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搏命
狡黠的月光照射在山洞口。
帶着絲絲涼意的冷風拂過，黑夜下意識地緊緊身體。
第一次戰鬥，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緊張。
但所有的緊張，在面對真正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已經無暇顧及。
三道黑影矗立在遠處的樹上。
漆黑的緊身作戰服，蒼白的狐狸面具，都給了黑夜極大的心裏壓力。
木葉暗部！
全名木葉暗殺戰術特殊部隊！
直屬於木葉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的特別部隊，專門負責木葉光輝形象下掩蓋在樹蔭下的不光彩任務。
其中就包括，處決叛忍！
『至少...都不是上忍。』
黑夜只能在心中這麼安慰。
如果是上忍，以他中忍的實力根本不可能逃這麼遠，背部的傷口也不應該只是傷到皮肉。
在上忍面前，他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對付他這樣的中忍，在第三次忍界大戰爆發初期人手匱乏，能派出三名暗部，已經屬於非常重視。
也是因為他觸及到了木葉的禁忌，封印之書！
但只要不是上忍，就有活下去的機會！
三道冰冷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不摻雜任何的情感。
「木葉叛忍上野黑夜，奉火影大人之命，就地格殺！」
中間為首那人低沉冷厲的聲音落下。
三名暗部的身影，朝着他疾馳而來。
黑夜反握苦無，沒有任何對抗的意思，跑出山洞後轉身就逃。
正面戰鬥，就算他全盛時期也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只有逃！
才有一線生機！
所以他將速度恢復到了最佳狀態。
嗖——
斑駁的月光照射進樹林，四道身影先後迅速穿過。
「他的速度，怎麼沒有變慢？」
追了一段時間，其中一名暗部隊員忍不住提出疑惑。
「不只是速度，背上的傷好像也止住了。」
另一名隊員也有些驚疑。
「強弩之末罷了，跟緊！」
三人中的臨時隊長焚不為所動，他並沒有將黑夜放在眼裏。
而且他也不相信，被砍了那麼一刀的黑夜，身體會不受任何影響。
留給黑夜那道傷口的人，正是他。
如果不是黑夜閃躲及時，那一刀就能將其劈成兩半。
時間流逝...
「這樣下去不行！他的速度還是沒有變慢，再往前，就是火之國邊境！」
焚面具后的臉一沉，他也知道這點。
一旦被對方逃出火之國。
以現在的局勢，他們木葉暗部不能隨意離開邊境，那這次任務就失敗了。
「鳩，你追上去，攔住他，等我和獠趕到，不足為慮！」
「明白！」
代號為「鳩」的暗部目光一閃，應了聲。
速度驟然加快，朝着黑夜靠近。
他們三人都沒有把黑夜放在眼裏。
別說他現在受傷了，就算他不受傷，他們三人隨便出來一個一對一黑夜都不是對手。
能進入暗部的中忍，絕對不是普通中忍能媲美的。
而此時黑夜的狀態，其實也不理想。
就算他修改數值彌補了體力，但身上的傷口並未就此恢復，長時間的奔跑，身體機能還是不可避免地在走下坡路。
「呼——再堅持一下，如果沒猜錯，前面應該就是火之國邊境。」
勉強提起精神，堅定腳步。
只有能看到的希望，才能勉強給他力量。
但就在這時！
嗖！
苦無劃破夜空，朝着他前進的方向急射而來。
追上來了！
面色驟變，手中的苦無毫不猶豫地揮出。
叮！
清脆的聲響，射來的苦無被彈飛。
「唔！」
黑夜輕哼一聲，只感覺手掌有發麻，身體也不受控制地一滯。
力量的減弱，讓他原本能輕易應對的攻擊，都招架得有些勉強。
身體數值轉換的弱點，也終於體現出來了。
體力和速度的恢復，不可避免地導致力量有些跟不上。
篤篤——
沒有時間過多思考，再次躲開兩枚手裏劍。
趁着他應對攻擊的間隙，代號為「鳩」的暗部終於追上了他。
黑夜沒有繼續跑，因為這都被追上了，再跑只能成為活靶子。
而且他發現。
追上來的只有一個人！
橫舉苦無，目光閃爍。
一直跑，以他的身體狀況不一定跑得掉，也不能肯定跑出火之國邊境，對方就不會再追。
與其慢性死亡，不如拚死一搏！
趁著另外兩個還沒趕到。
迅速做出決定。
反擊！
頓下的身體迅速扭轉，朝着鳩衝去。
發現黑夜居然不再繼續逃跑，反而掉頭攻擊自己，鳩不驚反喜。
夠膽！
提起苦無迎上去。
兩柄苦無，於空中碰撞，迸射出點點星火。
但局勢卻並未如鳩預想的那樣旗鼓相當。
黑夜衝上來的速度有多快，被擊退時的速度就有多快。
嘭！
身體撞在樹榦上，發出悶響。
背上的傷口完全崩裂。
噗——
一口鮮血吐出。
『這樣不行，速度沒他快！』
對於這樣的局面，鳩也有些意外。
沒想到黑夜的力量居然這麼弱，最多就只有下忍層次。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這樣的黑夜，他能亂殺，根本不用隊友。
緊了緊手中的苦無，主動朝黑夜抹去。
凌厲的氣勢撲面而來。
黑夜知道自己必須要做出改變。
否則別說解決他，自己肯定先被幹掉。
從樹上落地，只留下淋漓的鮮血。
雙腳發力，身形彈射而出。
眼睛瞪大，緊咬牙關，心中狠勁驟然迸發。
拼了！
「全給我加速度！」低吼從喉嚨中發出。
好似走上絕境的野獸最後的嘶吼。
一瞬間，連點速度屬性后的加號，瘋狂增加速度屬性。
就算超越了所能達到的速度上限，也毫不停止。
這一刻屬性變成：
【上野黑夜】
【陣營：木葉叛忍】
【實力：下忍（50~99）/中忍（100~150）】
【體力：5（-10）/25+】
【力量：4（-14）/25+】
【速度：53（+33）/30+】
【精神：3（-22）/30+】
【總計：65/110】
速度屬性直接超標。
但效果立竿見影，速度陡然暴增。
瞬間超過鳩引以為傲的速度。
同時腦中突然響起機械的提示音。
【檢測到體力、力量、精神低於下限，剩餘存活時間：3秒！】
過度地挖掘身體，屬性過低，已經低於了身體存活的最低限度。
三秒！
還能再活三秒！
對方不死，自己就會死！
黑夜知道自己已經來到了懸崖邊上，跳不過去，就是跌入萬丈深淵！
黑色的身影閃過幽暗的樹林。
鳩的瞳孔劇烈收縮。
怎麼可能！
這麼快！
這已經完全超過了中忍應該有的速度。
就算是上忍，恐怕也不逞多讓。
不過此時黑夜其餘的各項數值已經低得可憐，根本不能與之對碰，否則估計還沒傷到對手，自己下一秒就會被彈飛。
而且重點是，體力屬性大幅度下降后，背上的傷口已經無法止住，鮮血在他移動時灑落一地。
劇烈的疼痛感瘋狂地刺激着意識。
「再堅持一下！」
黑夜死死地盯着鳩，只希望身體能再堅持一下！
抹過鳩的身體，來到他背後。
手中的苦無狠狠刺下！
鳩的身體速度雖然跟不上，但作為忍者的反應速度還是在的。
本能地扭轉身體，苦無朝着黑夜反擊而去。
「以他的力量，只要碰到，必死無疑！」鳩眼中佈滿殺意。
就算拼着自己受傷，也要斬殺黑夜。
但黑夜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點。
雙眸冷芒閃爍，咬着牙強忍身體的疼痛，淋漓的冷汗。
「力量！」沙啞的嘶吼。
所有的屬性再次轉移到力量上。
『嗯？攻擊速度變慢了！』
鳩及時地發現了這一點，也放棄了以傷換傷的準備，用苦無去攔截黑夜的攻擊。
鏘！
清脆的金屬爆鳴。
嘭！
一具身體從樹上徑直掉落。
伴隨着的，還有的一截斷開的苦無。
鳩瞪大眼睛，滿是難以置信。
只見胸膛上一個被苦無洞穿的傷口。
在純粹力量的碰撞上，他再次輸得體無完膚。
但這次輸的結果是...
他的生命！
嘭！
緊接着，黑夜也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呼——呼——」
風箱般的喘息聲，緊皺的眉頭，慘白的嘴唇。
系統的倒計時顯示：1秒！
恢復！
差點...
差點自己先死了！
屬性再次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身上的疼痛緩緩消散，汩汩鮮血直流的傷口也逐漸止住。
但身上的疼痛感消失了，精神上的痛苦卻沒那麼容易消散。
冷汗流進傷口，更加劇了疼痛。
但黑夜卻沒再露出痛苦的神色。
看着地上的屍體，嘴角上揚勾勒弧度。
心裏的興奮遠遠超過身體的疼痛。
解決一個！
慘白的臉、浸濕的身體夾雜着濃濃的血腥味，誇張近乎扭曲的笑容...
瘋子！
這時鳩失去知覺后，腦中最後閃過的念頭。
嗖嗖——
可惜，留給他興奮的時間，並不多。
這樣的身體，還有兩個難纏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