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阿柔(上架求訂閱,求打賞,求支持)
書芷洛用腳尖推了推姜暘:「喂……」
那廝面朝下趴在一片雜草之中,呼吸沉重,對於書芷洛的「蹂躪」毫無反應。
書芷洛撇撇嘴,看他現在這副樣子,定是什麼話也問不出來了,只得下回再問了。
她看著他整張臉埋在草里的樣子,腹誹道,也不怕憋死自己。
她撇下他,徑直往回睿王府的方向走去。
剛走了兩步,她又面無表情地折返了回來,她倒是不是很關心他的死活,她只是想要知道他為什麼會吹那首曲子。
書芷洛將姜暘面朝上翻了個面,抓住他的胳膊往他剛剛待的那顆梧桐樹下拖。
阿丑也懂事地跑了過來,低頭咬住姜暘的衣領,幫著書芷洛拖行。
姜暘醉得人事不知,身體死沉死沉的,一人一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他拖至梧桐樹下,讓他背靠大樹休息。
她拍拍手,道:「你就自己在這裡呆一晚上吧。」
夏天天氣暖和,就算在外面睡一晚也不至於生病,再說,姜暘壯得跟頭牛似的,更不會有事兒了。
阿丑不知從哪裡叼來一根大的樹枝蓋在姜暘的身上,將姜暘蓋得嚴嚴實實的,只剩下一顆頭露在外面。
書芷洛捂著嘴偷笑,阿丑是把姜暘當食物了嗎?要將他埋起來?
她拍拍阿丑:「好了,走吧。」
「別走。」從樹枝后伸出來一隻手抓住書芷洛。
書芷洛轉過頭一眼,姜暘眯縫著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看著書芷洛傻笑了一下,叫了聲:「阿柔……」
阿柔?
書芷洛一愣,聽姜暘喊這一聲「阿柔」時的柔情和眷念,這阿柔莫非是他鐘意的女子?
「阿柔是誰呀?」書芷洛一臉八卦。
姜暘又傻兮兮地呢喃了一聲:「阿柔,我會保護你。」
說完,他又昏睡了過去。
書芷洛嘖嘖稱奇,沒想到這姜暘一副弔兒郎當的樣子,還是個痴情的呢。
她不由得在心中腦補出一部姜暘愛而不得的愛情狗血劇來。
「啪」一聲,書芷洛一掌拍在自己的脖子上,手掌中一滴蚊子血。
「走走,快走。」她煩躁地催促著阿丑,手在裸露的脖子上胡亂撓著。
自從入了夏,她才知道原來這具身體是個招蚊子的,以致於她天天被蚊子追著咬,滿身都是蚊子包。
以前的她連蚊子都沒有見過,哪裡遭過這樣的罪啊!
她命善善在房中掛滿了驅蚊的香球,她自己也隨身攜帶著驅蚊香囊,今天那香囊可能是在剛剛她追著笛聲走的時候掉了,所以這一會兒功夫又被蚊子盯上了。
一人一狗回到睿王府已經過了一更,剛進聽雨軒路過書房,書房的門就打開了來,雲鶴川站在門口,淡然問道:「怎麼現在才回來?」
眼底有著一閃而逝的焦急。
「在街上走了走。」書芷洛漫不經心地答道,「你怎麼還沒睡?」
「我……還有些事情要處理。」
「哦,那晚安。」
脖子上蚊子叮咬的地方癢得難受,書芷洛一邊說著一邊撓著脖子,腳步不停地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雲鶴川在她身後無聲地張了張嘴,看著她被撓得通紅的脖子,低垂了眼眸,將房門關上了。
書芷洛一進自己的屋子就覺得好像跟她出門前不一樣了。
好像照進房中的月色更加溫柔,乃至於整個房間都更加涼爽了。
善善趴在桌上打著瞌睡,一聽見動靜立馬驚醒了過來,一看是書芷洛回來了,她立馬撲到書芷洛的身邊嘰嘰喳喳起來:「小姐,你去哪兒了,怎麼才回來呀?擔心死我了,就連世子殿下都過來問了你好幾遍了。」
書芷洛一屁股坐在榻上,撓著脖子叫善善:「我又被蚊子咬了,你幫我擦點兒葯,癢死了。」
善善一看那脖子上鼓起了好幾個蚊蟲叮咬出的包,周圍的一圈皮膚全被撓得紅紅的,有的地方還被撓出了幾道紅印子,驚道:「小姐,你怎麼把自己撓成這樣啊?」
她又看了看書芷洛的腰間:「怎麼驅蚊的香囊也不見了?」
「不知道掉哪兒了。」
善善駕輕就熟地從抽屜中拿出一盒藥膏為書芷洛塗抹上——這些天書芷洛沒少被蚊蟲咬。
善善一面為書芷洛塗抹藥膏,一面跟書芷洛閑話家常。
「小姐,你覺沒覺得咱們屋子裡有什麼不一樣了呀?」
「好像更涼快了。」
善善輕笑一聲,指著窗戶道:「那窗戶上的透影紗換成了碧影紗,說是屋外的陽光再刺眼,透進屋子裡來也是溫溫柔柔的不晃眼。」
她又指著角落裡的一口大缸說道:「那裡面都是冰,說是天熱用來降溫的。」
京城中的大戶都有在夏天起了冰放在屋中降溫的習慣,只是因為冰難得,一般只在三伏天才會用得上。
如今還未入伏,睿王府就用上了冰,這皇親國戚的吃穿用度還果真是不一般。
冰涼的藥膏暫時緩解了書芷洛脖子上的瘙癢,她便順口道:「什麼時候換的呀,我出門的時候還沒有呢。」
「就是今天晚上呀。」
善善給書芷洛擦好了藥膏,又給她打來了洗臉水,道:「小姐,快洗把臉早點睡吧,明天一大早就得起呢。」
明天便是皇太后的生辰,一大早就要進宮去給皇太后磕頭祝壽。她的宮裝又繁複,梳妝穿衣都得一兩個時辰,再不睡就直接不用睡了。
書芷洛胡亂洗了把臉,倒頭就睡下了。
第二天果真天還擦黑善善就將她叫了起來。
書芷洛眼睛都沒睜開便被善善拉起了床,幾個丫頭婆子魚貫而入,幫著書芷洛穿衣打扮,她便閉著眼睛任由她們「擺布」。
「善善,你再給擦點葯吧,還是有點癢。」
善善拿過葯來,一看見書芷洛的脖子便驚呼了一聲:「小姐,昨天這蚊子是毒蚊子吧。」
書芷洛這才睜開眼睛,照了照鏡子。
只見那脖子上那幾個蚊子包不但沒有下去,反而更大了,被指甲撓出來的幾道紅印子現在都變成了紫色的,有些觸目驚心。
「沒事,」書芷洛道,「幸好這宮裝的衣領高,還能遮住這些傷口。」
等書芷洛一切收拾停當天已經蒙蒙亮了。
「小姐,快走吧。」
書芷洛還半眯著眼睛,由善善扶出了門。
剛出門,便見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廊下,善善喊了一聲:「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