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晏衡
趙卿卿連忙拒絕:「不不不,公主誤會了,卿卿對唐公子絕無此意。」
喬明錦卻沒在意她這蒼白又無力的解釋。
她笑了笑,雖是早已看破了趙卿卿的女兒家心思,但也選擇尊重她的意願。
「你若是不願,那便罷了。」
說罷,她又笑了笑,道了一句:「今日我還有些事情,就先回府了,改日等你得了空,記得來府上找我喝茶。」
趙卿卿行了一禮,笑著道:「公主放心,等得了空,卿卿就過去看你。」
——
喬明錦回府之後,剛想要坐下來喝口茶歇一歇,便聽到青桑有些焦急地跑過來道:
「公主,公主,謝府的人過來送信,說西域的那個公主跑出去了!」
「跑出去了?」喬明錦站起身,皺眉問:「何時?怎麼回事?工部那麼多人,就看不住一個小姑娘?!」
青桑道:「聽說她是在中午用膳之前,去廚房給飯菜下了迷藥,這才趁機溜走了。」
「下迷藥?趁機溜走?」
喬明錦微嘆口氣:「這麼老套的手段,她也能做得出來?這種時候了還鬧事,這個丫頭,真不讓人省心。」
「公主,現在該怎麼辦?要派人去找她嗎?」
「找?去哪裡找?這丫頭往哪裡跑了咱們都不知道,能去哪裡找她?況且,就是找回來了,咱們也看不住她。要把她送回西域,她又鬧得死去活來的,就是不願意,成天又哭又鬧的,送都送不回去。」
這個小丫頭,是真夠鬧人的。
在這種時候了,還給她添亂。
「那現在咱們還要管她嗎?西域的公主在咱們大齊丟了,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喬明錦道:「有影響又能如何?這一次,是南卿主動跑到大齊來鬧事,大齊沒怪罪西域,已是給足了他們面子,他們還想怎麼樣?」
「說的也是,咱們已經做了所有咱們能做的事情,是她不領情,若是這一次真出了點什麼事情,總不該怪到大齊這裡來。」
「不會出事,這個丫頭雖然無法無天,狂妄自大,但她的命倒是挺久。」
青桑沒聽懂她的意思,只是附和著點了點頭,沒有開口說話。
喬明錦又道:「讓謝初堯派些人,去看看谷溪音,南卿現在,很有可能還會找谷溪音的麻煩。」
「是。」
青桑走後,喬明錦又嘆了一聲,隨即出了院子,想要去看看宋祁安。
然,宋祁安這會兒並不在屋內。
喬明錦問了下人之後才知道,原來他是去了華庭。
他去華庭作甚?
喬明錦一時好奇,也往華庭走去。
華庭內,宋祁安正盤腿坐在蒲團上,與晏衡對弈。
晏衡饒有趣味地盯著他,笑著道了一句:「這盤棋不必再下了,我下不過你。」
宋祁安卻始終專註於棋盤上的棋子,他應了一句:「棋局尚未結束,晏公子這麼早就認輸,未免太可惜了些。」
「這個局我已經入了,上有強權壓制,我能做什麼?跑也跑不了,公子不必在這裡與我浪費時間試探我。」
晏衡語氣輕鬆,好似很隨意地繼續道:「我認輸,行了吧?你不必防著我什麼,我沒什麼來路,也沒什麼人能依靠,對你們而言也沒什麼用。」
「公子一身武藝,怎麼能說沒用?」
晏衡聞言抬眸望向他,忽然沉聲道:「與其逼迫我去做我不願意做的事情,你們還不如直接殺了我。」
「殺了你太過簡單,你的命還有用。」
說著,宋祁安也收回了手執棋子的手。
又繼續道:「晏公子,你該明白,你若是死了,君朝也不會獨活。你應是不想讓他隨你而去吧?」
晏衡明白他這是準確無誤的抓到了他的軟肋,但他依舊笑著故作輕鬆:「那又有何妨?大不了,我們來世再做兄弟。」
宋祁安看得出來他這是裝的,但也沒拆穿他,只是笑了笑,又道:「晏衡,你就不想知道我今日來找你,究竟想做什麼?」
「不管你們想讓我做什麼,我都不會答應。」
他回答得決絕,說罷便站起身,不給宋祁安再多言的機會,直接回了屋子。
喬明錦走到華庭的時候,正巧瞧見晏衡回屋的背影。
宋祁安這時也站起身,正準備離開的時候看見了剛趕過來的她。
她問:「怎麼回事?怎麼來晏衡這裡來了?」
宋祁安道:「回去再與你細說。」
喬明錦點了點頭,便與他一同回了院子。
回到院子之後,宋祁安先是問道:「今日你入宮,陛下是不是給你說了什麼?」
喬明錦點了點頭,有些猶豫要不要將父皇說的那些話告訴他。
他卻笑了笑道:「我能猜到他找你說了什麼,今天就在你入宮之後,有宮裡的人來府上與我說了幾句話。」
「有宮裡的人來見你了?你見了?」
「見了。」
畢竟是明齊帝派來的人,他怎麼能不見?
「他們找你說了什麼?」
「應是與陛下找你說的那些話一樣,喬喬,你別擔心,這件事情沒什麼關係的。」
「你別管他們說什麼,祁安,你聽我的,好好待在這裡。宮裡的人與你說的那些話,你都別放在心上。」
宋祁安笑了笑:「沒,我沒放在心上。」
活了這麼多年了,他怎麼可能還會在意這些。
「只是,陛下的顧慮也有道理,我想了想,若是我住在公主內院這件事情,被百姓們傳的滿城風雨,到時候對你的名聲極其不利,所以喬喬,不如我......」
他還沒說完,喬明錦便道:「想都別想,你好好給我在這裡住著,誰說的話也沒用,
活了兩輩子了,一直都是臭名遠揚,名聲算得了什麼?
我吃的,喝的,一口也不會是那些傳我閑話的人家裡的,所以我們又何必在意他們那些閑言碎語?」
「可你從未做過壞事,不該惡名昭著,喬喬,百姓們對你誤解太深了些。」
「他們如何,與我無關。就算是有再深的誤解也沒關係,我不在乎。
況且,他們那些人的品性你也是明白的,他們要是一整天沒一點閑話可以聊,那該有多無趣?現在他們想說,便讓他們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