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意義非凡
「那你不要吃不就一隻都不用洗了?」
……
沈夢萊看著大廳一角的夏蕭亞和廚師小哥,他們為了柳汁鵝掌在爭吵,但廚師小哥雖然嘴上說夏蕭亞吃得多,但行動上還是很暖心,在遞給夏蕭亞鵝掌的時候,還特意在盤子底下夾一張紙巾。
所以她們來這裡,就是為了蹭吃蹭喝嗎?
「作為本地人,我竟然不知道這家酒店,不過我爸媽一般也不會來這裡,更別說我了,不知道這主辦方是什麼人,出手這麼闊綽,壓根不在乎我們吃多少……」
沈夢萊的腦子很亂,耳邊時不時地迴響起露露帶著微喘的輕吟和姜沅漫不經心地試探,或許姜沅的本意不是挑逗,但這種方式肯定是沈夢萊不喜歡的。
還有那狹窄的門縫,微微透著光,給了沈夢萊無限遐想,他們面對面說話的距離會有多近,還是壓根就沒有距離?
許姣姣說了老半天,卻發現沈夢萊壓根就沒在聽。
「咳咳!」許姣姣撞了撞沈夢萊的胳膊,問道,「夢萊,怎麼了?我在給你說話哎,幹嘛不理我?」
「……嗯?」
沈夢萊的反應很慢,過了近一分鐘才意識過來,回道,「沒事,姣姣,我們走吧,很晚了,該喊蕭亞回去了。」
許姣姣疑惑道,「我們自己回去嗎?不是你男朋友說會送我們回學校的嗎?對哦,你男朋友呢?好久沒看見他……哎,夢萊……你等等我啊!」
廚師小哥說道,「喂,你能不能別吃了?」
夏蕭亞伸了伸脖子,一邊嚼著骨頭,一邊回道「不,我要吃到你下班!」
「你幹嘛啊,你這是跟你自己過不去,你蠢啊?」
「我吃壞了就說你食物不幹凈!」
「你這是吃撐的,哪是我食物不幹凈?好了,你別吃了,哎呦我的天,你可別吃了,你就不能讓著點別人?」
夏蕭亞回道,「你少來了,除了我,壓根沒有人光顧你!」
「你……」廚師小弟被嗆得沒話講,尷尬地往隔壁看了看,隔壁的小哥早就收拾東西下班了,因為食物畢竟受歡迎,又稀有,沒一會兒就搶完了。
沈夢萊走向夏蕭亞,說道,「蕭亞,我們該走了,宿舍快關門了。」
「好啊~」夏蕭亞揉了揉自己鼓鼓的肚皮,很是滿意,轉身離開前沖做柳汁鵝掌的廚師小哥做了個鬼臉,道,「我再會吃也肯定嫁的出去,倒是你這強迫症患者,你肯定討不到老婆!」
……
許姣姣覺得沈夢萊有問題,八九不離十是跟她的男朋友鬧矛盾了,但許姣姣好像也沒見沈夢萊吵架,倒是夏蕭亞跟那做柳汁鵝掌的廚師小哥爭的喉嚨的沙啞了。
「啊!不行了!我肚子好痛!我要上廁所——」
夏蕭亞捂著肚子,叫了一路,車子一停,她就沖向學校教學樓,但是這麼晚了,教學樓的大門早就鎖了,哪有廁所給她上。
許姣姣沖著夏蕭亞的背影喊道,「誰讓你吃那麼貴了?」
夏蕭亞跑到教學樓,見鐵門已上了鎖,一陣懊惱,肚子疼得她額頭直冒冷汗,但又無奈,不好隨地解決啊!
「可惡……」夏蕭亞只好調頭,沖向最近的圖書館找廁所。
許姣姣和沈夢萊並肩走,往女生宿舍樓的方向走去,許姣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了口,問道,「夢萊,你是不是在那扇門後面看到了什麼?」
「嗯?」沈夢萊心不在焉。
許姣姣說道,「去的時候你倆還膩膩歪歪的,回來的時候你悶悶不樂的,而且臨走前你都沒有跟他說一聲,肯定有問題!」
「沒有。」
「那會兒你著急拉我走,是不想我發現吧,我知道了,那扇門後面肯定是他!他該不會躲在那裡跟別的女孩子做什麼吧?」
許姣姣倒也不是八卦,只是看沈夢萊這樣有些擔憂,見沈夢萊也不肯主動說,她便試探性地問。
其實許姣姣不想知道什麼內幕,只是把問題說得嚴重一些,誇張一些,這樣得到沈夢萊的否定以後,也能說明沈夢萊遇到的問題不嚴重,以做安慰效果。
但許姣姣沒有想到沈夢萊竟然「嗯」了一聲,許姣姣頓時石化,不知如何接話,甚至後悔開了口。
「姣姣……」
沈夢萊喚了一聲,然後停下腳步,站在路燈下,獃獃地看著地面上的影子,陷入漫長的沉默。
飛蛾繞著燈泡不停地打轉,「啪啪啪」地撞在燈罩上,它們似乎沒有痛覺,只知道光明是嚮往。
沈夢萊低著頭,小聲問道,「姣姣,你討厭我嗎?」
許姣姣快步上前,用力地抱住沈夢萊,罵道,「你傻啊,我怎麼可能討厭你?!但你這個樣子,我是真的討厭!」
明明感覺到了溫暖,沈夢萊卻覺得更加冷,人真是愛作的生物,意識到自己被在乎,反而更委屈。
沈夢萊靠在許姣姣的肩膀上,聲音微顫,她不知道自己在為什麼怯弱,但她很迷茫,她的「被動式」已經不夠她解決問題了。
「我以前不是這樣的,我現在……感覺都不認識自己了……我每天不知道在幹些什麼,我……」
以前的沈夢萊有努力的動力和目標,哪怕在南城開個餐館都可以是她的夢想,包括高考,她想去最好的城市,考最好的大學。
「姣姣,說真的,我不是說我們學校不好,但我填志願真的是盲目的……包括專業,其實我談不上喜歡和不喜歡……我不知道怎麼說……」
可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想做什麼,並為之付出努力和汗水,才是一種幸福的過程,現在的沈夢萊只是跟著時間在走。
許姣姣輕撫沈夢萊的後背,安慰道,「沒關係的,我也是這樣的,或者說,大家都是這樣的,在選擇之前,我們大部分人都不清楚即將接觸的事物,就是盲選,也不知道將來要做什麼。」
「我不知道想做些什麼……」
沈夢萊為此感到慌張,覺得前途很渺茫,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哪怕對別人來說是件微不足道的事,都意義非凡。