦清朗的男聲,冷不防插.入兩人之間。

兩人一僵,迅速望了過去。

只見櫃巷的另一端,立着位身着青衫,腰纏玉帶的年輕男子。

他就在那面大敞的窗下,沐浴在潔凈的日光之中。

他肩寬身窄,舒朗英俊,瘦削的臉被日光照得白皙透明,一雙墨瞳渾潤清透,目光穿過狹長陰暗的過道,淡淡投進女子眼中,唇邊的笑容溫柔謙和。

「知棉?」

拉長的尾音,讓處戟頓時一醒,尷尬地放開了女子。

他知道他的意思。知棉是不能出現在這裏的。

雖然他的身份地位比不上自己,但擅自帶人進入宮中重地,已觸犯了宮規。

犯了宮規可是要重罰的。

處戟努力擠出笑容:「柳晏,你,你什麼時候來了?」直把五官擠得有些扭曲。

一旁的女子倒鎮定的很,身體仍維持着方才被人摁在柜子上的姿勢,對青衫男子的目光不閃不避。

他們都看不到的那隻手,在悄悄把擎蓮燈塞入腰間的芥子袋中。

青衫男子抬了抬手中的書:「剛來。」

他神色自然輕鬆,似乎沒覺察他們怪異的氣氛。

長睫眨動,眼波流轉,望向處戟身後,那事不關己,開始背手閑觀柜上寶物的女子。

「你們在這,做什麼?」

*

深夜,韶光湖邊,萬籟俱寂。

一座漆黑的房子輕輕打開了門,一道倩影自裏面走了出來。

她關好門,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放輕腳步往外走。

「知棉。」

微沉的男聲把她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屋檐下擺放的椅子上,坐着個男人。

夜色模糊了他的臉,卻模糊不去他那雙水粼粼的眼眸。

女子頓住腳步,沒有迎過去,淡淡撇開臉。

「你怎麼在這兒?」

彷彿換了個人,毫無日裏面對處戟時的那股柔媚勁兒。

清冷的臉龐在皎月的照耀下透著拒人於千里,就連那蜜糖似的聲音,也似淬了冰般冷的叫人無所適從。

「我在等你。」他緩道。

說着,男人撐著扶手站了起來,寬闊的肩膀,頎長的身軀如同一座平地而起的高山,瞬間將她襯得格外嬌小。

他走到她兩步之外,微沉的嗓音讓人浮想聯翩:「去我那兒……還是在你這兒?」

她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

這話聽起來太內涵了。

當然,污的只是她自己,人家小柳樹才不是那種意思。

他是來給她療傷的。

她知道小柳樹待她好得沒話說。

可自從那日求他帶自己進玲瓏閣參觀,卻遭到他的拒絕後,她已經把他從「備胎」一欄劃掉,寫進了「路人」一欄。

再好,沒用的就是絆腳石。

「謝謝晏,我真的已經好了。」

知棉抬起適用於路人的禮貌笑臉:「你回去休息吧。」

立在兩步之外的男人,在用他那雙總是溫柔地沒有任何攻擊力的眼睛看着她:「知棉,你沒有好。」

「師父說過,你需以真身休養一年方會恢復。」

聽到「一年」兩個字,知棉心裏就一陣哆嗦。

饒了她吧,別說一年,一天她都覺得煎熬。

就算是她這種閱人無數的海王,也頂不住這樣恥.度高,騷.氣強的療傷休養方法。

可以說,是她江棉棉穿越到這個世界裏最讓她無法忍受的事。

若在當年血氣方剛的時候,可能是件挺爽的事,問題她已經金盆洗手,心態改變了,不喜歡這麼黏黏糊糊。

「知棉,」他又朝她走近一步,身上甘醇的松針香淡淡籠來:「別拒絕我,而且我還有一事需問……」

「下次吧。」江棉棉不動聲色別開身,不想再多做糾纏,果斷終結:「我現在要去人間一趟,記得和往常那樣幫我保密。」

不等他的回答,念訣飛身而去。

在飛離他的前一秒,她看到他的眸光黯淡了下去。

他可能想和她談今天在玲瓏閣的事,但她認為沒什麼好談的,他看到的便是她想告訴他的。

她就是個壞心眼的女人。

雖然只是暫時借用知棉的身體,但是,就算知棉回來了,與他也沒有任何結果,還不如讓他快點找屬於他的幸福。

她江棉棉從前就是個對感情絕不含糊、講道德重操守的海王,愛就愛地死去活來,斷也斷地明明白白。

所以只要她江棉棉在這個世界上一天,小柳樹就不可能有一天幻想的餘地。

可五個時辰后,江棉棉自己把自己送上了門,為了留住他還不惜綠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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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上輩子真海王,且渣,後面良心發現收了手后才穿越的,這輩子身潔,心嘛……

男主前期真無情冷酷渣男,有許多讓你感到迷惑憤怒的行為,

後期騷賤慘,會大虐男主,因為他對一個海王心動了。

一念心動,才會讓她成為他的主宰者,任她為所欲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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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蓮花每晚坐等綠茶女配扒馬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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