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哦，抱歉。」華生笑了笑，再次重複問道：「那麼，你們有嫌疑人嗎」

「前幾次的案發的時候，都是巡邏的警官發現的案發現場，」雷斯垂德探長看了眼華生，接著說道：「只有這一次，是有人報了警。」

「找到報警人了嗎？」華生問道。

「沒有。」

「沒有找到報警人，或許那位才是真正的第一目擊者。」

「那位可憐的女士因為家裡的孩子發燒，所以急著去買葯才抄了近道，然後就成了第一目擊者。」

「她身上沒有槍，也沒有□□殘留。」

「我身上也沒有槍，也沒有□□殘留。」華生本能的說完，目光直視對面的探長

沉默，整個審訊室突然安靜的嚇人。

「你把我當嫌疑人了？」華生突然開口說道，用得是陳述句。

「我是否應該感謝你，沒有直接給我一個手銬？」華生嘴角上挑，露出一個不太友善的笑容。

「現在還在調查。」雷斯垂德探長看了華生一眼，解釋道。

「是在取證。」華生笑了笑，「或許你應該去我租住的公寓看看那把槍的子彈是不是少了，或者它們和死者身上的是一個型號的。」

「注意你的態度。」雷斯垂德探長皺緊了眉頭。

「請先注意你的態度，探長先生，」華生歪歪頭，接著說道：「我想任何一個正常的人在被莫名安了一個嫌疑人的頭銜，都不會有什麼好態度的。」

「而且，還是殺了五個人的嫌疑人。」像是為了強調般，華生特意伸出了右手，比了個五的手勢。

「你是退伍軍人。」

「你這是歧視，沒有誰規定退伍軍人就會一定成為連環殺手。」

「死者死亡時間與被發現.....」雷斯垂德探長正要說出自己的分析的時候。

「知道嗎，雷斯垂德探長，」華生突然開口打斷了雷斯垂德探長即將開始的滔滔不決，身體靠近桌子，雙手交叉放在桌上，低下頭並將下巴放到交叉的手上，接著說道：「若不是這裡的一切都顯示這裡是21世紀，我都要以為這裡是19世紀，或者是18世紀，隨便哪個世紀一樣。」

「什麼意思？」雷斯垂德探長一臉的疑惑。

「警察面對連環兇殺案無能為力，迫於上層的壓力只能隨便抓住了一個有點關係的人就認定他是兇手只為了早早交差。」

「你以為我沒有證據。」雷斯垂德探長顯然被華生激怒了，甚至已經憤怒的站了起來。

「你就是沒有證據，」但華生完全不為所動的接著說道：「如果你把死者的死亡時間與報警時間太過接近當做證據的話。」

「是你自己說的，河濱那一片很不安穩，並且因為那裡是老城區的邊緣又因為離郊區並不遠，環境複雜。」

「時間接近並不能代表兇手在行兇完以後就沒有時間逃跑。」

「十分鐘，五分鐘，哪怕是兩分鐘，只要拐過幾個巷口，當然，除非你能保證兇手行兇完后就非要呆在那裡等上幾十分鐘。」

「甚至行兇者自己都可能去打一個報警電話。」

「或者是他突然因為警察的辦案能力徹底失望，並且感覺無趣，換了一種行兇方式，非要等到有目擊者后出現后才跑路。」

「不無可能。」雷斯垂德探長突然又恢復到了面無表情。

「那麼我是在第一目擊者之後才出現的怎麼解釋哪？」華生接著問道。

雷斯垂德探長想說些什麼，但是華生沒有給他機會。

「你的辦案思路就是錯的，」華生也根本不打算給他機會，「你從一開始就將我定為了嫌疑犯。」

「你是想說我可能會在行兇完以後跑掉，接著在繞回來，讓自己成為第二個目擊者。」

「這是一個很有趣的想法，但是探長先生，如果你一直都是以這種思路辦案的話，我真的懷疑大英帝國的安危了。」

「要知道，先入為主是很危險的。」

「我記得你說過，這起案件已經死掉了五個人，那麼前面的四個死者是什麼時候死亡的，總有一個我能夠找到的不在場的證明。」

「即使這裡的治安在怎麼不好，但一些街道上還是有攝像頭的，如果你們做為警察肯下下功夫，認真查一下的話，就會知道我沒有作案時間，我是無辜的，這很簡單。」

「而如果你要是說這是團伙作案的話，我無話可說。」

「.....」雷斯垂德探長張了張嘴，竟不知要如何開口了。

「說得沒錯，這些警察只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白痴，」就在這時，一個風一般的男人突然衝進了審訊室，居高臨下的看著華生。

「....」你好，你哪位啊？

「探長，有人報案在里德街區發現了一具屍體，同樣後背中槍，心口上插著一把刀。」緊跟著進來的一個女警官無奈得對著雷斯垂德探長說道。

「顯然，他是無辜的。」那個風一般的男人緊接著總結道。

「等等，」華生突然出聲，接著視線掃下那位風一般的男人。。。

披著黑色偏藏青色的長毛呢風衣，脖子上系著深藍色的圍巾，這身高，這臉的長度（重點），還有那一頭卷卷的頭髮，加上這氣勢，這姿態，絕對沒跑了。

「你是夏洛克·福爾摩斯？」華生輕聲問道。

「.....」對於華生的問話，夏洛克微微挑起了眉。

「你認識我。」

「是的，他認識你。」雷斯垂德探長認命的點點頭，有一種解脫的感覺，就好像是，終於還是來了。

「你曾經是一名軍醫，現在已經退伍了，因傷退役，你去過阿富汗或者是伊拉克，你...」

「阿富汗。」華生不怎麼厚道得打斷了夏洛克·福爾摩斯的滔滔不絕，為表示配合，甚至身體放鬆的往後仰，並張開了雙手，嘴角卻控制不住的已經上揚起來。

「....」聽到華生的回答與反應，夏洛克挑了挑眉，這一次他認真的看向華生，或者是觀察華生。

華生絕對不會承認，他是故意的。

同時，他也一點不害臊，正大光明的看...是觀察大名鼎鼎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咳，我說，」時間像是停止了般，但是雷斯垂德探長不得不出來掃回興得打斷道：「你們....」

「一天內兩起命案，」夏洛克突然看向雷斯垂德探長，並成功的把他嚇了一跳。

「這下更加能夠證明我是無辜的了不是嗎？」華生也將頭轉向可憐的雷斯垂德探長，「還省下了你們去看監控的時間。」

「你...」這時，夏洛克突然走到華生的面前。

「我突然發現我討厭高個了。」華生先一步開口道。

「那你討厭的人應該很多。」夏洛克毫不退讓。

「你是在諷刺我很矮嗎？」

「不，我只是在說事實。」

「你很不對勁，」夏洛克眼睛都不眨的看著華生，突然後退一步，「矛盾的綜合體。」

「謝謝。」能從偉大的夏洛克·福爾摩斯嘴裡聽到這句評價，華生感覺很榮幸。

身體和靈魂屬於兩個不同的人，沒有矛盾才怪。

夏洛克沒有說話，但雙眼仍舊緊盯著華生。

「很迷人？」華生問道。

「是的，」夏洛克誠實的點點頭。

「我是不是很多餘？」雷斯垂德探長轉頭問了一眼身後的女同事。

「.....」我很想說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